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叶明白她的意思,送客的时候,还拿了金叶子,塞到了那大夫的手中。
周姚氏叹了口气,闭着眼睛捏了捏眉心,却突然觉得室内安静了下来。
她下意识的睁开眸子,就见周春和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这会儿正站在内室的门口,隔着帘子看她。
不知怎的,周姚氏心头一跳,面上却是强撑起一抹笑容,道:“夫君来了,竹叶,倒茶。”
“不必了。”
周春和摆了摆手,让下人们下去,自己则是将一瓶白玉瓷瓶放在了桌案上:“我带了药来。”
分明他的神情一如既往,可周姚氏就是能感觉的出来,他这是生气了。
感知到他的情绪,周姚氏一瞬间也有些不大愉快,大抵这人是又被祖父骂了,只是他既然不欢喜,何必来自己这里?
念及此,周姚氏神情也有些恹恹,懒得做出那一副笑脸,淡淡道:“多谢夫君。”
她的礼数周全,奈何表情却是出卖了自己的情绪。
说起来,自从成婚之后,周春和就甚少见过周姚氏这般生疏的跟自己说话。
不管什么时候,哪怕是周姚氏生病最虚弱的状态,待他也都是和煦如春风。
哪儿像今日这般似的,恨不能把“不欢迎”三个字刻在自己的脸上。
这个认知,让周春和一时有些气,却又有些想笑。
因此他非但没有走,反而走到周姚氏身边坐下,温声问道:“方才可是淼儿来过了?”
闻言,周姚氏点了点头,提起来周淼的时候,她的神情才好看了一些:“淼儿过来问问情况,现下已经回去了。”
她说到这儿,又道:“虽说祖母名义上禁足了她,却只是不让她出门,过来我这儿,也不算是违背了祖母的意思。”
这话说的不清不楚,可周春和却是瞬间明白过来,这人怕自己去跟祖母告黑状?
他几乎要气笑了,自己在周姚氏的眼中,就是这么一个形象?
周春和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他深吸一口气,逼迫自己平复了呼吸,方才开口道:“我……知道她是一片好心,她原本就与你亲厚。毕竟,你待她好。”
听得这话,周姚氏则是笑了笑,温声道:“妾身不过是做好自己的职责罢了,只要不是什么蛇蝎心肠想要置人于死地的表妹,妾身都能和平共处。”
这话说的温和,可惜却是带刺儿的,只差明晃晃的往周春和的肺管子上戳了。
周春和顿时呛了一下,下意识解释道:“李思皎那事儿,我先前的确不知,说来,是我大意了。”
念及此,周春和又有些羞愧。
他先前的时候,是真的没有想到女人的妒忌心会有这么可怕。
况且,宣国公府的当家主母是他的亲姨母,这些年来两家的走动也不少,他自认比李思皎大了十来岁,谁知道对方会起这样的心思?
若他早知道……
然而世事没有早知道。
因此周春和只沉默一瞬,便又继续表态度:“夫人放心,此后必然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儿了。”
他说到这儿,又站起身来,郑重其事的行礼道:“夫人,此事为夫也有责任,我给你道歉了,是我对你不住,让你受了委屈。”
原本周姚氏是有些想要找茬的,谁知道周春和竟然是郑重其事的跟她道歉。
这男人虽说有些时候迂腐且木头,可为人上,却是半分错处都挑不出来的。
否则的话,周姚氏也不会做填房还这么心甘情愿。
现下见他这态度,周姚氏也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
她咳嗽了一声,到底有些心软,因放柔了声音道:“夫君也不必如此,这事儿原跟你也没什么关系。”
说到底,自己不是他。
周春和年少失怙,家里除了两个老人,便只剩下了幼妹。姨母对他多有照拂,是谁都会心软的。
念及此,周姚氏复又叹了口气,道:“您快坐吧,您站着,妾身都要坐立难安了。”
她被家里教养的很好,性情和软脾气温良,周春和早先娶妻不贤,自从娶了她,才知道什么是家的感觉。
如今见她这模样,心下越发软了下来,轻声问道:“伤口可上药了,还疼么?”
他才从祖父那里回来,并不知道周姚氏没有看大夫。
闻言,周姚氏下意识摇了摇头,又道:“并未伤筋动骨,不必上药,没什么大碍的。”
这话一出,周春和顿时蹙眉,道:“这怎么行?”
他不由分说的走到周姚氏面前,拿起药瓶来,道:“我帮你上药。”
周姚氏起先是想拒绝的,可现下见他关切的眼神,拒绝的话到底没有说出口,默默地随着他去了床边。
她伤在了肩膀上,上药就得脱了外衣,当着夫君的面宽衣解带,让周姚氏的脸都有些微红。
“夫君,还是让竹叶进来吧。”
周姚氏脸色羞赧,看的周春和却是心神意动。
他压下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一本正经道:“我是你的夫君,如今你受了伤,不让我来管你,反倒叫些外人来,是什么道理?”
这话分明是歪理,可周姚氏却瞬间想起来先前周春和的话。
他说,他们是夫妻一体,那李思皎才是外人。
这话,饶是当时,也让她心生感动。
这会儿想起来,周姚氏越发心中柔软,忍着羞怯将衣服解开,没再说假手他人的话。
周春和先前还有些心猿意马,可在看到周姚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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