我说:“说是这么说,可是我感觉是老虎吃刺猬,无从下嘴,每次调查到什么,都断了这线索。你让我查什么?现在,又要僵着了。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贺兰婷说:“这背后牵扯到的,是一个很庞大的犯罪利益集团,你不可能一下子就能让你轻松找到证据,整死她们。”
我喝了一口红酒,然后叫服务员拿瓶红茶来兑,实在太苦涩,咽不下去。
等她拿来后我骂道:“你介绍的什么冬阴功汤啥玩意,真有人点这个吗?”
服务员说:“先生,是这样子的,冬阴功汤是泰国的一道名菜,口味呢,偏向怪异,也许有一些食客并不欣赏这个味道。但这道菜,的确是名菜。”
我说:“扯的全是废话。我不喜欢听。反正我觉得很难吃,不值,不值得!”
贺兰婷一脚踢过来,骂我道:“你把气撒给谁呢?撒给服务员?你什么素质?什么教养!”
我看着贺兰婷,闭了嘴。
贺兰婷从卡包里拿出那她全部身家的一百多块的那张一百,给了服务员当小费:“不好意思。”
服务员推辞,贺兰婷还是给了她。
我说:“难吃我投诉一下,也不行?”
贺兰婷说道:“投诉,你可以找她的老板投诉,可以写着投诉,你骂她,有用吗?”
我说:“这不算骂了,我这不过是激烈沟通嘛。”
贺兰婷说:“以后在我面前你敢这样,有你好受。这是第一次,算警告,有下次。你等着。”
我白了她一眼:“你能拿我怎么样?”
贺兰婷说:“不怎么样,我记得上次你把我骗了,说去买水,结果跑了,让我在那里等你。行,你有种,还好,我是副监狱长,我可以,通过我的关系,降你的职,也可以降你的薪水。你这么对我,我很生气,可念在你第一次敢这么对我,我只降你百分之三十的薪水就好。”
我说:“你说真的假的,你有这个权利吗?再说了,我们的薪水都是管理局那边制定的,你乱变动薪水,劳动部门和监狱上面的部门会同意吗。”
贺兰婷说:“监狱的心理辅导师本就是可有可无,自己设的,想没有都可以,何况是改动薪水?”
我道:“表姐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为你鞍前马后做牛做马,上刀山下火海,你现在要降薪水我!我不同意!”
贺兰婷说:“赏罚分明,你有功劳的时候,我全都奖励你,你有过,我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说:“表姐,开开恩吧,我那时候是没了理智,你不要这样子嘛,大家凡事好商量嘛表姐弟一场。”
贺兰婷微闭眼睛,然后睁开,睫毛长长的,闪动两下,说:“这事就这么定了,如果还有抗议,再降百分之二十。”
我闭了嘴。
心里像是梗了一块石头,好不舒服。
贺兰婷说:“放心吧,监区里面她们这些事,就算轮到你来背黑锅,我也帮你化得了。如果实在无法调解,让她们闹吧,我倒是想看看,煽动的这几个人,有多大的能量,目的又是什么。你好好查。”
既然不用我来背黑锅,那就太好了。
我说:“你可答应我的,可别到时候翻脸不是人啊!”
贺兰婷说:“你可以不相信。”
我相信她会罩着我。
我提了个建议:“表姐,那些女犯,每天除了劳动,无所事事,是不是利用一些空闲的时间,让她们学点什么技能,以后出去了,也好适应尽快的融入外面的生活啊。”
贺兰婷说:“你忧国忧民吗。这样的事情,不是你所考虑的事。”
我说:“我知道,我就是向你提个建议。没其他想法,我也觉得这样子培训,大规模的培训,对她们以后都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看她们自己的爱好吧,学习了,考了那么一些证书,出去对她们有用。”
贺兰婷说:“我记得以前有过这样的培训。”
我说:“呵呵,不过是形式而已,真正落实不下来。你知道,因为有些人,只吃饭不干活,上面批下来的经费,下面层层剥削,所谓的培训课培训费,书本费,在哪里?我想你知道的。”
贺兰婷说:“今天到此结束。”
说完她就拿了卡包和车钥匙走人。
真是个个性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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