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杨振所在的大船,船身一阵晃动,两艘并行的大船,终于在两边水手的合力拉扯之下靠帮成功。
很快,杨占鳌就领着潘文茂、张国淦一脚深一脚浅地,朝着杨振所在的甲板走了过来。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旱鸭子,不仅不会游泳,多数人都没有坐过海船,加上海上也有风浪,上了船之后就是各种不适应。
好在杨振在后世见惯了大海,也坐过各种大船小船,虽然这种全靠风帆的大木船他也是头一回坐,但是并没有什么不适应。
而且他的水性也不错,对于海船靠近海岸的航行,并没有什么恐惧心理。
反倒是乘船航行在大海上,看不见了古色古香的宁远城,竟然让他有一种恍若航行在后世海上乘船游玩的错觉。
这个时候,海上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袁进让人点了火把,然后亲自指挥着手下攀爬上主帆桅杆上的简单望楼,把一盏灯笼,高高地挂在上面。
没过多久,跟随在附近的大小船只,全都悬挂起了灯笼,告诉别的船只自己的位置。
在这个时代,夜里借助风帆组队行船,是非常危险的,为了安全,大小船只之间的距离,就得稍微远一点。然而又不能距离太远了,太远了又容易走散。
若是没有袁进这样的行家,杨振根本不敢放手让他们在夜里单纯借助风力行船。
且说潘文茂和张国淦赶了过来,见到杨振,连忙行了礼。
“大人!卑职差点儿来晚了,差一点儿就耽误了大人的大事!请大人处罚!”潘文茂见到杨振,一边行礼,一边说道。
“大人!这个事儿不怪人家老潘!主要是怪我!是我没有把我该做好的事情做好!要罚也是该当罚我!”
张国淦连忙接过话头,把责任揽了过去。
其实,杨振一猜,就知道问题出在张国淦那里。
临出发前,他就担心张国淦督促那个铁匠铺打制出来的“三头铁”不好运输,所以建议他们从宁远城的南门出城,走水路,到宁远河口汇合。
后来自己率队出城的时候,没有见到潘文茂,知道他可能是事情没有弄利索,就派人传令,让他收拾好了家当以后,也到南门外码头,与张国淦会合,一并乘船入海。
杨振让老成持重的潘文茂到南门,去与张国淦会合,也有借助他办事稳当的意思,毕竟张国淦给人的感觉,总是有点那么难以令人放心。
万幸,杨振派了人传令,让潘文茂到南门去找张国淦会合,要不是潘文茂带着几个手下及时赶到,张国淦这个事情就要真的办砸了。
当日黄昏的时候,张国淦借口帮助搬运铁器人手不够,让那家“王记打铁铺”的大小工帮忙。
等到那些铁器都搬到张国淦预先安排好的船上以后,张国淦又找借口,说是数量不对,点了名让“王记打铁铺”那个主事的铁匠父子上船对账。
要说也是杨振所托非人,就张国淦那副尊荣,看起来实在是有点狰狞,而且越是脸上带着硬挤出来的笑容,就越是让人看了害怕。
那对铁匠父子似乎看出张国淦不怀好意,但也不敢直接得罪这种人,所以也找了一个借口,派了小工回去南门内的铺里,请掌柜的过来对账。
张国淦眼看时间比较紧急了,一时半会儿又难以把这两人骗到船上去,所以心一横,干脆用强。
一边声称搬运的铁器数量不对,一边假装大发雷霆,指挥着几个手下生拉硬拽地,把这对铁匠父子往船上拉,而那对铁匠父子在手下小工的帮助下拼命反抗。
南门外码头上人不多,但是值守南门的祖大寿麾下士卒却不少,一开始这些士卒对于双方的争执没当回事,也不管。
可是,等到张国淦用强,而那对铁匠父子也开始呼救的时候,那些士卒中有认得那铁匠父子的,就出来几个人,前来过问情况。
也是在这个时候,潘文茂带着几个人,背着铁锅,带着弓、刀、包裹,赶了过来,拦住了出来询问的士卒,出示了宁远副将杨振的手令,然后一拥而上,将那对铁匠父子,以及两个小工,一并裹挟到了船上。
再然后,砍断了缆绳,小船顺流而下,离开了码头。
等到王记打铁铺的掌柜得了消息赶来,小船已经走了。
这个事情,辗转报告到了当值的吴三桂耳朵里,吴三桂立刻派了一队骑兵前去追赶。
倒不是他担心王家的产业受损,或者王家去找姻亲祖家人说话,吴三桂的格局还没有那么小。
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觉得,杨振手下闹的这一出,一定是出于杨振的安排,而杨振这几日在宁远城里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他心生警惕。
要是这个杨振就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的,真把这个救援松山、九死一生的事情给硬生生折腾成了,从此以后在辽东,杨振的风头恐怕就要盖过他吴三桂了。
到了那个时候,升任总兵、出掌一方的好事,恐怕就要先落到杨振的头上了,一旦落到了杨振的头上,将来在辽东还有自己的空间吗?
因此,吴三桂虽然不知道杨振绑架的手下绑架两个铁匠干什么,但他本能地觉得此事一定对杨振此次北上救援有利,而且非同小可,既然如此,自己先把他搅黄了再说!
就这样,吴三桂反应很快,听说这个消息之后,立刻派出了一队人马,命令他们务必把人给追回来!
吴三桂反应很快,派出的骑兵风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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