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游愣了愣,抿了一下唇。
“那个,公子啊,不是我非要打搅,可是,体内药效何时才能耗尽啊?”他哭丧着一张脸。
“浮游,要不这样,我给你抓些温补身子的药,这样?”我的话还未说完,浮游赶忙起身。
“夕颜啊,你就饶了我吧,别看我人高马大,其实身体羸弱不堪,禁不起折腾的,我还是听公子的,这就回去躺着。”浮游说罢,便裹着他的大被褥,踉跄着,朝着屋门外头走去。
“我扶浮游回去。”我的手按在冥北霖的胳膊上。
冥北霖微叹一口气,淡然道:“不必!”
说完,冥北霖便是大喊了一声鼠贵。
鼠贵几乎是瞬间,就出现在了我们的屋门口。
都说鼠儿机敏,看样子果真如此。
“送他回屋!”冥北霖撇了一眼浮游,对鼠贵说道。
“是!”鼠贵立马朝着浮游走了过来,然后扶住了浮游:“诶呦,你的手,怎么这样凉?莫不是受寒了?”
“哎,一言难尽。”浮游哆嗦着,踩着小碎步,依靠在鼠贵那瘦弱的身上,消失在了我们的面前。
“今日,想出去走走么?”冥北霖回过神来,看向了我。
“去哪儿?”我狐疑的望着冥北霖,就他如今的情况,只怕不能随处乱跑,需好生在府中养身。
“去后山。”冥北霖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后山?”我听到后山二字时,就觉得,冥北霖应是有什么目的,毕竟,他已经决定在那修建河神庙了。
“好。”我没有多问原由,一口就答应了。
冥北霖这才松开了我,然后站起身来,牵着我的手,就朝着正厅的方向走去。
正厅已经被收拾整齐,不过,当我看着前方正门时,脑子里,就回想起了方才杜小薇,那一脸惊恐跑开的模样。
她想必是被吓坏了吧?或许,她永远都不会,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志不同道不合,不相为谋。”冥北霖牵着我的手,朝前走,嘴里还对我说了这么一句。
“嗯。”我微微颔首。
杜小薇若是真的害怕了,那么注定,与我们格格不入。
“累不累,为夫背你如何?”才走了半炷香的功夫而已,冥北霖就侧过脸来,望向我,询问着。
“我不累,倒是你,无碍吧?”我望着他,今日,日头甚好,照在他的脸上,好似给他那苍白的皮肤,添了一抹淡淡的红。
冥北霖垂着眼眸,那长长的睫毛,在他的眼睑下投出斜长的影子,显得沉静,而美好。
“无妨,那些杂碎,怎么伤的了我?”冥北霖向来“嘴硬”,身体再不适,也从不叫唤。
“在我面前,你无需强撑着,若是疼了,便告诉我,你疼,若是难受,也都通通说出来,我会?”我的话还未说完,冥北霖的嘴角当即就勾起了一抹笑。
“你这小庸医,是不是到时候也给我配药吃?”冥北霖此话一出,我当即蹙眉争辩。
“都说了,浮游无病,故而?”话还未说完,一阵寒风当即迎面拂了过来,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冥北霖直接脱下他的外袍,披在了我的身上,然后,便垂目问道:“不如,我先送你回去?”
“不,我想同你一道山上。”说罢,我就拿出了火折子。
冥北霖便拉着我,朝着山道里走去。
越是往山中走,这身上的寒气,便越来越重,我甚至觉得,上下牙齿都要打颤了。
之前,也来过数次,也不似今日这般啊?
“夫君,这山中,好似有异动?”我举起火折子,朝着四周照了一圈。
今日的后山,起了一层雾气,这雾气,让四周看起来,迷蒙一片,就算有火折子照着,也无济于事。
“他知,我要来除他,故而耍了些把戏。”冥北霖则是十分不屑的撇了一眼浓雾,淡漠的说了一句:“只是,在他的眼中,本神君似乎十分不中用,如此小把戏,便想唬住我?”
冥北霖的声调极低,可说出的话,都掷地有声。
“夫君,你的意思是?”我看着这些雾气。
如今,在密林之中,雾气一起,方向难辨,甚至连来时的路,都消失不见了。
“是那怨腐耍的小伎俩。”冥北霖说罢,便提高了声调,叱道:“滚出来!”
此言一出,我就立马听到了,一些稚气无比的说话声。
“诶,他怎知晓是我们老大干的?”
“他好像是一只大妖呢?”
“那可就麻烦了,咱们吃不着他的手了。”
“还想着手呢,老大让咱们来,是为了把他们困死在这里,可好像不成啊?”
“对啊,老大说,他必定受了极重的内伤,怎么看着不大像呢?”
“滚出来!本神君,不想再说第三次!”冥北霖的语气,不容置疑。
紧接着,我就看到,那些面容稚气的小夭娃,从迷雾之中露出了脑袋来。
这些小家伙,全都是孩子,哪怕他们的嘴里说出诸如吃人的话语,可看着这一张张肉嘟嘟的圆脸,根本就发不起狠来。
“你休要猖狂,我们老大说了,你不敢对他做甚!”一个小夭娃,指着冥北霖大声说道。
冥北霖不禁发出一声冷哼:“那你便错了,今日本神君来,便是要“送”走他,若是送不走,那便除了。”
“哼,我们老大说了,他知你心中所求,能让你得偿所愿,你若除了他,必定会后悔。”小夭娃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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