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鸡飞狗跳过后,胡来总算是反应了过来,眼前那个跟自己在一张床上,衣衫不整的美少女居然是自己的好友鱼缺跃变的。
气氛一时尴尬起来。
两人毕竟是多年的朋友,但现在变成这样,他不知道是看好,还是不看好。
不看吧,对面终究是自己的好友,平时生活都随意得很,突然这么见外蛮奇怪的。
看吧,更尴尬,当然也更诱惑。
他这派的武道修炼,主张解放性情,对yù_wàng的强化颇为厉害,所以现在哪怕他很清楚眼前的少女昨天还是男人,欲念还是不由自主地升腾了起来。
……
沉默许久以后,还是胡来打破了凝固的空气。
“这是怎么回事,一觉睡醒就被变性了?!”
“我比你更想知道!”鱼缺跃这时候都快疯了,不过只是一次醉酒,醒来以后自己就变成了一个萌妹子,还***地躺在另一个男人床上。
虽然方舟穿越者们在降临时,都可以选择一次附身的对象,但除了个别变态以外,一般也没有人会玩性转穿的操作。
因为要是一不小心玩过火,把自己给掰弯了,那估计能承包方舟上未来不知道多少年的笑料。
当然只要够强,什么调侃的声音都不会有,但鱼缺跃显然算不上。
……
“赶紧,先穿上衣服。”胡来随手扔了件自己的外套,尽量努力地不去看着对方。
“该不会……是对我产生兴趣了吧。”鱼缺跃从胡来的眼神中读出了多种复杂的情绪,有情欲、也有讶异。
她用看蟑螂的眼神白了他一眼,看得胡来后背发寒。
基友变成妹这种事情,不管发生在谁身上,都很难真的淡定下来。
穿着像落地长裙一样的外套,鱼缺跃轻盈地跳下了床,走向桌子上的那个,自己好不容易才算计到的木盒。
“幸好这东西还在……”他紧紧地抱着木盒,不过这时候也许应该用她比较合适。
“到底是谁能无声无息地做到这种程度,还有说好的酒馆绝对中立呢?!!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抱着木盒楚楚可怜的鱼缺跃,差点就哭出来了。
“我们去找老板,让她给一个解释!”
“对,客人的安全都完全不受保护,还开什么旅店。”
“还有,找昨天那个不断给我们劝酒的女酒保,她应该也有问题。”
原本想着自己两个大男人,哪怕是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也不存在什么被“捡尸”的可能性,顶多是睡一晚上大街。
以两人的体质,在哪睡都不会有事。
没想到却在酒后,竟然发生了比被捡尸还悲惨的事情,直接鸡飞蛋打。
“等等。”正准备离开的时候,鱼缺跃似乎发现了一点不对。
“这盒子重了十五克,里面好像多了点东西。”
……
“多了一封信?”她随手拆开木盒,里面除了一颗标有地莲宝鉴的念晶以外,多了一封毛笔信。
“鱼阙悦亲启:
欲练神功,必先自宫。抛开性别的阻挠,体验无数人的生死离别、悲欢离合,这是地仙之路必不可少的一步。”
正文只有一句话。
“这算是真传一句话,假传万本书吗?”看完信里面的内容以后,鱼缺跃跌坐在地上,哭笑不得,她大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
至于胡来,则彻底熄灭了之前想要套路白墨的念头。
他想去安慰一下好友,但每次只要一靠近,看着她旖旎的背影,心思莫名其妙地就飞到了某些无法细说的地方。
而且从少女身上传来的幽幽体香,也在不断地撩拨着他的思绪。酒气未曾散尽,胡来也有些担心自己真的胡来了,于是只能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
“她是男的,她是男的,她是男的……”胡来一次又一次地在心里默念,试图驱散邪念。
新世界的大门一旦打开,要回到最初的时候就无比艰难了。
……
“鱼阙悦,连名字都给我改好了,难不成,我的计算有误,昨天遇上的不是‘善’人格,而是设想中的‘恶’人格?!”鱼缺跃猛地想到这点。
“要真是这样的话,这波死得不冤了,正撞枪口上。也只有那个人有这种能力,完全无视酒馆里定下的中立条约,为所欲为。”
他们俩在普通人中也许是高高在上,即使在地球上也能当个小城主,掌握几万人的生杀大权,但在遍地怪物的方舟上,四阶不过是数量最多的底层杂鱼。
更不提那个笼罩在西尔德斯方舟整体之上的阴影,连反抗的心思都难以生出。
……
“你……没事吧?”胡来屏息凝神,轻轻地拍了拍鱼缺跃的肩膀。
“没事,从今以后,叫我鱼阙悦,阙是宫阙的阙,悦是愉悦的悦。”她想通了以后,最终决定接受现实,开始体验作为女孩子的人生。
“以后主动变成其他角色的。”她这样安慰着自己。
实际上,白墨并没有对鱼阙悦选择的方向有多少影响,只是替她踏出了最难下定决心的一步——对自己动刀子。
只要还想往地仙的方向进发,身化文明,摆脱性别认知的束缚必不可少,除非打算日后建立的,是一个像底比斯圣团一样的组织。
或者更进一步,选择身化其它无性生物。
但作为一个审美观彻头彻尾是人类审美的家伙,身化异族这种事情……恐怕比同性文明还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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