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柱山中,佛光寺旁的青龙涧,崖下叮咚滴渗,细流涓涓。步径通处,幽草丛生,闲花乱眼,松吟竹韵,各得其趣。此地倒是和外界不一样,反倒是一幅世外桃源的模样。
薛洋已经来佛光寺三天了,此前抵达山门外的时候,薛洋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晕了过去,被陈烨等人手忙脚乱太近佛光寺中以后慧心禅师紧急救治,又拿出始终所藏奇药给他服下,才让已经失血过多而又过于疲劳的薛洋缓缓醒转,不过时间距离他到天柱山已经过了整整三日。
“潇潇,我说了我已经无碍了。”薛洋这几日昏迷的时候陈潇潇几乎是衣不解带的在一旁照料,所以见到薛洋醒转之后是说什么都不让他下床。不过看着对方憔悴的面庞上却带着喜悦的神情,薛洋也是忍不住心头一叹,拉着她的素手笑道:“我不出去,就去青龙涧那边的轮台坐一坐如何?”
“呵呵,陈娘子,薛郎君出去吹吹风对于伤势而言也甚有好处。”陈潇潇没说话,门外倒是传来了一个苍老但是却显得十分厚重的老者之语。
“救你的慧心禅师来了。”陈潇潇见到薛洋面色有些疑惑,急忙扶着他边往外走边低声解释道。而薛洋转过厢房的房门,眼前露出一个身着素色僧衣,花白须发的佛门高僧带着两个沙弥在门外,见到陈潇潇扶着薛洋出门顿时口诵佛号,然后点头道:“薛郎君虽面色苍白,但是已经隐隐然有内蕴精光从眼眸之中迸射,想来是已经大有好转,如此老衲也就放心多了。”
“大师救命之恩,小子感激莫名。”薛洋急忙上前行礼拜谢,倒是被慧心禅师扶了起来笑道:“刚才老衲无意间听得薛郎君想去轮台一坐,想来是深得我南岳山中风景所在。今日既然老衲有缘听闻郎君之言,正好愿在前方引路,和郎君在前方那涧口轮台品品南岳剑毫如何?”
“长者有请,小子如何敢辞?大师请。”薛洋心头一动,一边扶着陈潇潇的香肩一边落后慧心禅师一步,就听陈潇潇笑道:“我听说这南岳剑毫乃是佛光寺珍藏,独门秘制烘焙之法,和当日安叔带去给林度的剑毫不可同日而语。”
薛洋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对于品茗之道都不太擅长,但是得益于后世的见识,薛洋自然知道这天柱山剑毫的名气,只是他倒是不知道这名茶剑毫居然在此时就已经有了,他此前还以为这是后世新研发出来的品种。此时听说是佛光寺独门秘制,薛洋倒是明白了一点,只怕这秘制之法在后来失传了而已,所以点头跟着笑道:“原本上山之时我等一行是逃亡落魄之人,结果这才短短三日光景,不仅仅是龙离浅滩虎豹还林,而且还有幸跟着大师品尝这人间极品,真是世事难料如棋局,峰回路转又一村啊。”
“郎君所言似乎话中感慨良多啊,郎君少年人心性如此沉稳倒是难得。”此时一直在前面引路的慧心禅师听到薛洋的感慨脚步微微一顿,自然的和薛洋并排而行,同时看了薛洋和陈潇潇两人一眼,点头道:“郎君天宇清朗,刚毅果断,小娘子倒是通润如玉,二位值此之时来到我佛光寺,当真是得天之眷。”青龙涧距离薛洋居住的佛光寺客房不远,所以很快一行人就到了。薛洋扫了一眼陈潇潇有些娇羞的面庞,跟着慧心禅师坐在前方的凉亭中,笑道:“大师莫非也精通看相不成?”
“呵呵,郎君说笑了。”慧心禅师招呼薛洋和陈潇潇坐下之后吩咐身后的沙弥搬来茶具,然后亲自开始碾舂,然后煮开这天柱山陈年的梅花雪水,三烹煎水,然后给两人各自斟了一盏,笑道:“请二位尝尝这剑毫味道如何。”唐时饮茶之道和薛洋后世所见还是大为不同,这种碾碎茶叶然后入水烹煮,撇去浮沫之后入盐饮用的办法薛洋倒是觉得太过于繁复,不过如果光是看起来的话倒也算得上有一种精致的美感。薛洋轻轻抿了一口,只觉得这剑毫入口之后有一种绵延醇厚的感觉在其中,果真是入口之后,唇齿留香,回味有道。
“果然是好茶,而且大师烹茶之道也是让薛洋大开眼界。”薛洋放下茶盏,点点头道:“小子虽然对于品茗之道知之甚少,但是如此醇厚之味,入口让人心神澄明,实在是不虚大师所言,果真是南岳珍奇。”
陈潇潇比薛洋倒是懂得不少,也是跟着点点头道:“此前家父曾说,天柱剑毫名传天下,今日是名不虚传。剑毫茶香回味绵长,加上梅花雪水煮沸,茶香中更是有着隐隐然的花香,确实是极品。”
“大师破费珍奇招待我二人,相比是有话要说吧?”薛洋见到慧心禅师在陈潇潇说完之后放下茶盏,知道对方是有话要说。只是他觉得有些奇怪,这位佛门高僧虽然有话要跟自己说,但是似乎是有求于自己一般。
“薛郎君果然是聪慧过人,既然如此,那老衲也开口直言。”慧心禅师深深地看了一眼薛洋有些感叹道:“刚才郎君言道,老衲会相面看相,倒真是有一点。昔年老衲尚未出家,在俗世之中曾经学过一段,只是后来如我佛门,所见者皆是向佛之人,也就渐渐遗忘这一项。只是前日在郎君来我寺中,却让老衲大吃一惊啊。”
“莫非大师给小子看过相不成?”薛洋转头看了一眼陈潇潇,见到她摇了摇头,顿时疑惑道:“大师莫非看出我命相之中有难以言明所在?”相面之道对于薛洋这种后世来客基本上已经免疫了,这世界上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都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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