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方圆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窜上来,一直窜到头顶,头皮瞬间就是一炸。
——难道他遇到了传说中的……鬼打墙?
这时候,孟谟感觉卢方圆的意识有一些松动,似乎有惊醒的迹象,连忙从他的噩梦里退出来,悄无声息地走了。
一边走一边暗暗叹气,心想他昨天吞噩梦吞得太草率了,卢方圆一定是以为自己撞鬼了,这才去郊外的道观里请道士看相驱鬼……道士估计是看他眉宇之间y-in邪之气过重,于是劝他积德做好事、与人为善?
与人为善……肯定是要先和熟悉的人和解喽。
所以卢方圆才主动替文一阆打饭、接开水,可是他衰神附体,实在是太倒霉了,不但一不小心泼了文一阆一身菜汤,还打碎了他的暖水瓶……反倒把关系搞得更僵了?
以卢方圆的x_i,ng格,文一阆那么骂他,他肯定忍不住,但是想到道士说的话,所以才忍气吞声地没和文一阆吵架?
所以才默默地一个人收拾了碎片,还顺便把地给拖了?
应该就是这样没错了!
孟谟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的卧室,双手抱着膝盖坐在窗前,心想卢方圆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这件事发展到这个地步,不管怎么说也有他的责任,还是等衰神来了,找机会把事情说清楚吧。
可是他等啊等、等啊等,一直等到天亮,衰神都没有来。
第25章 写歌
惯例每周一早上八点,节目组的导演、制片、统筹、编曲等工作人员和选手坐在一起开小会,讨论确定选手们下周的比赛曲目,可是都八点十分了,卢方圆还没有来。
杨导皱着眉低头看了手表,正要叫人去催,会议室门“吱呀”一声开了,卢方圆顶着俩大黑眼圈走了进来,下巴上还贴着创可贴,低着头一言不发地走到空位上坐下。
杨恽看他那副丧眉耷拉眼的样子就来气,眼睛一瞪,正想骂人,走廊里传来打扫卫生阿姨聒噪的大嗓门儿:“谁弄坏了我的拖把?!明明昨天还好好儿的。”
“昨天晚上小卢好像拖楼道来着,”一个工作人员笑着劝道,“大姐,你别生气了,现在东西质量都次,再去后勤领个新的吧。”
杨导一听更生气了:“卢方圆,你腕儿够大的啊,让大伙所有人等你一个……有时间拖楼道没时间来开会?要不下次五进三你也别拿话筒了,拿个拖把上台怎么样?”
卢方圆:“……”
其实他也不想迟到的,可是昨晚做了大半夜噩梦,快天亮才安稳地睡了会儿,一不小心就起迟了,急急忙忙洗漱刮胡子还刮破了下巴,拿创可贴的时候还把药箱给撒了,七点五十五冲出门才发现自己裤子穿反了,不得又回去折腾了一趟,这才迟到了。
他这辈子就没这么倒霉过。
他能怎么办?他也很无奈啊。
卢方圆心里委屈得不行,哭丧着脸低头盯着自己的手背,不敢顶嘴。其他人都是一副想笑不敢笑的表情。杨导骂了几句也觉得没意思,于是小会正式开始。
之前的比赛,一位选手一场下来最多也就是唱两首歌,可是现在人少了,又要保证节目时长,导演就要求一人准备三到四首——第四首终极pk的时候用,当然如果觉得自己不可能进入终极pk或者对于临场发挥信心十足,也可以不用准备。
孟谟、卢方圆这种非原创选手还好,文一阆和路绛两个原创歌手简直叫苦不迭。
一星期准备三到四首歌,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于是轮到孟谟选歌的时候,路绛就要入地狱大家一起入地狱地说:“小谟最近经常在宿舍打谱,偶尔哼出来的旋律还特别抓耳,要不也来首原创吧?”
最近这两期节目中规中矩,除了孟谟退赛回归踢馆成功,几乎没什么爆点,杨导正为这事儿上愁呢,闻言j-i,ng神一振:“你也会写歌?”
“唔……”孟谟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笑出一对儿腼腆的小酒窝,“也……也算不上吧,我没什么基础,之前也没学过作曲,但是这几个月比赛下来,发现自己对音乐挺感兴趣的,就随便写了几个小旋律,上不了台面的。”
“那没事!”杨导说,“谁都不是生下来就会作曲的,这样,你先写个demo,让裴老师帮你润色一下,如果成品效果还行,那咱们就在赛前把宣传打出去,实在不行,换其他歌也来得及。”
“对,试试吧,”负责编曲的裴老师一直很喜欢这个长得漂亮可爱,人又礼貌懂事的小男生,闻言笑着鼓励道,“大胆写,有我呢。”
“行,”孟谟笑着点点头,“那我就试试吧。”
一来,导演和编曲老师都这么说,他也不好再推;二来,他也确实对作曲挺有兴趣的,很想把他们梦貘一族代代相传的催眠治愈的小曲儿的旋律整理记录下来,如果能帮到某些长期受失眠和心理疾病困扰的人类,也是一件很好很好的事情。
他也想试试自己能不能做到。
但是等他真的着手去做的时候,才发现想要把那些小片段写成一首有完整意义的歌,实在是太难了,哪儿哪儿都是问题。
所以接下来的几天,他除了上课、练歌就是在琴房泡着,有什么问题就去问编曲老师、文一阆或者路绛,拿着小本子这儿修修,那儿改改,饭也顾不上吃、觉也顾不上睡,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反正他刚吞了卢方圆一朵噩梦,一点儿也不饿,j-i,ng力足着呢,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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