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睿说话声音不小,引得周围目光纷纷带着几分不满,倒是有人跟着劝了一句:“这还在外面吃饭呢,怎么这般胡闹?快别闹了,当心惹了你母亲不高兴。”
只是那话怎么停,怎么觉得是在挑事儿呢。
果不其然,下一刻便见周睿的表情稳,就见一旁端菜的仆妇也随着身子一个趔趄,手上那一盘刚炒好的热菜直接便朝着自己泼了过来!
“小心!”
周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拉了一把,下一刻便被护到一个满是馨香的怀中。
而那护着她的人,也蹙眉闷哼了一声。
滚烫的饭菜隔着衣服撒到袖子跟衣裙上,春日衣衫薄,纵然是隔着衣服,却也是烫的她倒吸一口气。
护着周淼的,自然是周姚氏。
周淼这才回过神儿来,急忙忙的站直了身子,惊慌失措道:“嫂子,您没事儿吧?”
一旁的林氏也反应过来,见这些客人只议论纷纷,却没人真正拿事儿,顿时蹙眉吩咐下人:“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请大夫啊!”
而离周姚氏最近的顾九已然过去扶了她,一面替她挽了袖子,又吩咐道:“把那壶酒给我。”
她手边没有合适的药,大夫赶来也得一会儿,得先帮她把这伤口处理了。
周淼关心则乱,闻言急急忙忙的递给了她,眼圈都红了,见周姚氏不说话,咬唇问道:“大嫂,你别吓唬我,你还好么?”
周姚氏这会儿才缓过神儿来,见周淼她们担心的眼神,不由得柔声安抚道:“别担心,我没事儿。”
她说了这话,又向顾九道谢:“多谢。”
顾九摇了摇头,利索的替她处理了,复又问道:“不如先去换了衣服?”
闻言,周姚氏却是看向一旁的始作俑者——周睿到了现在还是一副无辜的样子。
刚刚他先绊了周淼又推了仆妇,到了现在倒是满眼无辜,像是那些事情跟自己无关似的。
看到他动作的人确实不多,因着他是在坐着,再加上当时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周淼的身上。
但周姚氏却是看到了的,只是那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只能先去护了周淼。
那仆妇闯了祸,现在倒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错处,脸色发白的不住求饶。
周姚氏心中窝了一团火,这孩子才十岁,怎么如此黑的心肝?
只是不等她说什么,就听得长平侯夫人的声音传来:“来人,将这个笨手笨脚的奴才给我拖下去,严加处置!”
因着还未开宴,所以方才长平侯夫人不在,现下才过来就看到这一幕的,声音里都多了几分冷意
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出了这等事儿,头一个要罚的就是自家人。
那仆妇闻言,越发脸色白如纸,哆哆嗦嗦的试图解释:“夫人,不是奴婢不小心,是……是有人推了我!”
她刚刚没留神儿,可现下看了一圈,越发觉得周睿是最有嫌疑的。
毕竟刚刚她就在他身边被推的!
听她还要辩解,长平侯夫人越发盛怒,沉声道:“泼了客人一身的饭菜,你还敢狡辩?拖下去!”
不管是谁的错,事情出在长平侯府,就是她们的不周全,现在还敢将责任推诿给客人,这不是明摆着让人指责长平侯府么?
她这话一出,那仆妇的脸都白了,却见周淼猛地走过来,直接拎着周睿的脖领子,踹了他一脚,骂道:“混账东西,给我跪下!”
周淼方才被那变故吓到,这会儿心还在蹦的像是要跳出嗓子眼似的,可听了那仆妇的话,方才想起来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方才她是被人绊了一脚才险些摔倒的,而绊她的人,就是周睿!
她就说那臭小子怎么突然冲着自己这么诚恳呢,合着是已经预谋好了!
眼见得周淼将自己踹倒在地,周睿一时不妨,顿时疼的直皱眉头,一面梗着脖子道:“你干嘛呀,我做什么了小姑姑?”
他到了这会儿还不忘记叫自己,倒是让周淼心里直犯恶心——任谁被这么一个十岁的孩子给如此算计,都架不住的膈应。
这才多大啊,就会面白心黑了,要是再大一点,岂不就成了妖孽?
周淼咬牙切齿,冷声道:“你还有脸问我?周睿,谁给你的胆子,拿腿绊我在先,推仆从意图烫我在后,怎么,你是想害了我的命,还是直接毁了我的脸?”
她这话一出,不止是众人,就连长平侯夫人也愣住了。
自己的本意就是自家认下,然后息事宁人,怎么这还有人上赶着出来认罪的?
不过……
她说什么,是这个才十岁的孩子干的?
对于周家的人,长平侯夫人认得最真切的,且这个周睿小时候,自己还抱过呢。只是后来这孩子日渐大了,总觉得有些小家子气,说句不好听的,跟他那个难产而死的娘脾气有些相像了。
但长平侯夫人总不好跟一个小孩子计较,所以面上从未表露过什么。
只是先前不知,如今听得这话,这孩子竟然心这么恶毒了?这已经不是小家子气,显然是长歪了吧!
而此时的周姚氏也已然反应过来,忍着手臂的疼痛,蹙眉道:“周睿,给你小姑姑道歉!”
这孩子不可不管了,但管也需的回家管,现在到底还在外面呢。再者今日是长平侯府的喜日子,为了自己的家事坏了人家的宴会,这算怎么回事儿的?
听得周姚氏这话,周睿却是猛的一挣扎,咬牙怒道:“你们休想污蔑我,我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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