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宋请师兄进屋坐下,甘风看了一眼墙边的方天画戟,笑道:“师弟把它拿回来了,等会儿我让几个弟子抬到地宫去,和铁木剑放在一起,放在这里不安全。”
郭宋点点头,又问道:“我不在京城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事情没有?”
甘风沉吟一下道:“师弟和关陇贵族中的元家有什么交集吗?”
郭宋心中一跳,不露声色问道:“我和元家素无往来,要么就是元载,但元家已经不承认元载是元家人,师兄为什么会提到他们?”
“你走后不久,官府就来找过我,好像是元家一名嫡子失踪了,官府在追查线索,有人说这名嫡子失踪的前两天,他和你在曲江发生过矛盾,所以官府就来调查。”
郭宋冷笑一声道:“原来是元魔王失踪了,他是和我发生过矛盾,但想杀他的人多如牛毛,凭什么官府就认定和我有关系?”
甘风连忙摆手,“官府没有认定你,他们也说,这个元家子弟平时比较嚣张跋扈,得罪的人很多,很难查出是谁干的,只是因为师弟和他有矛盾,所以要调查一下,只是调查,并无别的意思,调查官员告诉我,他们需要调查的人至少有二三十人,都是这两年被那个元家子弟祸害过的苦主。”
郭宋忽然意识到,当初留下那个吴管家是个祸患,只有他知道元魔王是自己干掉的,必须要尽快除掉他。
想到这,郭宋笑道:“师兄不用担心,元家子弟失踪和我一点关系没有。”
“我也是这样对调查官员说的,是师弟杀了他的手下,吃亏的是他,师弟怎么会报复他,再说,元家报官的时候,师弟早就走了,时间也对不上,我估计这件事最终将不了了之。”
这时,张念慧送了两盏茶过来,师兄弟二人又闲聊片刻,郭宋忽然想起一事,笑问道:“如果我想寄信怎么寄?
甘风微微一笑,“是寄到简州吗?”
“是!”
“给我吧!我来帮你寄,现在传驿很方便,虽然是给官方寄送公文,但我们道观也可以使用,只是稍微付几个钱,我经常寄一些经文给青城山道友。”
郭宋将信递给师兄,“那就拜托师兄了。”
“放心吧!保证寄到,师弟从战场平安归来,是应该写一封信给薛姑娘报个平安。”
郭宋一怔,“师兄知道我去哪里?”
甘风淡淡道:“有些事情师弟不说,但并不代表我不知道,我只是不多问罢了,师弟在中原参战的事情,我已经有所耳闻。”
..........
甘风走了,郭宋又急急赶到西市酒铺,一方面他想了解眉寿酒铺的情况,大师兄说得比较含糊,只是说和回纥人发生了流血冲突,着实让他担心。
另一方面,他也想处理好元家之事,那个吴管家绝不能留下来,隐患太大了,自己当时就不该有妇人之仁。
西市的眉寿酒铺已经恢复了常态,依旧排着长长队伍,回纥人事件非但没有对酒铺有影响,反而让酒铺名气更大。
郭宋刚走近店铺,立刻有几名武士拦住他,“不好意思,请去后面排队。”
“我不是买酒,我是你们张东主的朋友,他应该在酒铺吧!“
武士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你在这里等着,我去通报!”
一名武士快步走了过去,不多时,张雷从酒铺里一阵风似的跑了出来,“师弟,我猜就是你。”
郭宋微微笑道:“我还打算想去东市找你,大师兄说,你肯定就在这里。”
“哎!别提了,一言难尽,走吧!我正想去喝一杯,你回来得太及时了。”
“卖酒的还想喝一杯?”郭宋打趣他道。
“其实是想找人说说话,这两天心很烦。”
郭宋把马交给武士,便跟随着张雷来到西市外的天元酒楼里,这也是长安十大酒楼之一,也出售正宗的眉寿酒。
张雷点了七八样菜,又要两瓶眉寿酒,他给郭宋斟满一杯酒。
“回纥人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听说一点点,具体不太清楚。”
张雷就把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郭宋眉头一皱问道:“那个受伤管事的情况怎么样了?”
“当天晚上就死了,失血太多救不了,我赔给他们家人三千贯钱,但朝廷却没给我任何补偿,那个杀人的混蛋还被回纥人抢走了。”
“你就为这件事烦恼?”郭宋又问道。
张雷胖脸一红,半晌吱吱呜呜道:“师弟,我不瞒你,我在外面养了一个女人。”
郭宋吓一跳,“师姐知道吗?”
“废话,她若知道,我早就被剁成无数块,还能完整地坐在你对面?”
“你养了那个女人多久了?”
“快两年了,她原来是个乐姬,河东人,父母双亡,她十一岁被卖到长安,学琵琶成了乐姬,她的第一次给了我,我觉得她身世可怜,人也很不错,当天晚上我就替她赎身了,把她安置在一座小宅里。”
“那师兄打算怎么办?既然已经隐瞒两年了,为何不一直瞒下去?”
“我现在就是烦恼这件事,你嫂子又怀了身孕,彩云也怀了身孕,都是我的孩子,已经六个月了,我得给她一个名份啊!”
郭宋无语了,这叫什么破事情,居然为这种事情烦恼。
郭宋见他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只得苦笑一声道:“师兄,你是想让我替你说情吗?”
张雷连连点头,“这件事也只能你能说,她听你的劝,别人都说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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