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何止是惊人,简直是骇人听闻。
花满楼口中多了许多话想说,因为他心中已经多了太多的疑问了……他也是习武之人,他当然知晓习武之路,困难重重。
武道一途,就有如崎岖的山道,山道不仅不满荆棘,还处处是难以逾越的险道天堑。越是前行,愈加困难。
所谓当世巅峰几人,直可说是屹立在危崖峭壁之上。
可对于那人来说,武道一途有若青石铺地的一条平躺大道,如此……这般的一个人物又能走的多远?
或许他已站在天下人都不可见的地方了吧。
花满楼苦笑道:“这样的人简直可怕,你却会对如此可怕的人好奇。”
任意微笑道:“因为我与他乃是一类人!”
花满楼又呆住了,甚至有些口吃的说道:“衡之是说……你……你习武……”
任意道:“我修炼任何一门武功,都未曾超过三个月。”
花满楼怔怔地没有任何动弹,接着长长一声轻叹:“怪不得,怪不得你会好奇,也无怪乎你的剑法如此出神入化。”
他终于有些明白了任意的骄傲了,也明白了他为何会眼光太高没有朋友了,这样的骄傲,旁人根本不能体会得到。
任意所的话对他的震撼实在太大,以至于现在的花满楼听不见风声,闻不着了花香。
微微的脚步声从山坡上传了过来。
虽然只有一个人的声音,来得却是两个人。
白衣如雪,双目中不复任何情感……若说任意初看令人觉得他像是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地话,那西门吹雪直让人觉得他根本不是个人。
他眼神甚轻,就如任意拔刀挥剑时的眼神一样,人命在他们眼中都是如此的轻微。他面若冷霜,无悲无喜,没有任何表情,似乎世间就没有可令他动容的事情。
花满楼已经回过了神来,转身微笑着道:“西门庄主?”
西门吹雪道:“花满楼。”
陆小凤忽然紧张了起来,因为他看见了西门吹雪望向了任意。
花满楼似乎也有察觉,突然间这里就安静了下来。
任意在打量着他,他也再打量着任意,西门吹雪面无表情,眼神中却是闪烁出了光辉。面对这样的眼神,任意笑道:“你好!”
西门吹雪道:“我已经知道你的名字了,你叫任意。”
任意回道:“我也早听说过你,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点点头,道:“你使剑!”
任意微笑道:“可我不想对你挥剑。”
西门吹雪忽然皱眉道:“为何?”
任意淡淡道:“你会死,我不想杀你。”
西门吹雪凝视着他,没有了话语,不过他的手却按住了剑柄。
所有人都看见了,看不见的也察觉到了,陆小凤只能苦笑不能说话,因为他知道若自己劝说的话,那柄剑会刺向自己。
任意微微皱眉,道:“我不想做的事没人可以逼我。”
西门吹雪冷冷道:“我要做的事也没人可以拦我。”
任意忽然笑道:“我不信你能让我拔剑。”
陆小凤本只希望任意不要与他针锋相对,可他实在小看了这个人的骄傲了,他两人都是个骄傲的人。
所以……
剑光一闪,剑已经刺了过去,这一剑,极快、极速、极简单……然而却是已不知是锤炼过多少次的杀招,带给了不知多少次的死亡。
最无情的杀招,最无情的剑竟是如此的极平凡无奇,可在平凡中谁又能体会剑中的可怕。
剑疾如雷电,迅若飞光!
任意倏然出手,没有拔剑,扬手一指,拇指。
若是平常的剑,他以食指指锋就能轻易应住,断开,可面对西门吹雪的一剑,他必须用出通幽一指。
诗曰:“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通幽指乃是任意集佛门武学凝练而出,这一指不徐不疾,不紧不慢,来的却恰到好处。
若说陆小凤的灵犀一指能夹住天下诸般兵刃的话,那任意的通幽指则能撼住天下任何武功与兵刃。
指法中含极高深的禅意,犹若一座万古金佛,地不可移,天不能动。
拇指一捱,只听“叮”的一声脆响……剑光立散,剑锋立止!
西门吹雪无悲喜,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动容之色,因为眼前的一幕足可令他吃惊了。
陆小凤目瞪口呆,这一指竟比那一剑还来的令他惊骇,一个剑法当世无双的人,竟能以指抵住西门吹雪的剑锋,这如何不让他惊骇无比?
剑收了回去,西门吹雪又恢复了冰冷,道:“我会使你拔剑的。”
任意道:“也许吧。”
西门吹雪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暮色降临,仿佛在寂静的山林花丛间盖上了一层薄薄地轻纱,他的人忽然间就已消失在这暮色之中。
任意淡淡道:“我们也走吧。”说完,他也转身离去。
陆小凤看着那背影,忍不住轻轻叹息了一声,喃喃道:“真不知道他武功到底是如何练的,我甚至都怀疑自己的武功是不是练错了。”
花满楼笑道:“我或许知道为何他武功这么高,只是怕我不可能去理解吧。”
陆小凤疑惑的看着他,不过花满楼也已迈开了脚步。
夜色虽然笼罩了大地,但夜空中疏星方才升起,一弯下弦月正远挂天边。风中还带着淡淡的花香,这里的夜色十分美丽。
三人走下山坡,就落脚在这山村野店里。
这个时辰本已不会再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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