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一般不会打电话。
平时有点小事也是委托大毛转告,或许老人家觉得天成太忙,不愿总是打扰。
因此,一旦打电话过来,事情绝不简单。
放下手机,葛小天脑子嗡嗡作响。
大毛不在,随便拉了个罐车司机师傅,开上一辆大金杯直奔三岔乡。
来到葛家村,四叔胡同里围了许多天卫安保,数不清的村民和游客聚在外面议论纷纷。
不过,似乎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老村长蹲在路边,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老旱烟,满脸愁容。
“太爷爷,怎么了?”葛小天跳下车子急匆匆跑上去。
“你跟我来!”
老村长眉头紧缩,在鞋底上磕磕烟锅子,背着双手走进胡同。
葛家村主干道修完后,目前正在修小路。
两侧堆积的全是土堆,工程也是老村长监管。
走进天卫封锁圈,绕过四叔家,来到齐菲菲的院子后面。
院墙塌了!
在塌陷的跟脚处,摆着一具衣着破烂的骨头架子!
很惨!
看到这一幕,葛小天屏住呼吸,有点头晕脑胀。
不,是炸毛了!
无论前世再浑,这世再牛掰,除了老人发丧,万人坑里的骨头棒子,他真没见过其它尸体!
并且还是皮肉未完全消失的那种!
还好是冬天,没多大异味。
老村长倒是挺镇定,“你能看出来他是谁么?”
葛小天摇摇头,另一个时空初中就去外面上学了,这个时空更是有三年空白过往,能认清亲戚邻居的面孔就已经很不错,仅凭骨头架子哪能看出来这是谁!
然而,老村长的下一句话却令他寒毛耸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看身材,看装束,应该是葛大龙!”
“啊?!”
“不过,这是被挖机抓出来的,咱也不能随便动现场,我让你尽快回来,是想让你拿注意,报警?还是找个地埋了?”
老村长搓搓烟袋子,点燃烟锅子,“菲菲这娃不错,但是,尸体是从她院子里挖出来的,如果真是葛大龙,那……”
葛小天咽咽唾液,认真回想一番。
齐菲菲!
一个被赌徒老爹,输给葛大龙的大学生!
前世给他的印象确实是个母老虎,要不然葛大龙也不会被判个无期。
而这个时空,她有一杆火铳,虽然被他砸了……
再加上,齐菲菲让他晚上过来通宵……
难道……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杀人后的恐惧?!
但是,相处两个月了,小姑娘性格应该跟胖秀差不多。
外强中干!
坚强的表面只是为了不被欺负,而柔弱的内心,在遇到压力的时候,也会表漏出来……
就像前些日子在汽贸城哭……
很矛盾!
不过,葛小天倾向于后者!
齐菲菲做不出来这事!
深吸一口气,点支烟,“老太爷,齐菲菲的身世?”
“哦!”老村长定定神。
“他父亲是个外乡人,南方的吧!来咱村应该是为了避难,可能有什么仇家!”
“在赌桌上欠了葛大龙两万块钱,似乎被打的挺惨,就将……应该是女儿,当时来我这里的时候是这么说的!就将齐菲菲当作赌资输给了葛大龙……”
“没多久,大概三天左右,葛大龙就被你捅了,本来筹备好的婚事也就这么拖延下来,再后来,葛大龙住了一年医院,出来没多久,不知所踪……”
老村长走到尸体旁,端详一番,“如果对照时间,这尸体应该有两年了,只不过埋在地下,又是阴影,还有点皮肉残留!”
葛小天强忍不适走上前,端详骨骼长度,回忆葛大龙身材,似乎还真差不多!
“把它衣服脱了吧!”
“嗯?”
“我捅他的那两刀,应该碰到骨头了吧?”
“对!”老村长眼神一亮,正要动手,村子外忽然传来阵阵警笛声。
“谁报警了?”
“没有啊!”老村长有些错愕,“可能是外围的游客!”
“有点麻烦啊!”
话刚说完,李所领着几个干事进入封锁区。
“怎么回事?!”
“从菲菲家挖出来一副骨头!”老村长昂头想了想,“小李,能不能先把它的衣服拆了?!”
“嗯?”李所蹲在地上仔细查看,没做回答,取出相机拍了几副照片后,“有发现?”
“我怀疑……”老村长顿了顿,“可能是村里的人,我想辨认辨认伤口,毕竟干一辈子农活,不可能受点伤,就像前几个月,小天他二爷爷刨玉米秆,把自己腿都能砍了!”
“也是!”李所严肃的面容有些松动。
他当然知晓这件事,后来还被葛小天抬过去坑人了。
“我来吧!”李所戴上白手套,轻轻扯开腐朽的外套。
葛小天与老村长围上来,里面更加不堪……
强忍呕吐,查看胯骨跟盆腔。
有刀伤!
葛小天后背发凉,眼前一黑,满脑子都是嗡嗡声。
老村长察觉异样,伸出犹如干枯老树根般的手掌握住其手腕,“别急!”
“嗯!”
葛小天平复一番心情,尤不死心的继续查看,“不对!我当时只捅了两刀,这家伙身上有……这么多?!”
蹲在地上的李所微微侧头,“你怀疑是葛大龙?!”
“有这个想法!”
“不是!”李所摘掉手套,点支烟,“我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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