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西门凌兰觉得自己赚大了。
连续三天,明面上说,她是在教韩非战技。但实际上是,她在跟韩非学。
不论是身法,战斗方式,还是战斗意识,反正所有方面,西门凌兰觉得:自己没有一个方面,能比得上韩非的。
短短三天,西门凌兰感觉:自己已经进入了钓师境巅峰,似乎已经进无可进了。
但是,一直在家里战斗,都有老头看着。一天到晚叭叭的,一个劲忽悠自己把王寒那傻子讨回来当上门夫君。
今儿个,她估计:礁石滩那边,应该已经安全了,准备喊王寒去礁石滩去。
只是,西门凌兰刚到韩非家门口,就看见有两名中年人,正在跟韩非说着些什么。
……
“王寒,叔叔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怎么跟你说,但又不得不说。你看,这是你爹托叔叔给你带的玩具。”
就看那中年人一翻手,一只木刻的大乌龟,落在地上。
另一个中年人掏出一大堆的东西,有中品珍珠,有灵果,有兵刃,言辞温和道:“王寒,这是你爹留给你的东西。要收好,要藏起来,千万不要给旁人给骗了去……”
韩非吸了两口鼻子:“我爹呐?”
那两个中年人身体一滞,就听其中一人道:“说吧!好在老王的儿子,头脑不是那么灵活,应该能扛得住。”
西门凌兰看见这一幕,已经猜到了什么。
不由得,她心里就是一软:王寒跟自己一样了啊!
却听那中年人道:“王寒啊!你爹……你爹他牺牲了。”
另一个中年人,见韩非一脸木讷,当即白了身边那人一眼,心说:你傻啊!这孩子天生痴傻,能听得懂牺牲么?
于是,这人道:“寒啊!你爹他,死在战场上了。”
就看见韩非挠了挠头:“哦!”
这下子,轮到这俩人诧异了:这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表情,咋没有变化呢?
一个中年人道:“王寒,就是你爹他永远都不可能回来了。你以后,要一个人坚强地活着。”
只听韩非道:“我知道死了就是死了。我爹以前,跟我说过很多次的。他说,将来有一天他要是死了,我得活着,我知道。”
“哎,懂就好!叔叔跟你讲,这世界上,没有谁离不开谁。能活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所以要好好活着。”
两个人本想规劝一阵的,可韩非一直木讷的表情,让他们准备好的一大堆话,也没地儿说。最后,只能帮韩非藏好东西,然后就离开了。
西门凌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喊韩非去修炼?
就看见韩非往桃树下一蹲,手中捡起一根树枝,开始戳蚂蚁。
西门凌兰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韩非?她甚至不知道,韩非是如何去表达情感的?
于是,来到韩非身边,蹲在韩非的身边,看着他戳蚂蚁。
俩人都没有说话。
韩非手里的树枝,就像是一株擎天巨柱,每一次落下,都会有一只蚂蚁被按在地上。
但是,让西门凌兰诧异的是:韩非其实根本就没有戳死那只蚂蚁,只是手里的树枝悬停在了那蚂蚁身上,力量降低了极点后,才会点一下,每一次都精准无比。
而且,凡是被韩非点过的蚂蚁,他就不会再去点第二次。无论那只蚂蚁混入了哪里,韩非都能轻易地分辨出来。
西门凌兰傻眼:所有人都把韩非当傻子,但只是他们没有去了解过他的世界。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傻子呢?
等过了许久,韩非戳完了所有出来的蚂蚁,似乎觉得自己已经赢得了胜利。这才转头看向西门凌兰:“去吃饭吗?”
西门凌兰张了张嘴,重重地点了点头:“吃!”
礁石滩。
西门凌兰陪着韩非一起出手,但和往常不一样。
以往,韩非是绝对不会往礁石滩深处去的。
但是,这一次,韩非一路往里走,没有一只生灵是韩非的一合之敌,均是一击毙命。
西门凌兰知道:虽然韩非不懂得去表达,但是他在发泄,他在找海族报仇。
一连杀了两百多只生灵,韩非和西门凌兰来回拖了好多次,才将这200多只生灵给拖到了吃饭的地方,堆得跟小山似的。
就看见韩非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地,反复地进行烧烤。
烤熟了,就吃。
吃完了,就烤。
这一顿,足足吃了一天,吃到了潮水涨起,吃到了韩非的调料都已经被吃完了。
月光皎洁,挥洒在水面之上。
韩非坐在礁石上,西门凌兰在旁边陪着。
忽然,韩非开口说:“其实,我不傻的。”
“嗯?”
西门凌兰歪过头,看向韩非,屏住了呼吸:难道韩非只是在隐藏自己?
只听韩非继续道:“我只是聪明得不明显。”
西门凌兰:“……”
韩非忽然开始拍着自己的脑袋:“里面有很多东西,很烦,很烦……”
见韩非这样,西门凌兰莫名有些心疼,以为韩非还在发泄。戳蚂蚁是在发泄,猎杀生灵是在发泄,吃是在发泄,现在开始打自己了?
西门凌兰抓拉过韩非的手,将他抱在怀里:“没事的,我跟你一样。那些人说的对,活着很不容易,不论如何都要活着。只有活着,才有机会报仇。不仅要活着,我们还要变得强大,强到所有人都害怕我们,畏惧我们……”
两个人,就在礁石上坐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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