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不清楚了。”张涵翠想了想,“鸿武宝印的秘密,我都从父亲那里听来。”
“那枚宝印呢?”
“原是父亲收着,他就算神识不清,也从不让那物离身。可是方才我检查过,印子不见了。”张涵翠声音低了下去,“或许……是被抢走了。我这两天还见到它来着。”
“还有什么法子,能助我们追到劫犯?”
张涵翠还未答话,黄二轻巧奔了进来:“两位主人,张老头醒了,嚷着怪物要来了,三焦镇危矣!若不是我们拦着,他已经冲去街上大吼大叫了。”
燕三郎抬腿就往外走:“去看看。”
……
张云生果然很激动,额上沁着汗,嘴唇都发抖。
张涵翠一过来就被他拽住:“闺女你快通知全镇人,让他们赶紧撤走!怪物要出来了!”
小姑娘正想开声安慰,燕三郎伸手扣着张云生肩膀:“何出此言,怪物为什么会出来?”
“印章被涂污!”张云生眼里闪着惶恐,“那东西没目标了,见谁杀谁,见谁吃谁!”
他清醒的时候,就会明白伯吾庙前发生了什么事。
白猫一下子跳到了树上。见谁吃谁?开什么玩笑,她可是试过三眼怪物的斤两,当时韩昭也在场,对怪物天然就有压制之力,却还打得那样辛苦!
那样的战斗,她可不想再来一次了。
燕三郎低下头,与他视线齐平:“你为何放出伯吾?”张云生这次醒来,神志好像也清醒许多,不似早晨那般昏昏噩噩。
乱识之症就是如此,患者的神志和情绪不可自控。
“我不知道,我不记得。”张云生神情迷茫,但很快就坚定起来,“但我不后悔。他们会灭口的,我女儿不能死!”
“爹!”张涵翠淌下泪来。
众人都明白他说什么,十五日之期一过,劫犯任务达成,很可能就要回来杀张家父女灭口了。张云生手无缚鸡之力,头脑时不时犯浑,他也知道光凭自己压根儿没有反击之能,这才把主意打到了画中的伯吾身上。
只要放出这传说中的怪物去追杀劫犯,女儿就可以转危为安了。
当然,代价也很惨重,他又要被扣掉七年寿命。算上风雪图,他这么半个月内要折损十四年寿命!
老实说,燕三郎也不知道老头还有没有这些寿命可扣了。
他得趁这时候多套问些内容:“怪物何时出来?”
“夜里。”
“为何昨晚它一直呆在画中?”燕三郎相信,其中有些原因。
“传说、传说……”张云生说了几句,声音就低了下去,转成絮絮低语。
那音量,连千岁都听不清楚。
燕三郎正要再问,外头传来吱呀开门声,而后石从翼走了进来,他踩在中庭的雪地里,沙沙作响。
“对了,我还有些事儿想问你。”
燕三郎冲他摆了摆手,先追问张云生:“怪物何时会出来?”
可是老头子抬头看他,眼里满是迷茫:“什么怪物?你是谁?”
他又看了看周围,有些畏缩:“这是哪里?你们围着我作甚?”
这会儿,连燕三郎都长长吐出一口气,有些憋闷。
老头子的毛病又发作了,把前几分钟的事都忘了个干净。
石从翼“喂”了两声:“困住鲁将军和公主的画卷,就是这对父女盖的章?”
“……”
燕三郎没吱声,石从翼就明白了。他眼中寒光一闪:“押下去!后头一并带回盛邑待审!”如果鲁将军和暄平公主有个三长两短,这对父女就是嫌犯的同谋和人证,必须要带回去。
张涵翠大惊:“不不,我父亲年事已高,经不得路途颠簸了!”十五日期限一到,张云生就要为使用鸿武宝印付出代价,寿命又折七年。从这里到盛邑路途遥远,父亲恐怕挺不过去!
石从翼毫不理会,转头对燕三郎道:“汀兰洲好似发现了劫犯的行踪,你要跟我过去看看么?”
“好。”
黄大忍不住出声哀求:“小主人,您帮帮忙……”话未说完,黄二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傻哥哥太没眼力价了,这时候怎能求情?
眼看燕三郎转身要走,张涵翠咬了咬牙,忽然道:“若是能助你们追踪到嫌犯下落,我和父亲就无罪了,是么?”
石从翼一下停顿,大步走了回来,横眉怒目:“说,他藏身何处!”他的时间宝贵已极,这帮刁民却还打着各式小算盘。
要不是看出燕三郎有阻拦之意,他早将这两人拖下去,大刑伺候了。
张涵翠看了看父亲,欲言又止。
燕三郎会意,让黄鹤将张云生带远:“说吧,时间紧迫。”
张涵翠这才小声道:“伯吾应该可以追踪到他,毕竟它就是因此而被唤醒的。”
石从翼皱眉:“可是那人已用张云生的血涂污了伯吾图,这不会令它失效么?”
“要用上盖章者本人的鲜血,才能消除原有的指令。”
“本人的……”盖章的不是张云生么?众人面面相觑,继而恍然。
白猫轻唤一声,燕三郎朝她上下打量一番,像是刚刚认识这个女子:“这样说来……在伯吾图盖下鸿武宝印的人,是你!”
“不是爹爹,是我!”张涵翠咬了咬唇,挽起袖子。
众人看见,她臂上缠着白纱布。
千岁恍然:“我早先嗅到她身上有血味儿,还以为是……”还以为是小姑娘例事来了,也没在意。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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