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玉手轻拔,只见那芊芊玉指在琴弦上风快的弹奏着,琴声尖利,高昂,却不突兀。犹如无数烈马跑去,壮怀激烈......
杨晨东也被这美妙的音乐所打动,这一刻他耳中的琴声亦扬亦挫,深沉,婉转而不失激昂。
就在六少爷沉浸其中的时候,突然间琴音一转,化为了一道娇媚的柔情之意,香娘子也是终于开启了香唇,缓缓而道:“约情人,约定在花开时分,(预把)牡丹台芍药栏整葺完成,等着那花发芽,(便是)奴交运。将近清明了,(一个)花蕊头儿(也)不见生,(想去年花)此际将开也,(今年怎么)这等迟得很...”
这是明朝曲目中很著名的《花开》之曲,讲叙的是男女之情,甚至还很是露骨。
做为对这些曲目极为熟悉的众看官们,自然听的是声声入耳,点头不已,可在杨晨东的耳中听来,确是那般的让人不舒爽。
这除了欣赏境界的不同之外,杨晨东还是认为这样的曲子让香娘子这样的美人来唱,实在是有误人子弟之意。就像是一个唱美声的大歌唱家,你弄一首儿歌的曲子让他去唱,那怎么可能会给人好的感觉呢?
不喜之下,杨晨东自然就摇了摇头。而这一幕,连身边的杨阳都没有发现,或许他已经沉浸在得娘子这美丽的声音之中,但有一个人确是看的真切,便是距离此桌不远的王公子。
王公子自然也是有其名字的。王思,字宜子,翰林院编修,正七品的官职。
当然,这些并非是重要的,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身份,就是吏部尚书王直的长孙。
祖父就是吏部天官,可而想知,以后的王思前程会何其的远大了。而就是刚刚,被杨阳给折了面子,虽然说他骨子里并非是瑕疵必报之人,可是能有机会把场子找回来,自是再好不过。
刚才听曲时,他无意中看了一眼杨阳这边的桌子,毕竟刚才的风头可都是被这一桌人给拿走了。这无意一看,就看到了杨晨东摇头的一幕。
他很确定,此摇头非彼摇头。不是那种听进去了,欣赏般的摇头晃脑,而是不理解,不赞同,不喜欢之意。
这下子就让他自以为寻到了一个机会,竟然不顾香娘子还在那里开口唱着,大家都在享受般的听着的时候,他就突然间由座位上站了起来,手指向杨阳这一桌,大声的喝问道:“敢问这位兄台,何故摇头,莫非是嫌弃香娘子唱的不好吗?”
原本大家都沉浸在美乐之中,突然间被打断,还是这么大的声音,一个个都由闭目享受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只是在看到发飙之人是王思的时候,顿时很多人就停下了去怒斥的想法。
香娘子正在唱着,沉浸在故事之中,突然被打断,也是脸色不悦。但当看到是王思的时候,同样知道得罪不起。只是即然她在场台之上,自然而然的就要起身先道了一声万福,随后用着有如黄莺般悦耳的声音说着,“王公子,实在是不好意思...”
“香娘子,这不关你的事情,我说的是那位听曲不满之人。嗨,说你呢,即然有胆量摇头,为什么没有勇气站起来。”王思打断了香娘子的话。如果是平时,此女主动和自己说话,他指不定会有多高兴,可是现在,他正在气头上,还是为了心中的女神而叫屈,自然不会做更多的回答,矛头正是直指在杨晨东的身上。
自王思第一声喊起的时候,杨晨东就知道这是有所而指了,且指的还正是自己。
原本,他只是因为听不惯这个时代的曲目而摇头,外加感觉到以香娘子的条件唱这样的曲子实在是有失风雅,有失身份。可未曾想竟然被人发现,还当场给指认了出来。
王思的身份,刚才四哥杨阳就已经说了,是吏部尚书王直的亲长孙。拥有着这样的身份,自然底气十足,眼高于顶了。当然,这只是在旁人看来,于杨晨东的眼中,那都不过就是浮云罢了。
莫说是王思,就是他的亲爷爷王直在,杨晨东也是应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绝对不会因为对方的身份而委屈了自己,任由人去指责的。为此,在目光看了一眼王思之后,他就轻笑而道:“怎么?难道说有规定听曲之人只能赞好,而不能有其它的看法不成?”
“这个...”王思一直无语。哪里可能有什么规矩去要求听曲之人呢?这本就是消遣,随心情就是了。
只是虽然没有规定,可在台上演场的是香娘子呀,那可是王思一直日思夜想的人儿,若非是考虑到对方的出身,怕是早就央求爷爷纳其为妾了。只是花魁也是贱籍,凭着这一条是无论如何也进不得王家大门的。
都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正是因为这份得不到,使得王思更是感觉到香娘子的好处,但有闲钱了,就必会来此捧场。杨晨东确是如此看不起自己心中的女神,就凭此,这一口气他便咽不下。“是,没有哪一条律法有此规定,但来这的人都是为了香娘子而来,难道你要说不是吗?如果不是,为何又要出现在这里,那就麻烦你现在就出去。”
说着话,王思就指向着大门方向,一幅义愤填膺的表情。
王思没有愧对他的名字,的确是很聪明。知道无法用律法来说事,这便借用起了香娘子的名头,一时间果然引起了众人的愤懑,大多数人为了讨好香娘子,此刻都站起了身,尔后齐向着杨晨东怒指着,并开口声称,“不想看就马上出去。”
不远之处两位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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