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树轻颤,微摇,无穷金色叶片,流淌金灿灿大光,光晕交错,彼此纵横,动辄如巨浪横击山海,静则如死水波澜不兴。
而后扶桑树化作流光,映入东王公泥丸宫中,泥丸宫中,混沌气迷蒙,唯有一处中央之地,浩瀚神土般,迸发无量威能,炼化混沌,衍化纯阳气,浩大气团,在虚空中浮沉,炸裂。
四时变幻,周游不定,那纯阳气,时而化众妙之门,阐天地之根,时而衍四象之景,镇乾坤日月。
扶桑树坠入这一方神土,扎根虚无中,就见整片神土,不断暴涨,向外扩张十倍不止。
“若非我与扶桑树,命格相近,道路相济,不然不会这般容易。”
扶桑树上摘星辰,下通幽冥,吞吐无量灵气,自成一方宇宙。
岁月的河流,时光的堤坝,东王公借助扶桑树的力量,如跳出河面的鱼儿,惊鸿一瞥中,却见有浩瀚神光,浸染整条河道。
一尊至高的神圣,不知屹立多久,自开天辟地而来,在时间的源头上,坐看红尘变迁,日月轮转。
青蒙蒙的光辉,洒落下的青光,使得面容模糊不清,就连对方存在的形体,都聚散不定,如气旋一般,上扬、下沉。
一眼望去,如蛮荒巨兽,在时间长河中蛮横前行,乱了岁月,改写一段古史,无穷变数衍生,时光的反噬,却不得靠近那至高神圣,如有无形的力量,破灭这一切,重新定义规则,书写秩序,化一片禁土,纵乾坤颠覆,时空崩塌,亦不能影响分毫。
一面玉碟,晶莹剔透,闪烁流光,在手中悬浮。
浩瀚伟力喷涌而出,拍打四方水浪,乱了天地。
声若雷震,撼动无垠虚空,轮转山河日月。
扶桑树上,枝干扎根河道中,汲取大道之力,金色叶片,沉入水中,艳丽如火,恍惚中,如有大界生灭,一念间,沧海桑田,岁月变迁,成住坏空,便是一段大界轮回。
“先天灵根!”
悠悠长河中,有至高神圣在轻语,而后双眸中,青蒙蒙神光,骤然迸射开来,洞察天地本源,追溯古今岁月,截断这一段岁月长河。
扶桑树上,灵光骤然黯淡,东王公心中震动,却毫不迟疑的引动纯阳气,一枚金仙道果跳出,与扶桑树相应和,两者力量合一,而后斩断与岁月长河的联系。
四周上下皆寂,东王公神情中带着复杂,悠悠自语道:“鸿钧!”
“那种力量,纵使不是大罗,也必定是太乙级别的强者。”
“只是这如何可能?都为先天神圣,鸿钧凭什么就能先一步踏入太乙之境中?还是说,天意注定他要为万道之源流,成众仙之祖?”
说到这里,东王公自失一笑,轻叹一声道:“哪来什么天意?纵天意高难问,也不比我等先天神圣高贵半分,大道之下,吾等至尊至贵。”
“这其中,必定有我所不知的隐秘,只是有人先一步踏入太乙之境,时不我待,若不能快速突破,骤然对上,只怕顷刻间就要化作土灰了。”
在方壶岛上,有天地保护,这算是一方道场,是大道对祂的亲子的至高待遇。
但离开这里,生死成败,就要看自身气数了。
东王公敛去笑意,微微自语道:“可闭关苦修,无异于闭门造车,前方无路,靠自身来闯,纵才情惊艳,绝世无双,无中生有,终究是无比缓慢的。”
若等到千般辛苦,万种锤炼,终于打破境界的枷锁,极尽升华,突破到太乙之境,外面众多先天神圣,已然跳出水面,证得一颗大罗道果,那东王公怕是要气的呕血了。
有哪一条路,是靠着苦修就能走到终点的?就算有,那必定也要耗费无量量时光,穷究天地岁月,方能有成,但东王公如何会这样做?
“该离开了。”
方壶岛固然好,仙芝玉器,俯拾皆是,玉液琼浆,环绕成河,却终究不能助东王公更进一步。
东王公自方壶岛离开,行走在东海之上,万顷水浪,滔滔而转,黑风孽海,有千百丈鱼龙,驭风浪前行,九重天上,金色鹏鸟,金灿灿毛羽,如焰火扭作一团,而后九天流火,坠入海中,爪下数万斤水怪,刀锋利刃切割一般,血肉模糊,血水映得海面猩红一片。
“瀚海无边,水脉无常,冷暖变幻,四时不定,阴阳轮转,若视瀚海有灵,岂不是一尊远超万灵的至高神圣?”
这浩大洪荒,一株草斩尽日月星辰,一粒尘可填山海,无论诞生怎样的奇迹,似乎都并非不可能之事。
“若这样来看,或许那鸿钧,化形而出,其先天跟脚就非比寻常。”
虽同为先天神圣,为大道亲子,却也未必没有高低之别。
想到这里,东王公眉头微皱,这可未见得是好事。
“我为纯阳之气所化,跟脚高贵,但与三清相比,多半还要弱上一筹,而与鸿钧相比,或许差距更大。”
“向道之心,九死不悔,若不能屹立绝巅之上,那就化作地上枯骨,为道而亡,也算不枉此生了。”
东王公道心坚定,信念并不动摇,就算眼下不如人,未来却有无限可能,更不必说,这仅仅是东王公的猜测罢了。
再说了,东王公哪怕跟脚与三清之流相比有所不如,但与鲲鹏冥河却是同一层次的。
东海滔滔水浪,奔涌不休,如此轮转日月三万秋,茫茫瀚海,依旧不见边际,水天一色,万物同流,浩瀚苍穹下,东王公孑然一人。
这长久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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