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怎么知道这些?”德阳眼神不错的盯着夏侯永离,轻声问道。
听着她流莺般清悦温婉的声音,夏侯永离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温暖又稍带怀念的笑意:“少时从云潜逃离时,被人追杀,我经常受伤,次数多了就懂了。”
德阳怔怔地看着夏侯永离,他说得云淡风清,没有对当时的危机进行任何渲染,可她听得却惊心动魄。
“公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德阳想了许久,只觉得怎么问都不合适,最后便问得有些不伦不类。
夏侯永离头也不抬的将浸了血的厚帕子放到水里晃了晃,又再次拿出来攥脱水,仔细轻轻的为她擦拭。
水凉丝丝的,他的动作轻柔如细纱,减轻了痛楚,倒有几分异样的痒,令德阳微微有几分羞怯之意。
待将距离伤口最近的血迹擦拭干净后,夏侯永离才轻轻吁了口气,放松的回答道:“在帮你处理伤口。”
听着他有条理的回答,德阳心中的疑惑再次加深,她温和的看着夏侯永离,柔声道:“公子似乎……突然很‘懂事’。”
夏侯永离见她心中生疑,不由心情大好的回道:“嗯,我本来就很懂事。”
德阳目瞪口呆的瞪着夏侯永离,半晌,才不得不苦笑着叹了口气,缓缓闭了眼眸无力的靠在被子上,喃喃的道:“是我天真了。”
这回轮到夏侯永离目瞪口呆,他回答得这般正经,她为何一脸不信的模样?
“公子,您继续努力,茵茵相信总有一天,您会恢复的。”德阳无力的睁开眼眸,清亮的眸子里带着一抹鼓励之色,期盼的道。
“……”夏侯永离愣怔的看着她再次闭上眼眸,安静的躺在那儿,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说真话都不信吗?
只是他忘记了,一般喝醉的人都会说自己没醉,就如同他说自己一直都很懂事一样。
一般只有孩子才会这般回答,因此,德阳才会打消心中疑虑,不过不管怎样,她相信经过她的精心照料,夏侯永离的智力应该有所好转了,至少今日的表现就能说明。
例如,他原先的智商只有四五岁般的孩子,如今应该能长几岁了。
如果夏侯永离知道德阳是这么想,大概会暴怒之余打她一顿屁股。
正当夏侯永离琢磨着她到底看出来没有时,雪菱带着他要的几样东西回来了。
“公子,槐花实在未寻得,之前奴婢去了趟涪陵质子府,要了些艾叶来,您看可以么?”雪菱此时已将夏侯永离当成唯一的救星,虽说心中有些疑惑,但连夫人都相信他,她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再者说,公子刚才也放话了,夫人的身子只有他能看、看碰,连她看上一眼都不满了,想必就算请了大夫来,也看不成的。
至少,夫人是他的妻子,她直觉以为,夫人会依着他胡闹。
“嗯。”夏侯永离看了眼她手里的艾叶,点点头,还好,是今年春季新出的,想必涪陵夫人经过这些日子,也已看清楚茵茵的地位,不敢如之前那般怠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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