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绑我去献,你们以为自己真能拿到衡西商会?”
千岁挑了挑眉:“哦,怎就不能了?”
“你们无权无势,无根无底,即便拿到衡西商会何以服众?一个商会的经营哪里是靠着动动嘴皮子就行?要是手下人不听从、不信服,你这东家当了也是白当!”柳肇庆冷笑,“你以为杨衡西和马红岳真那么慷慨,会把衡西商会拿出来送人?梅晶梅峰长是什么人,怎会坐视她的摇钱树被人拿走,还是两个无名小卒?这份财,你们守不住的!”
两人互视一眼,暗道姜不愧是老的辣,燕三郎眨了眨眼:“有道理。”
千岁气得伸指去刮他的鼻子:“你到底站在哪一边儿!”
“你们还是务实为妙。”柳肇庆知道,眼前这女子若无所图,早在刚上马车时就扭断他的脖子了。所以,还是可以谈一谈的。“只要不将我交出,我名下所有资产都可以给你。”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可是你的房契、田产,还有存在钱庄里的钱,都不能动用。”千岁可没有那么容易被糊弄,“这帮人很快就会查出你是真凶,届时你名下所有产业都被监视,谁敢去取,谁就会被抓起来吧?”
柳肇庆咧开一个阴沉的笑容:“这些,我早在计划开始之前就已全数变卖。”
此话说出,燕三郎也佩服他是个狼人。这是破釜沉舟啊,完全不给自己留一点退路了。
“都已经变现了?很好,那么这些我都要了。”千岁一手托腮,纤指轻敲面颊,“另外,我们还要截杀案的赃物。你可有清单?”
这回答太出柳肇庆意料,他忍不住“啊”了一声。
狮子大开口,她可真敢要!
这一声惊讶的音量有点高,让外头的护卫听见了:“老爷子,有事?”
“没事!”柳肇庆反应过来,压低了音量,从矮几的暗柜里挑出一个薄册:“都在这里。但你们只能挑几件,剩下的可能要还回去。”
衡西商会的商队截杀案,就是他亲手操刀。这些年他暗中收兵买马,很是积攒了一点势力。前头十年的按兵不动,就为了这一下的出奇制胜。
千岁这才细细看了他几眼:“这批东西要还回去?怎么还?”
柳肇庆不说话了。
“这批货物原就不全吧?”
“……是的。”柳肇庆轻声道,“已经送了十几件去各市县的衡西分会,听说卖出去一部分了。”
燕三郎突然道:“衡西商会要负责赔偿苦主么?”
“是的,会是一场艰苦谈判,毕竟谁也不知道到底丢了多少东西。”
燕三郎即对千岁点了点头:“那挑吧。”
柳肇庆:“……”这就是黑吃黑吧?
千岁拊掌大喜,摸了摸男孩的脑袋:“识时务者为俊杰!”她早就厌烦他当个好人了。
燕三郎又接着道:“只挑五件。”既然是谈判嘛,大家就要有商有量,能进能退。
千岁立刻噘起了嘴,而柳肇庆长长舒了一口气。还好,就五件。
虽说赃物最后还会归还,可毕竟经历一场截杀,具体能剩下多少件,哪些还在,哪些丢失,可就非人力能定,苦主绝不可能尽数追回。
千岁不接册子,最后问了燕三郎一句:“你真地决定偏帮端方这一边了?”
呀,差点忘了,刚才说好让燕三郎做决定的,结果她听到有宝贝就忍不住了……
燕三郎没好气道:“我若不愿帮他,你能放过这些东西?”
“能啊。”她眼都不眨一下,“但我要提醒你,帮着杨衡西翻身可是没有半点好处。”她竖起一根食指摇了摇,“说不定他们还想置你于死地呢。”
说来说去,还不是她见着宝贝眼睛发亮?燕三郎啼笑皆非:“我省得了。”
其实他心底明白,天黑之前,端方有过多次杀掉他的机会,却没有当真动手。哪怕柳肇庆邀他上车,端方也是多交代了一句,燕三“可能是重要证人”,这就是要柳肇庆留他性命。
千岁满意了,摸了摸他的脑袋,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这便是因果,公平。”
端方放过燕三郎一次,现在燕三郎也放过他一回,双方扯平了。
但她随后指着柳肇庆道:“可是这老家伙动过杀心,现在就非让他放血不可。”
柳肇庆:“……”
的确,方才燕三郎喊出他的姓名时,他没想过让这孩子活着下车。
这一次不该起的杀念,好贵啊!
千岁这才拣过清单,把上面的东西挨个儿看了下来。
“唔,还真有点儿好东西。”她顺手点了几样,“就这些吧。”
男孩也在一边看着,忽然伸手一点:“也要这个。”
“桃粉海喉珠串、手链一副,共计明珠七十二颗。”千岁一看就乐了,“你要这个作甚?”
他眨了眨眼:“值钱,好卖。”
柳肇庆无语,千岁抚着下巴,最后赞了一声:“有眼光,盘它!”
海喉珠是异常名贵的珍珠,它最初产于淡水大蚌。不过这种蚌也是众多鱼类的美食,其中有一种从海里洄游进淡水繁殖的鱼类,吃下蚌肉时连里面的珍珠也一起吞入,把它贮存在身体当中,于是珍珠在它的肠道里就被打磨得异常圆润光滑,并且能隐隐带出其他光泽,比如青绿、幽蓝等等。
这种珠子,就是海喉珠。一串同色、同等大小的海喉珠,身价比起普通的珍珠还要昂贵数十倍不止。尤其以桃粉为最上乘,不仅观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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