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不脱脾气暴躁,生气是家常便饭。
尤其是两年前吃了亏后,每次想起那厉害无比的臭小子,他都觉得自己肺都炸了。
此时听萧姵说什么会更生气,他竟有些想象不出这个更生气是怎么个“更”法儿。
萧姵见他傻愣愣的,又在他腿上踢了踢:“喂,你该不会是饿傻了,连人话都听不懂了?”
扎不脱用嘶哑的声音吼道:“你到底是谁?”
萧姵道:“我姓萧,是萧老国公的……”
“孙子!”扎不脱性子急,脱口而出道。
萧姵瞪了他一眼,你才是孙子!
扎不脱道:“原来是萧老国公的孙子,难怪你小子会这么厉害,可……”
余下的话他虽然没有说出口,但谁都能猜出他在想什么。
——他知晓了对方的身份,却并没有比之前更生气。
萧姵笑道:“你猜错了,我不是萧老国公的孙子,而是他的孙女。”
“什么?你是女的?!”扎不脱的脸瞬间涨得紫红,两个眼珠子像是要鼓出来一般。
北戎人最是敬重英雄,即便那英雄是敌人,他们也不会少了敬意。
扎不脱之前生气是因为自己输给了一个小孩子,觉得太过丢人,而非不敬重对手。
可一旦知晓“小孩子”其实是个“女孩子”,他的感觉立刻变了。
在北戎,女子的地位甚至比大魏还要低下。
即便是扎不脱的母亲,也就是赤都汗的大妃,平日看似地位尊崇,一旦涉及部族中的大事,同样没有半分发言权。
还有,北戎女子中不乏精通骑射者,但也只能用来狩猎游戏,绝不允许领兵打仗。
见他果然如自己所愿气得半死,萧姵咯咯笑道:“我就说嘛,知晓了我的身份,你一定会更加生气!”
扎不脱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你……你这女子太可恶,本王子迟早有一日……”
桓郁听不下去了:“男子赢了便是英雄,女子赢了便是可恶,这是什么道理?”
扎不脱讥讽道:“我们北戎男子可不是你们魏国的小白脸。
一大群男子汉被个小女子呼来喝去,竟不觉得丢脸!”
桓郁嗤笑道:“被人拿住了却无计可施,最后只能靠放狠话来吓唬人。北戎男子汉果然有气魄,在下今日也算是见识了!”
“你……”扎不脱剧烈挣扎,木床又嘎吱嘎吱响了起来。
萧姵道:“王子的口才不错嘛,之前是我这个小女子小瞧你了。
只可惜上战场靠的是真本事,王子这两年却把心思全都花在练口才上,难怪武功越来越稀松,啧啧啧……”
她把扎不脱当成货物一样仔细打量了一番,蹙着眉对桓郁道:“桓二哥,你说我这笔生意是不是要亏本啊?
似他这般无用,赤都汗恐怕早就不想要这个废物儿子了。
万一到时他一毛不拔,我们这一趟不是白费气力了?
早知道我还不如抓桑吉王子,林洛丹汗势力虽不及赤都汗,但谁让人家的儿子争气呢,他肯定舍得花大价钱。”
扎不脱这几年一直被桑吉压了一头,哪里听得了这样的话。
“你这丫头休要胡说八道,林洛丹汗是北戎出了名的小气鬼,如何能与我父汗相比。”
桓郁都想翻白眼了。
难怪小九会说他傻。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努力证明自己不是个废物而且备受宠爱么?可这厮居然在炫富!
看来小九的计谋又要得逞了!
他看向萧姵,果然见她凑到扎不脱面前,眨巴着眼睛道:“扎不脱王子,这话我可不信。
从前林洛丹汗的势力的确不及赤都汗,可我听人说,这两年好像不太一样了。”
扎不脱也跟着眨了眨眼睛:“你听哪个混账说的?简直放屁!”
萧姵拍拍他的肩膀:“谁说的不重要,事实就摆在眼前嘛。”
“什么事实?”
“今日你和桑吉王子前来迎接那些流云细作,一看就是他为主你为副。
若非林洛丹汗如今的势力压了赤都汗一头,凭你的身份,如何需要听他指挥?”
“啊呸!”扎不脱狠狠啐了一口:“迎接个屁的流云细作!流云国弹丸之地,那国主穷得都快当裤子了,也配和北戎合作?”
听他又一次所答非所问,萧姵和桓郁都有些心累。
幸好扎不脱自己又把跑偏的话题拉了回来。
“我父汗根本就没打算与流云国合作,是林洛丹汗那只傻鸟不听劝,非说什么烂船也有三斤钉。
所以父汗才让我和桑吉一起跑这一趟,其实就是让我盯着他一点,别让好处全被他们一家给占了。”
萧姵憋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这傻儿子真的是赤都汗和大妃亲生的么?
桓郁的脸也有些扭曲,但见萧姵已经说不出话了,只好替她问道:“那王子可曾得了什么好处?”
扎不脱道:“桑吉那个狗东西,什么都不肯对我说,不过……你们魏国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桓郁忙提醒:“有钱能使鬼推磨。”
扎不脱呵呵笑道:“你这人脑袋瓜还挺好使的,就是这句话。
我花钱买通了桑吉身边的人,他说临行前林洛丹汗叮嘱桑吉,虽然梁若儒是来与北戎谈合作的,但千万不要为了他与魏国交恶。”
萧姵已经缓过劲儿来,追问道:“这又是为何?”
扎不脱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好像……好像……”
萧姵直起身子,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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