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情本就不是主刀医生的错,是病人家属的错。”
“您说的对,那医生绝对不应该站出来作证,人家又没触犯法律,就算那孩子为主刀医生挡了一刀,也是理所应当,咎由自取,活该他自己倒霉喽。”
“你不要再说了,出去!”
“我可以出去,但你要想好,肩头趴着的东西可凶着呢,人家可不是法官,不会讲法律的,人家只讲因果。”
“简直是胡言乱语,我的科室不欢迎你这种人,明天我就给你办理出院,如果你再传播封建思想,我会考虑报警的。”
陈皮一个脏字都没有说,全程微笑。
商净莲却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老鼠,浑身上下都炸毛了,脸色通红,情绪激动,仿佛随时都要冲到陈皮身前,挠他一脸花。
“我哪里有胡言乱语了,因为你的失误拿错了胸卡,李墨的孩子的的确确为你挡了一刀。若非如此,当年死的人就是你,一命拽一命,那孩子想带着你一起去阴曹地府报道,其实真的没毛病,说得通。”陈皮耸耸肩说道。
“杀人的才要偿命,就算那孩子要锁魂,也应该去找凶手,我是受害者,我已经被折磨的快要疯掉,我受够了!”商净莲脖颈上青筋冒起,但是却极力的压低声音,仿佛生怕外人听到。
“您说的真对,那如果杀人的已经偿命,就剩下您了,又怎么说呢?住院部前跳楼的都是些什么人,您心里应该有数,如果我猜得没错,大概都跟当年那件事有牵连吧。”陈皮翘起二郎腿,“反正死无对证,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只是一个吃瓜群众。”
陈皮在商净莲的办公室里待了许久,最后什么都没做就出来了。
出门前。
商净莲追问陈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陈皮摇摇头:“我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停顿了片刻。
陈皮补充了一句:“你知道。”
说完这话。
陈皮直接退到办公室的外面,站在病房的走廊里,眯着银魂版的死鱼眼,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商净莲。
一直盯到商净莲浑身发毛。
一直盯到商净莲呼吸都开始变得沉重。
商净莲背在身后的手,手指间夹着一把手术刀,她是外科名医,她很清楚人体的薄弱处,只要她想,她有一百种方法可以用一刀将人殒命。
可是,看着陈皮越走越远的背影,她放弃了,她并不是一个道德败坏的恶人,她只是缺少直面黑暗的勇气,她只擅长治病,按照她的想法:“当年那么多人关注,那么多记者跟踪报道,还有医院里的领导,大家都选择闭嘴,自己何德何能。法律是讲规矩讲证据的,自己当年只是重症监护室的一个小医生,而这就是社会啊,冰冷且现实,如果道德管用,要法律做什么?”
盯着身边满墙的荣誉,商净莲从不认为当年的选择是错误的,她救了许多人,救了许多患者,她从不后悔。
即便掉入深渊。
陈皮从走廊尽头拐了个弯,迎面就遇上负手前行的苏柔柔。
依旧是傲慢高贵目中无人的作派:“你应该早就发现那孩子了吧,为什么不出手呢?你有消灭他的能力。”
陈皮当然发现了一直趴在商净莲肩头的鬼童,青紫色丑萌丑萌的小家伙,一双呆呆的大眼睛从进门就盯着他看。
只不过。
并非凶神恶煞,反而是有些古灵精怪。
眼睛是不会骗人的,鬼也一样,那鬼童并没有害人之念,最多是有些任性。
“心中有怨,发泄发泄是理所应当的,恶作剧总归是恶心不死人。那孩子本应是商净莲的贵人,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那一刀啊,白挡了。如果她当年可以勇敢的站出来,为那孩子的母亲撑腰,一定可以得到理解。小孩子嘛,哪里明白太多的道理,一切都是天性。”陈皮悠悠的解释道,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有些忧伤。
“废话多,道理更多,反正那是一只鬼,是鬼不都应该被超度吗?心软了?”苏柔柔微微昂着头问道。
“我是胖子,我又不是和尚,谁爱超度谁超度。”陈皮撇撇嘴,这种没有害过人的小鬼,他相信根本就不是系统任务的目标,牛气哄哄的厄运系统不会这么没有水准,小虾米是不配出任务的。
事情的脉络已经非常清晰。
既然那死去的孩子不是凶灵,剩下的就只有李墨这位跳楼的母亲了,想来,多半是不会自己一个人去投胎的,多孤单啊。
还有那个卖红烧肉的李春天,她肯定知道一些内幕。
仔细回想,那一盒红烧肉,真的跟一般肉有很大的区别,很甜、很香、很软,还有些粘牙,吃一口就想吃第二口,根本控制不住。
“不要跟着我。”
陈皮正在凝神思考的时候,苏柔柔又负手离开了。
陈皮下意识的说:“喂,你那么厉害,你怎么不去捉鬼?”
苏柔柔脚步不停:“没有什么鬼配沾我的手,我是来找东西的,如果发现你看不懂的东西,给我打电话。”
走了几步之后。
苏柔柔忽然停顿了一下,转过头:“忘了提醒你一件事情,有些食物,如果沾染了黄泉阴魂的唾液,味道会非常诱惑,让人欲罢不能,食欲大增,祸从口入,小心哦。”
“……?”
“黄泉阴魂的唾液?”
唾液!
陈皮一瞬间就想到了那盒香喷喷的红烧肉。
胃里直接就是一阵翻涌,恶心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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