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山上情势危急,又黑灯瞎火的,孙途根本就没能看清眼前之人的模样,只知道对方也是和自己一样被逼攻山的民壮,眼见其陷于险地自然也就救了。可现在一旦知道自己辛苦救下居然是张川后,心里却是一阵不是滋味儿。
而对面惊魂初定的张川这时候也终于认出救自己一命的居然是孙途后,脸色也是几番变化。刚才在山上,面对那些穷凶极恶的匪寇时,他是真个害怕了,比起这场战斗,以往在县城里的厮杀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也让他终于明白自己是有多么的无能与懦弱。
想到孙途不但武艺了得,还能不计前嫌地出手相救,更是让他心里惭愧与感激之情混杂一处,面色一阵阴晴后,突然就冲少年拜了下去:“孙三郎,你这次救俺,俺感激不尽。当初是俺对你不住,今后俺一定会报答你的!”说着用力地冲孙途磕了三个响头。
这下着实出乎了孙途的意料,等他回过神来,对方头都已经磕完了,这让孙途都有些不知该怎么说才好了,只能一把将人搀扶起来:“见死不救可不是我孙途的为人。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先离开再说其他。”
这时,其他那些民壮也已连滚带爬地逃下山来,在被贼匪这么一阵反击之后,他们是彻底怕了,根本不敢在山脚下逗留,一个个只恨爹娘给自己少生了两条腿,跌跌撞撞地就往回跑。有见于此,孙途也不敢迁延,拉起张川也跟了众人一起往回走。
不过事实上那些贼匪也不敢继续追击,他们也怕这是官军诱他们下山的计谋。而且刚才自家头领沈老七还受了重伤,他们正急着把人带回去医治呢。
当两百多个民壮逃回自家营盘时,哭喊声立刻就在营地里弥漫开来,这回无论是时文彬还是刘渊都没有出面,其他官兵差役更不敢喝止,毕竟要是因此激起民变来,事情就越发棘手了。只是这么一来,本就士气低落的官军一方就越发显得低沉,气得索超破口大骂:“这些文官就知道添乱,如此局势明日还怎么攻山?”
只有宋江,这时候却带了大夫前来,为受伤的众人进行诊治,同时温言劝慰众人,总算是把大家的情绪稍微安抚住了。孙途冷眼看着一切,也不觉佩服的看着宋江,呼保义,及时雨的美称确实不是平白得来,他为人行事果然面面俱到,可比其他那些当官的要好太多了。
这么想着,宋江便带人来到了他跟前,发现其身上有着不少血迹后,宋江赶紧道:“三郎你伤哪儿了?快让叶大夫为你包扎一下。”
孙途却一摆手,笑道:“多谢押司关心,在下并未负伤,这些血多半是别人溅到我身上的。”
“哦?”宋江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发现他除了眉眼间略带了一丝疲惫,果然没有其他问题,这才松了口气:“如此是最好不过了。三郎果然了得,居然这都能做到全身而退。”
“只是运气而已。”孙途苦笑了下:“只是那些无辜民壮却没我这么好运了。”
“哎……”宋江也是一声叹息:“也不知这虎头寨能不能打下来。只一昼夜的强攻已让数十人伤亡,那明日呢?”
“是啊,强攻一定是不成的。我刚才也在半山腰处看过,那里竖起的寨墙虽不是太高,但也有一定的坚守之力,何况官军想要攻到寨前都要付出极大代价,早已是强弩之末了。”孙途点头说道。其实他这已是往好听说了,在他看来,以郓城县这些乡兵的能力,根本连山寨门都摸不到。
宋江自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只能保持沉默。就在这时,孙途心中猛地闪过一念,却想通了之前自己没能把握住的问题关键,当下道:“宋押司,其实还是有办法破此山寨的!”
“却是何法?”宋江闻言也是精神一振,急忙问道。
“还是火攻。”孙途目光灼灼地道。
宋江却皱眉摇头:“这法子之前不是说了不可成吗?山势陡峭,树木不多,而且这些贼寇也多有防范,根本放不起火来。”
“若是寻常火攻当然很难成事,但在下却有一法……”孙途说着,凑到对方跟前,小声嘀咕了几句。听完这话,宋江依然有些犹豫:“此法当真可行?”
“现在或许也只有这么一个法子了。不过有一点我可保证,只要火起,那些贼寇是绝对无法将之轻易扑灭的。只是要成事还得靠索将军他们,我们县中军卒怕是力有未逮哪。”孙途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宋江目光闪烁,在心里做着权衡。终于,他在扫了一眼身边那些还在唉唉唤痛的民壮后,有了决定:“好,那就照你的意思办。我去见索将军他们,你则回家,把那些该用之物带回来。”说着,还把自己腰间的一块木牌解下交了过去:“你持此可以畅通入城。”
孙途也不客套,一把接过了木牌,朝宋江一拱手后,便大踏步地往着县城方向走去。才刚往后走了没两步,就被人给拦了下来,两名差役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要去哪儿?”显然是奉命防止那些民壮临阵脱逃的。
孙途立刻就亮出牌子来:“奉宋押司之命回城公干。”
两人验看腰牌后,确认无误,方才让他离开。只是这边的动静已迅速被边上有心人看到,并迅速将之传到了刘渊这里。
在闻得这一消息后,本来就有些心神不定的刘押司更是露出猜疑之色:“那孙途回城去做什么?宋公明又怎么跑去见索超了?”越是想不明白其中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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