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涛倒没想到符景烯会来,不过他还是没抱期望:“符解元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他来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陆德根闻言说道:“大爷,这你可就错了。姑爷交友很广的,不仅与按察使家的公子是同窗好友,与总督刘夫人的娘家侄子也颇有交情。”
沈涛精神一震:“你说得是真的?”
陆德根笑着道:“大爷,这么大的事我哪敢骗你啊?”
“少爷,白檀书院的学生大半都是官宦之家的子弟。姑爷在里面念书,结交了许多朋友,其中有几个亲如兄弟。”
符景烯深知人脉的重要性。不过他知道上赶着不是买卖,所以刚进书院的时候并没忙着结交朋友而是全身心扑在学业上。等到他进了甲班后又考中了解元,他这才开始交际,而这个时候许多人愿意跟他结交。
当然,这些消息都是蒋方飞故意透露给陆德根德。
沈涛苦笑了下。像这些官宦人家的子弟都傲气十足,平日里他们想去攀附人家都不屑搭理,可清舒的未婚夫却能与这些人称兄道弟。这个差距,真不是一般的大。
也是这个时候,沈涛终于明白了沈少舟迁居平洲的良苦用心了。
陆德根说道:“大爷,咱们赶紧回去了,姑爷说他想要你详细讲解下这个案子。”
看到符景烯的时候,沈涛就明白为什么他得会对符景烯的评价这般高。还没到弱冠,身上就有一股让人慑人的气势。
沈涛很是感动说道:“景烯,大老爷的赶来,心里你了。”
就算帮不上忙,人家大老远的跑来也应该诚挚地道谢。更不要说符景烯还认识这么多人,能帮上他爹。
符景烯摇摇头道:“我都是为了清舒。沈大哥,虚的咱也别说了,你跟我相信讲下这个案子。”
刚才已经从沈家的下人那得知,沈少舟的案子到现在还没结案。所以,他也一直被关在监牢里。
沈涛将自己所了解的都说了:“仵作验了尸,说我娘是被人用重物打破头流血致死的。鲁家的人就一口咬死了说我娘是我爹给打死的。”
这点,符景烯已经从陆德根那知道了“那在过堂的时候,你爹是怎么说的?”
沈涛说道:“我爹说,我娘是撞墙自尽的,所以前额才会碎裂。”
“那你娘为何要撞墙自尽?”
沈涛说不出口。
符景烯说道:“若你想让我帮你,就该将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他就算要去找卓大人也该先了解整个案情,不然见到卓大人怎么说。
沈涛涨红着脸说道:“我爹说我娘与人有私情被他发现了,在他的怒骂之下我娘羞愤之下就撞墙自尽了。”
符景烯说道:“十四年前你已经有六岁了,六岁的孩子应该已经记事了。你娘是否与人有私情,你应该知道。”
沈涛难受地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当初真以为我娘是突染疾病去世的。”
符景烯问道:“过堂的时候,除了仵作的证词还有没有其他证据?”
“还有鲁家人的证词。鲁家老太太说我爹经常打我娘,打得全身都是伤。那次肯定是我爹出手太重,这才将我娘给打死的。”
“鲁家老太太是你外祖母。”
沈涛恨声道:“我没有这样的外家。在鲁家人将我爹告到衙门以后,我就跟他们断绝了关系。”
“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其他证人,比如说贴身伺候你娘的贴身丫鬟跟婆子。”
沈涛摇头说道:“没有。我娘死后,贴身伺候的婆子跟丫鬟都被我爹发卖了。”
“卖到哪里去了?”
沈涛苦笑道:“我爹憎恨这些人,将她们卖到南洋等地去了。”
“那物证呢?”
沈涛说道:“没有物证,只有仵作的证词以及鲁家人的证词。”
“鲁老太太以及鲁家人说的话不能作为证词的。”符景烯说道:“至于仵作的证词,这个也不是问题。被人用外物打破头与自己撞破头,两者呈现出来伤口是不一样的。经验丰富的仵作,是可以看出来的。”
“我估计孟知府一直没结案,也是因为证据不足。”
沈涛一呆,回过神来说道:“你的意思是,只要推翻仵作的证词,我爹就可以洗清冤屈回家了。”
符景烯说道:“前提是你娘确实是自己撞墙自尽,而不是被你爹打死的。”
沈涛摇头道:“不会,我信我爹。”
符景烯说道:“你还是去打点关系,让我见沈伯父一面。”
他从不打没把握的仗。必须沈少舟亲口说鲁氏是自尽身亡,他才有可能去求卓按察使帮忙。
沈涛忙说道:“我这就去安排。”
说完他带着贴身随从急匆匆地出去了,至于盖春则留了下来。
符景烯问了他:“这个案子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沈伯父杀妻根本定不了罪,正常来说官府应该要放人。”
盖春苦笑道:“孟知府二十天前根据我们老爷说的,派了两个捕快去南洋找寻鲁氏的贴身丫鬟。”
派人去南洋找证,这一来一回顺利也得要两个来月。一路上的吃用以及路费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而官府是没这笔开支的。
再者孟自杰并不是什么青天大老爷。他这般大费周折去找几个丫鬟婆子,除非是有更大的利益。
想到这里,符景烯直接问道:“你们是不是送了钱给孟知府。”
盖春点头道:“是,从我家老爷被关起来到现在,我们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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