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石镇是个大镇,虽然比不上一些首府,却也不比一些城池小到哪去,而这条街道本来也是条很繁荣热闹的地方。
不过如今夜已深,玉兔高挂,月光淡淡地照在清冷的街道上。
这么清冷的街道,自然也很安静,不过这样的安静也总有些人打破。
几匹快马疾驰,乍响了整条街道,然后一个老妪从阴暗的小巷走了出来……
她穿着身打满补丁的青色衣裙,弯腰躬背,背上就好像压着块大石头,似乎她的腰无论如何也直不起来。
快马就停在客栈门口,老妇人的吆喝声,随起:“糖炒栗子!又香又热的糖炒栗子,刚刚出锅,才十文钱一斤。”
一个孤苦的老妇人,已到垂暮之年,还要在这夜深之时用她那几乎已完全嘶哑的声音,吆喝叫卖,是人见了都会心里难受。
不过任意看见了她,却没什么好难受的,他虽然看见了,眼睛里也仿佛就没有这人。
他从老妇人面前经过,接着:“大爷,买点糖炒栗子吧,刚出锅,只要十文钱一斤。”
老妇人手里还提着个很大的竹篮,用一块很厚的棉布盖着,她走起路来似乎都很吃力,此时就很不适宜的拦住了他。
任意仰头看了看明月,明月很圆;他又低头瞧着老妇人,足足打量了一会,才道:“我不要!”
说完就走。
老妇人又追了上来:“大爷,糖炒栗子又香又甜,不信的话你试试,只要十文钱一斤。”棉布已先开了一角,果然一阵诱人的香气飘了出来。
任意面无表情,淡淡道:“再拦我,我就杀了你。”
人又走了,老妇人怔了怔,随而眼里很是怪异的看着离去的背影……
这是个男人,穿着白衣长袍,看着不过二十许间的年级,可是却留着一首皓白银发。
他的脸色很苍白,瞧着似乎只是个病恹恹的年轻人,但那悠闲的神态,慵懒的神情,显露出了是那种对什么事都满不在乎的味道。
这样的人,与人一种说不出的特别之感。
他腰间除了一柄白玉如雪的剑外,还别着一把鞘和柄都很简朴的刀。
剑和刀看起来都很平常,可是老妇人一眼就瞧出来了刀剑的不凡。
她很好奇那把刀,也好奇那柄剑,更好奇那个人;一好奇,她就向着那人又追了上去。
这样的老妇人跑的一定不快,但她追去时简直就像飞起来一般……她身影竟十分迅疾的飞了出去,道路两旁的景物都急速倒退。
谁也想不到一个这样的老妇人居然身形如电。她抽身换影,翩若惊鸿,身姿美妙无比;若她是个妙龄少女的话,那就更美妙了。
她实在很快,一个起落就掠出了好几丈,可是却没能追上前头的白影……
那人明明是在走,反而比她的‘飞’还快,那条身影淡淡地,时隐时现,就似乎随时就要消失了一般。
然后,那条身影就真消失了!
老妇人顿住了脚步,眼睛闪烁着明亮的光辉,这时那直不起的腰居然挺着笔直,她很生气,气的跺足。
“你的模样我记住了!”
……
花满楼是江南花家的七公子。有人说,花家的财产多到在江南任何一处地方纵马飞驰,从日出至日落,都跑不出花家的范围。
这是江南一座繁荣的城市,而这里也是个很热闹的街道。
在这热闹的街道外,却有个幽静的小楼,那里鲜花满径,那里生机盎然,花满楼就住在这小小一楼中。
一壶清茶,一架古琴,朴素的衣服,暖暖的微笑。
他明明是个瞎子,却仿佛能看到街道上往来商客,叫卖的小贩,还有穿插的大小车马,以及行人脸上幸福的笑容。
听花开花落,伴云卷云舒,这样的人实在很太特别了。
一阵轻微的咳嗽声。
花满楼听着声音,很意外的愣了下,随而又露出微笑,说道:“原来我这有位客人,倒是花满楼失礼了。”
任意道:“你把我看作客人?”
花满楼笑道:“来到我这的都是客人!”
任意微微一叹,道:“其实我是缺银两,所以才来找你的。”
花满楼道:“原来兄台是缺钱财。”
任意道:“我需要一座宅子,还要雇几个下人。”
花满楼道:“我恰好有座空宅,也有几个能干的下人。”
任意意外道:“你愿意送给我?”
花满楼微笑道:“我愿意交你这位朋友。”
任意道:“其实我是打算抢的。”
花满楼似乎毫不在意,还是那淡然微笑道:“不用抢,明日我就能让人收拾好宅子,兄台那时即可住进去。”
任意笑道:“其实像你这样的人,做朋友也不错。”
“在下花满楼!”
“任意,任衡之!”
“任兄!”
任意轻声道:“我有办法治好你的眼睛……不过我觉得你会拒绝!”
他能从雪花飘落中听到美妙的声音,他能感受花蕾在春风里慢慢开放那种神奇,但无论如何花满楼都是个瞎子。
在他的是世界里只有无尽的黑暗,没有任何颜色,他看不见任何色彩。
在听到任意能治好他眼睛时,他笑容还是变了。
可是这种变化也不过是瞬间,只在一眨眼后,花满楼又恢复了那温暖的微笑,道:“既然任兄说我会拒绝,那还是不要再提了。”
任意忽然也愣住了,他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
他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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