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王公感觉自己在雾里看花,有些东西,隐约间似乎可见,却又半遮半掩,根本看不分明。
“东皇太一!”
东王公神情莫名,随后悠然看向四周,“不曾想,还能得见这样的惊天隐秘!”
“不过,未来无定,变幻万千,那也只是未来的一种可能罢了。”
这一座铜殿,再次恢复平静,落针可闻,而唯有一条大河,无尽湍急的水浪,奔涌不休。
“这些尸体,又来自谁?来自那与我跨越无量纪元传音的女子吗?”
“那女子抵挡劫光之时,有太阴之气浩荡,这扶桑树本能不安,想来或因于此?大道本源相克,若太阴之气横流,自是可以对扶桑树产生道伤。”
“太阴大道?那会是谁?”
东王公眸子中露出一丝精芒,“会是祂吗?西王母?”
“不,这也未必,太阴大道,并非仅有西王母擅长,而且我所知道的那些信息,半真半假,未必可信,却是不能当真的。”
“大罗献祭,恐怕后果十分严重,要挽回一切,必须盘古出手才行吗?”
东王公心中微动,没有在这上面多想,此时多想无益,这自然不是说,东王公对此就不上心了,毕竟涉及自身死劫,有可能此后大运崩灭,一路蹉跎,怎可能不在意?只是就算在意,也是无用罢了,眼下这种修为境界,无法改变什么。
“这里诸多尸体,淌向何处?”
东王公继续随着那诸多尸体一起向着大河下游飞去,大河水浪翻腾,激荡不休,无边浊色,映照水花昏黄,带着一种幽冥气机,而后轰然坠落,来到一处巨大深渊前。
水浪砸入深渊中,东王公一眼望去,深渊漆黑如墨,下面根本望不到什么,如一只饕餮巨兽,张开巨口,鲸吞万物。
而那诸多尸体,同样随着水浪,坠入深渊中,天地一时沉寂,就见深渊之中,偶有光华闪动,不断汹涌,冲出的神光粒子,晶莹剔透,烁烁生辉。
“不知现在能否从这铜殿中离开?”
东王公心生退意,背后的真相,固然让人好奇,却不值得为此冒着巨大凶险,最主要的是,从那深渊之中,东王公感觉到强烈的不安,这超出东王公眼下实力所能承受的范畴。
扶桑树上,金灿灿神光,化出万千星辰,扶摇直上,悍然一击,随后如焰火一般,急速绽放开来,这整座铜殿,剧烈颤动一下,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终究不行!”
东王公并未失望,这种情况,在东王公的预料之中,本就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可惜了,没有奇迹出现。
深渊浩大、广袤,黑光幽幽,突兀之中,却是开始生出变化。
“那是什么?”
只见漆黑如墨的最深处,竟有晶莹大光,若闪电一般,撕裂无穷昏暗,往上浮起,那速度飞快,浪潮滚滚,一座冰宫浮浮沉沉。
那一座冰宫,通体剔透,浑身透明,四周有磅礴的灵气,散溢出来,状若宫殿,实则并不宽大,仅有一间房屋大小。
“里面有人!”
东王公心中一惊,望见冰宫之中,躺着一人,那女子脸上遮有面纱,看不分明,却冰肌玉骨,乌黑秀发披肩,那是一位绝代丽人。
那女子看着像是沉睡,不似一具冰冷的尸体,但东王公从那女子身上,不曾感觉到生机流转,而那女子一旁,则有一口祭坛。
“祭坛几乎彻底坍塌了,不知荒废了多少岁月!”
“天地开辟未久,这里究竟是来自古老纪元,天地未曾开辟之前?还是无尽纪元之后?”
那祭坛上,镌刻满岁月的斑驳气机,看着像是要彻底腐烂了,祭坛通体泛红,像是被血水浸染了一样,这时有丝丝缕缕黑光冒了出来,很是不祥。
黑光滚作一团,化作雾气一般,就见得从中有猩红色的血水淌落,血光泛起,如烟一般飘荡、盘旋,恍若有了生命一样,就在这时,那躺在冰宫中的女子,陡然张目。
东王公吓得跳了起来,像是见鬼了一样。
“怎么可能?居然还活着?”
东王公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随后谨慎的望着那女子。
“吕大哥,一定是被我吓一跳吧?”
有俏皮的话语传来,“我早已死去,大罗献祭,这一盘皇纪中,不可能出现了。大罗虽不死,却并非不受拘束,就算是盘古,也只是一尊强大的大罗,有些事情,都无能为力呢。”
“但我不愿吕大哥忘了我,思来想去,逆乱古今岁月,终究要来见上一面,这样来,我比太真姐姐认识你更早了。”
东王公身形微顿,感觉到有些微妙,“原来是你,我们不是刚刚见过吗?不对,那是时间长河上发生的事情,间隔无量纪元,这两者间,在时间上并不一致,这女子若不清楚发生的一切,这样说也就不奇怪了。”
“逆乱古今岁月,你又如何能做到?大罗献祭,我亲眼见你化作劫灰。”
“不对,你并非活着,不然瞒不过我,原来早已死去,只是一点执念化生,并非生灵,故而可以在时间长河中横渡,来到这开天辟地之前。”
“此时,你也并非真的见到我,只是被我这纯阳气所激发,故而激活了某种机制。”
东王公心中有些沉重,虽说背后的因果,东王公不甚明了,但一位女子,愿意为此献祭自我,无量量劫不出,这隐含的份量,却是让东王公倍感沉重。
“怎会如此?我一心求道,当不会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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