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顺带回忆了一下自己叫别人时候的场景,然后遗憾地发现自己当初完全是个傻逼,那天真活泼、鲜明闪亮的感qíng_sè彩,让人一听就知道紧接着是该挂上微笑还是抡起拳头。
所以说张起灵可怕啊。他笑笑。深不可测的男人。
“吴邪。”
又一声,仿佛是从门缝里挤进来的,说不出的沉郁。
吴邪眯起眼睛,心想这闷油瓶资质不错,进播音行业肯定是电台一枝花,可惜目前只有他一位听众,而他这位听众由于某些原因,心情不太好。
有些话从他胃里咕嘟嘟地冒上来,一路顺畅地顶到嘴边。
哦,原来十年真的有这么久,久到他已经得道成仙,可以面不改色地对外边那个斗下一哥坦然地甩回那句千古名言:
“小哥,这是我自己的事,为什么你要跟过来?”
第24章 八方会和
黎簇走近的时候,正巧听见张起灵又叫了一声“吴邪”。
赤裸的白皙脊背在周围的深色中格外显眼,其声沉郁不轻浮、内敛不外露,于疏离中暗含追逐,于平淡中蕴藉激烈,冰凉却不显无情,复杂却不露痕迹——此尤物也。
黎簇一脸深沉地看着那个x_i,ng感的背影,转过头对黑眼镜和解雨臣摇摇头:“我说,你们白给吴老板c,ao心了。”
“什么?”解雨臣一愣。
“他不是单相思,”黎簇感慨道,耳边自动回响起虚拟bgm,“原来是对苦命鸳鸯……给他们选错角色歌了。”
时间回到四十分钟之前。
苏万把黑眼镜的出道成名曲来来回回唱了十遍,嗓子眼直冒火,只能闭着眼睛干嚎“青椒炒饭~青椒~我们都是青椒~炒饭~炒饭~青椒~”嚎到最后,连他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青椒还是炒饭了。所以,当有人高喊着问他“你到底是青椒还是炒饭”时,他马上就想回一句“香蕉你个芭乐”。
伴随着高喊,竟然还有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十分喜庆。
啧,看来他是挂了,没想到地府待遇这么好,还张灯结彩放礼炮地迎新鬼——呸呸呸,什么地府,祖国栋梁都会被九重天上的高干招安的。
“怎么不唱了?”近在咫尺的人声。
苏万刚睁开眼,只见黑眼镜叉开腿蹲在他面前,姿势帅气笑容灿烂,一手提枪,一手拿着一个巨型喷粉器。苏万张嘴想喊,猝不及防被白石粉喷了一头一脸,顿时眼泪狂流。
“苏万?”阔别一年的声音由远及近,黎簇跑过来一看,直抽眼角,“我靠,苏万你搞毛啊,想要个炫酷的背就直说,我跟你换着玩儿。”
苏万一边涕泗横流,一边用嘶哑的喉咙干嚎:“鸭梨你可来了我好想你啊鸭梨啊鸭梨师父啊师父鸭梨啊!”
活下来了,他妈的活下来了。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
“病得不轻,没救了,”黎簇摸摸他的额头,“要不火化吧。”
眼睛里已经舒服了很多,眼泪却还是停不下来。苏万哭得无比凄惨,一般抽鼻子,一边被趴着抬上了担架,期间背上的伤口再度裂开,四处开花。
“别给老娘磨磨蹭蹭的,你等得起病人等不起!”高处圆形的空洞里探出一个人头,梁湾愤怒地大叫,“妈的,那流的可都是血,要当救援队就不能专业一点?”
“我看她是嫁不出去了……”黎簇一边抬担架一边喃喃道。
解雨臣腰上拴着三股合编的豹筋,正巧从上面蹦下来,听了一笑:“汪家就算种苹果也能种成苹果大王,她的事你犯不着c,ao心。”
黎簇脑补出梁湾“苹果公主”的造型,心想这女人倒是收获不小。啧,什么叫穷通前定啊,他给吴邪做牛做马出生入死的,到头来除了至今还没到手的十万,大概也就只有背上高冷的刀疤了。
黑眼镜正在给胖子注s,he血清,黎簇抖抖手抖抖脚,大喝一声,抬起苏万的担架送到解雨臣手里。后者宛若空中罗汉,四平八稳地悬在豹筋上,看不出一点紧张摇摆,只在苏万上去的瞬间轻微晃了晃,随即腰身一扭,以奇迹般的灵巧动作重新稳住,借豹筋强大的韧度,稳稳地把自己和苏万一起吊了上去。
那柔腰、那软骨,简直是第三套全国中学生广播体c,ao舞动青春。是我是我还是我,是我为爱走钢索!空中美男太惹火,你们眼神锁定我!黎簇鼓足了劲,在心里给解雨臣喝彩配音,同时也打量了一眼坐在地上的胖子。
再好的绳子也总得有个极限,真不知道他们准备怎么把胖子弄上去。
结果黑眼镜和解雨臣压根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胖瘦一视同仁,依法炮制,成功把胖子也吊上了地,没出半点差错。完事后,黎簇拎起那条麻花辫状的合编豹筋,钻研了足足五分钟,就差架上一台显微镜观察它的分子构成了。
“这么喜欢?眼珠子都快赶上灯泡了,”黑眼镜笑道,“想要?叫声爷听听,口水也擦擦。”
“穷人家的孩子土鳖,没见过世面。谢爷赏。”黎簇面不改色地把豹筋收进口袋里,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俨然以领导者自居。
黑眼镜反倒在原地愣了几秒,笑道:“这群孩子……”
“跟上,”解雨臣拍拍他的肩,“都是人j-i,ng。”
于是,最终,三人在黎?指南针?簇的带领下顺利挺进古潼京,而后站成一排,欣赏到了张大爷的美背。
张起灵转过身,目光越过黎簇,在黑眼镜和解雨臣之间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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