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是个脾气爆的,听得这北越使臣跟自己叽叽歪歪,顿时便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哼了一声道:“放心,我西楚的毒酒可贵着呢,不轻易送人。”
他生了一张娃娃脸,可惜说话的时候,满嘴都带着欠揍的模样。
听得他这话,那使臣顿时便想要揍人,却见秦峥大踏步的进来,沉声道:“怎么,这是想在我西楚的宫里撒泼?”
刚刚这北越使臣跟他说话说了一半就走了,现下回来后,第一件事竟是找自己的麻烦,那使臣顿时不干了,冷声道:“是本官撒泼,还是你们西楚不讲道理,明眼人一看便知。既然你们说不能惊扰皇帝,那本官只问一句,宿罗现下昏迷之事,你要如何给我交代?”
秦峥睨了他一眼,淡漠道:“既想要交代,那就出去等着,否则,本官倒是要怀疑你是想要个交代,还是想干涉我们,查不出真相。”
这倒打一耙的架势,倒是让那使臣瞬间愣住了。
他倒是从未想过,西楚的人竟然这么不要脸!
只是他才想说什么,便见郑怀洛嗤了一声,指着门口道:“我说,请吧?”
眼前的娃娃脸虽然在笑着,可不止怎的,竟然他觉得脊背发凉。
那使臣深吸一口气,拂袖而去。
郑怀洛待得他走了,这才笑嘻嘻的过来行礼:“小嫂子,先生您也来啦。”
他这会儿倒是一脸的笑容可掬,丝毫不见方才那个阴森模样。
庄子期点了点头,问道:“可是里面那人?”
见他问起来正事儿,郑怀洛顿时便收敛了笑容,应声道:“正是。”
眼见得庄子期随着郑怀洛进了内殿,秦峥则是看向顾九道:“你且在这儿等我一会儿,安心坐着,不可乱跑。”
方才他原本是要让顾九回去的,谁知顾九借着庄子期的名义,说什么都不肯走。
秦峥拗不过她,现下只能随她去,只是言语中却满是叮嘱。
见状,顾九不由得失笑,到底是乖顺的点头应了。待得见秦峥又要说什么,复又推了他一把,笑吟吟的抱怨:“夫君快去吧,我自己心里有数儿的。”
她这话丝毫没有可信度,秦峥叹了口气,到底是随着进了内殿,只留顾九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捧着一杯茶慢慢的喝着。
秦峥在偏殿里面,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现下倒是乖顺,这才收回了目光。
“义父,怎么样?”
因着先前听顾九说了庄子期来了,所以为了以防万一,秦峥已然让那些太医们都回去了,如今这里除了大理寺的人,便只有方才那个北越的使臣。
不过现下使臣也被请走,这里现下是安全的。
听得秦峥询问,庄子期深吸一口气,道:“与我想的一样,他被下了毒,名唤离心。”
秦峥却是从未停过这个名字,只是见庄子期的神情,也知道这毒怕是不简单,因问道:“离心,有什么作用?”
庄子期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将银针包拿了出来,道:“离心之毒,本身并不会要了人的命。它起初毫无征兆,一日之后会蔓延全身,其后表现则是为风寒。而治风寒的药,才是穿肠之毒。一旦服用,大罗金仙难救。”
也正是如此,才叫做“离心”。
听得庄子期解释完,秦峥蹙眉思索一番,却是问道:“此毒,可是苗疆独有?”
他需要知道的,是这毒来自哪里,苗疆随行的是使臣,若无证据,不能贸然抓人。
闻言,庄子期摇头道:“并非。此毒虽说药引来自苗疆,可任何一个研究过这些偏门毒物的,都能做出来。而且,除了苗疆之外,便是北越的人做擅长。”
“我知道了。”
秦峥摩挲了下扳指,又问道:“义父,此人您可能救?”
庄子期笑了一声,道:“不然,你当我来做什么?”
见状,秦峥也随之一笑,道:“多谢义父。”
他说到这儿,又道:“现下可需要我做什么?”
庄子期想了想,道:“帮我打一盆热水来。”
他要施针。
……
庄子期说能救,便是能救。
不过半个时辰,他便已然从内殿里走了出来,拿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一面嘱咐道:“这三日切莫让他碰到任何与药物相关的东西,还有我给你的方子,让他按时吃。若有必要,让你的人随时盯着。”
秦峥瞬间了然,因正色道:“义父放心,今夜有劳您了。”
闻言,庄子期笑着摆了摆手,道:“无妨。”
眼见得他们出来,顾九也随着跟了出来,笑着问道:“师父,可是好了?”
这会儿已经临近子时,她的精神倒是很好。
见她眼中的担忧,庄子期点头应了,又看了她一眼,道:“丫头,随我回家?”
顾九下意识看向秦峥,就见他也安抚道:“你先送义父回去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忙。”
顾九心知自己今夜怕是帮不了什么忙,更何况,她这会儿跟庄子期回去,还可以再套些话。
念及此,顾九便应声,随着庄子期去了。
秦峥到底是不放心他们,因嘱咐了郑怀洛几句,便带着顾九他们出了门。
夜色下的宫中,除却回廊上的宫灯随着微风打旋儿,其他地方,都是一片的昏沉。
天幕像是浓稠的化不开的墨,黑云压城,叫人的心都带出几分压抑来。
顾九深吸一口气,牵着秦峥的手下意识的抓的更紧了几分。
她一点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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