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掌来的甚是缓慢,不仅缓慢,还很轻柔……
厉刚露出了冷笑,掌一分,同样劈了过去……在掌力摧动下,他手掌陡然似肿大的许多,隐透紫红。
任谁都瞧出他这一掌力道猛重、疾稳、沉实,如此一掌迎上了那轻柔的一掌会如何?
每个人心中已有了结论,然而双掌一触,所有人都错了。
陡然,厉刚的冷笑僵住,脸色大变;他发现这轻柔的一掌竟有着三重可怕的威力,且同时迸发了出来。
瞬间,他的掌力消失的无影无踪。
瞬间,他的手臂上所有穴道都被封住。
瞬间,他就抵不住那只轻柔的手掌了。
他整只手臂被轻柔的一掌打的“咯吱咯吱”发出骨碎的声音,接着人就如落叶一样飞了出去。
众人都看着厉刚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喷出大口鲜血。
大厅内霎时一静,没了声音!
然而任意却道:“都坐,都坐,喝酒,喝酒!”说着,他自己先坐了下去,面对无数道惊骇的目光,不甚在意的举杯再饮。
风四娘一脸赞赏的看着任意,可她退的却是一点都不慢,拉着萧十一郎像无辜路人一般,已远远的离开了这桌。
四娘这一退,杨开泰也顿住了脚步,然后那一桌上只有一人在自斟独饮了。
这里没人认识他,但每个人都对他露出惊讶,骇然的表情。
他们惊讶于这人胆大妄为,敢在沈家出手,骇然于这人掌法竟可以直接重伤‘大开碑手’厉刚。
每个人都在打量着任意,没人着急开口。但万重山却不能不开口了,他脸色十分难看的走了过去,突听一人道:“你是谁?”
说话的是个老人,穿着很得体,年纪也很大,步子虽不矫健,但也不至步履维艰需要人搀扶的地步。
所以这个老人是自己走了出来,身后跟了个年轻公子和两个家仆。
任意起身说道:“末学后生任意、任衡之,见过老人家。”
沈太君笑眯眯的点了点头,道:“你很懂礼貌,但我并不认识你。”
任意笑呵呵道:“的确,我与府上还有在座宾客都不认识。”
沈太君笑了,道:“你不仅知礼,人似乎也很老实。”
任意颔首道:“我虽然也会骗人,但多数时候人很老实,不会胡言乱语。”
沈太君也点了点头道:“这样才是好孩子,不过好孩子不该没规矩对不对,你刚才下手可是不轻啊。”
说着她扫了一眼厉刚,厉刚被人扶起来,正用充满恨意和恶毒的目光看向这边。
任意笑道:“其实我已经留情了,而且我可不喜欢被人叫做孩子,这会让我认为别人在说我不知事,不懂事!”
沈太君眯着眼道:“你若不是个孩子,又怎会年轻气盛呢?”
任意点头,讶道:“老人家嘴皮子倒很厉害。”
沈太君亦点头道:“少年郎武功也很高强。”
所有人都看着这一老一少,风四娘也是看着两人……她越看越有趣,觉得这位老太婆实在有趣极了,因为自打认识任意以来,她还从未在这小子身上沾到一点便宜。
“今天我沈家有两件事,其一是老婆子的孙女与城璧这孩子定亲的日子。其二是司空曙、赵无极、海灵子、屠啸天和徐鲁子大师联合发的请柬,要各位到我沈家来看一把刀。”
说着沈太君看着任意,深深问道:“你这孩子是为道贺还是为了看刀而来?”
任意道:“其实我也是为了提亲而来。”
沈太君愣住了,而她身边那位,穿着得体且高贵,举止一直都很文雅,容貌很英俊,笑的也很温和的年轻人也愣住了。
接着“嗤”地一声,有人嗤笑了出来,然后无数双不屑、轻蔑的目光投注了过来,落在这位韶华白首的年轻人身上。
沈太君眯着双眼道:“你要向沈家提亲?”
任意点头。
沈太君沉声道:“你觉得老身会答应你这小子?”
任意轻笑道:“我为人比较霸道,不容旁人拒绝我。”
沈太君厉声道:“好个霸道,好个霸道的小子,若老身不答应呢?”
任意轻叹一声,幽幽道:“老人家是璧君的祖母,任某自然不能拿你如何,可这里宾客数百,老人家如果不答应,那他们阳间的路也到头了。”
以沈太君的威望与地位,本不该有人出言插嘴多事,可是在场众人皆是从未见过如此狂妄,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他们有人握住了兵刃,有人扶助了刀柄,亦有人已经拔出了长剑。
“好大的口气,你简直是找死!”
这句话一起,任意就看见剑光,听见剑音,感到剑风。
来人长剑迎风挥出,一道乌黑的寒光直取任意咽喉。剑还未到,凄凉的肃杀之气已先袭了过来。
剑光刺到他面前时,力量已达极限,任意屈指一弹,伴随着‘叮’地一声,剑身微微一颤,剑锋折向了另外一侧。
这人随着剑锋一同一折,他及时回身。一回身,就见一只手落了下来。
手落在了他的前额,他身形摇晃两下,便直直的向后倒了下去。
“好毒的手,好狠的小子。”
又有人出手了,这次不仅是一人,而是几十人群起攻之!
有人出剑,有人挥刀,有人长拳短打,几十人一经使开,霎时剑光漫天,刀光四射,而任意立于那刀光剑影之间不见任何动作。
没人留手,更没有人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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