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从广阳郡来州里时,李长风曾说,若他愿意留在州里,必然会给予一些优待,后来到了之后,镇抚使确实是给予了优待,顾长安现如今的小神通先天玄光一气擒拿,便是从镇抚使手中得到。
而后来顾长安以为这机会已经被用到了,镇抚使也没提,因此也就作罢。
可现在听到沈悼说这话,顾长安当即就愣住了,不由说道:“镇抚使不是已经给予优待了吗?难不成还能……”
“那算什么?”
听着顾长安这话,沈悼笑了:“堂堂神体,留在我青阳州,此乃百年以来未有之事,区区那点优待算个什么……那只是对外而言,不能做的太过火,但若是你有所需要,只要私下与镇抚使提出,但凡我青阳州所拥有的,任你取用!”
“哪怕是没有,又岂能不设法为你寻来?!”
这话说的当真是霸气无比,让顾长安听了,一时间都有些目瞪口呆,不知该如何接话。
这虽然只是一句话,但顾长安却从这话中,听出了一股浓浓的自豪与底蕴——青阳州镇抚司镇压全州数百年,所形成的强大自信!
高卧云端,俯瞰全州,试问谁能匹敌?
顾长安感受到了,然后心中一时间也涌现出一股自豪和踌躇来。
“这就是悬镜司,这就是青阳州镇抚司!”
身在这样的组织里,岂能不让人生出与有荣焉的念头?
心中这样想着,顾长安不由露出笑容。
随后,顾长安又与沈悼闲聊了一阵,聊天中途,顾长安忽然想到沈悼此前作为青阳八圣之一,被派出去清缴黄全宗余孽,迄今为止,也不知情况如何了。
如此想着,便问了出来。
“黄全宗余孽在全州各郡都有据点,这一次我们出击,捣毁了大半,一开始黄全宗还想着和我们硬碰硬,后来应该是意识到实力并不占据优势,因此剩下一些人就藏匿了起来,以至于很难找到!”
沈悼说道:“现如今围剿黄全宗比较困难,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揪出什么大鱼了,因此我们便撤了回来,不过一些精锐力量还在暗中搜捕着,但收获并不大。”
“按理来说,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如今又吃了这么大的亏,黄泉宗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哪怕现在是被我们围剿,也定然会暗中做一些布置,在巅峰,后来又跌落,不喜忍辱负重三百年,他们比之寻常的大派,更多了一些阴毒和忍耐,他们就像是一条毒蛇,隐藏在暗处,正在盯着你的一举一动。
只要你露出丝毫的破绽,他就会立刻把握住,发动雷霆一击!
因此,在面对这样的敌人之时,决不能有丝毫放松!
必须要把握到任何一个机会,以碾压的姿态将之彻底轰杀。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敌人只有彻底被铲除,才能真正的高枕无忧!
悬镜司非常明白这一点。
而以优势力量迅速围剿铲除,这更是公门的传统。
在这一点上,悬镜司可谓是将之掌握的炉火纯青。
一番闲谈,一直聊到了晚上夕阳垂落,沈悼这才提出告辞。
顾长安则是在院中又静坐了一番,随后回房洗漱一番,换了一身衣服,便径直朝着曜日山的顶峰而去。
此时太阳落下,明月朗朗升起,光华洒落而下,照耀在山上,使得白天看起来一片金黄的曜日山,如今却变得模样,整座山都蒙着一层银白,看起来十分清冷。
不过却又带着一股别样的意境。
转过身,看着山下远处的东阳城,重城庞大,在夜幕下好似一个张开巨口的庞然大物,月华笼罩下,城池的边缘和轮廓,隐隐带着一些弧光,看去有一种若隐若现的感觉。
而更远处,辽阔平原,大片谷物种植者,时而有着水域溪流将大地切割——本是生机勃勃,但在这样的冬夜之下,却有着别样的寂寥与冷清。
望着这景,顾长安一时间都有些痴了。
他想吟几句诗应应景,可左思右想,却也想不出什么得体的诗词,最后也只能叹息一声,就此作罢。
拾阶而上,继续上山。
不消片刻,便已经到了山顶正殿,整理了一番衣裳,躬身拱了拱手,旋即上前,正准备抬手敲门,恰在此时,门却已经被打开。
望见这幕,顾长安也没意外——镇抚使毕竟是大能,能察觉出他前来,这并不值得奇怪。
举步踏入大殿之中,只见殿内四面开阔,山风吹来,将四周的帷幕吹着飘摇而起,好似一个个衣袖翻飞的仙子。
正中区域,玉床之上,一名老者端坐其上,双目微眯,似在静坐。
须发皆白,相貌奇古,一看便知不凡。
正是青阳州镇抚使!
“陈塘郡千户顾长安,见过千户!”
顾长安拱手行礼,朗声说道。
话音落下,镇抚使睁开双眸,“你来了……咦?”
刚开口时声音平淡,可当目光落在顾长安身上时,话音却陡然提高了些,带着一些哑然:“你这修为,竟提升的如此之快,真是不可思议。”
“老夫此前在京中时,也曾见得神体,可却从未见过修为进益竟达到如此之快的地步……可想而知,你除了神体之外,想来是另有奇遇!”
“不过老夫并不在意这个,悬镜司也不会在意这个……只是你修为提升如此之快,却要打好根基基础,以免贪图破境,却坏了根基,到了后面悔之晚矣。”
提点了一番,镇抚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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