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郭宋回到了自己的府宅,管家连忙让丫鬟去禀报夫人,这些天使君非常忙碌,一直没有时间回府,难得今天回了府宅。
薛涛带着几名丫鬟迎了出来,她心中着实欢喜,“夫君今天怎么有空回来了?”
郭宋笑着摇摇头,“今天请军衙一众官员吃饭,说是为了接风,但最后还是我付的帐,这帮家伙个个手头拮据,混得够惨的。”
“难怪夫君身上一股酒味,我给夫君煮碗醒酒汤。”
郭宋摆了摆手,“今天还好,醒酒汤就不用了,给我来一盏茶就行了。”
薛涛连忙嘱咐丫鬟去煎茶,自己扶着丈夫进内书房坐下,趁左右无人,小声问道:“晚上夫君不回军营了吧!”
郭宋揽住她的腰笑道:“难得明天不点卯,今天又喝了酒,不好去军营,今晚就好好陪你。”
薛涛脸色微红,她从窗户见丫鬟端着茶进院子了,连忙站起身,迎出去接过茶,端进房内笑道:“夫君先喝茶,醒一醒酒,我们再说说话。”
郭宋端起茶盏喝了口茶,轻轻叹息道:“好几天没有喝到这样好的茶了,怀念啊!”
薛涛坐在一旁,用手托腮望着夫君笑道:“夫君在军营没有茶喝吗?”
“军队里喝的都是奶茶,为了增强士兵的体质,所有人都一样,我也不能例外,喝了几天,闻到那股味道都要吐了,我宁可喝清水。”
“夫君看起来心情不错,事情都应该理顺了吧!”
“还行,毕竟我是主帅,只要我想做,没有做不到的,只是手段的差异而已。”
郭宋说得有点心不在焉,他打了个哈欠,拉着妻子的手笑道:“娘子,时间太晚了,我们早点睡了吧!”
薛涛明白丈夫的心思,脸上发热,对他道:“你身上的汗都结成霜了,先好好泡个热水澡,才允许上我的床。”
郭宋笑嘻嘻道:“娘子有令,我怎敢不从,不如娘子和我一起洗?”
“谁跟你一起洗?”
薛涛娇嗔道:“我让阿秋服侍你洗澡,上次你不是服侍她洗澡吗?今晚就该她报恩了。”
“上次....上次是救她的命,要不然她小命就丢了,你想多了。”
“我哪里想多,是你自己想多了,不让阿秋服侍你,难道还想让别的丫鬟服侍你?我看她们倒求之不得。”
“好!好!好!”
郭宋闻到了妻子口中的酸味,他连忙举手求饶,“阿秋就阿秋,你安排就是了,我听你的。”
“我去让她们烧水!”
郭宋拉着妻子笑道:“再陪我一会儿,等一会儿再去洗澡。”
“不行,我有点不舒服!”薛涛捂着胸口,强行在忍着什么。
郭宋看出妻子脸色有点不对,连忙问道:“娘子,你怎么了?”
“我....我......”
薛涛忍不住了,捂着嘴跑出门,蹲在花坛边一阵干呕。
好一会儿,她一阵头昏眼花,一把扶住丈夫的胳膊道:“不知怎么回事?这些天总是想呕吐,但都是干呕。”
郭宋是过来人,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症状,他搂着妻子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应该是怀孕了。”
“啊!”薛涛又惊又喜。
“是真的吗?我....我怀上孩子了?”
这个容易判断,郭宋当即吩咐管家婆,“速去回春堂把柳医师请来!”
诊脉结果,薛涛果然是喜脉。
.........
两支新军出现在演武场上,重弩军在很多军队中都有,体格硕大的大黄弩重达三五十斤,需要两人同时躺地蹬拽才能上弦,而且两名士兵都必须力量极大,重弩的有效杀伤射程达四百五十步,仅次于床弩,三百步外可以直接射穿敌军的盾牌和铠甲。
重弩军一共两千士兵,一千支重弩,主将是郎将杨苗,也是郭宋的心腹,当年去安西时,他就是一名年轻的弩手,逐渐成长为一名合格的弩军统领。
但相对于超远射距的重弩,士兵们立了前后两排,每个人都身材魁梧,体格强壮,最矮的一名士兵都在一米八五以上,站在最前面的首领康保立,长刀从下方横扫而去。
“左右!”
众人收步劈出两刀,四刀一气呵成,紧接着不再需要康保大喊,一千重甲士兵整齐划一地挥动战刀,步步向前推进。
.........
时间转眼到了四月中旬,一支由两万组成的沙陀大军在主帅朱邪金海的率领下抵达了酒泉,加上长驻酒泉的一万两千军队,沙陀人在肃州的军队已达三万两千人。
朱邪金海就是当年在北庭和郭宋大战的沙陀军主帅,沙陀可汗朱邪金顶在两年前病逝,朱邪金海最终没有能接替长兄的位子,沙陀长老会一致推举朱邪金顶的嫡长子朱邪亮为新可汗,使朱邪金顶的可汗梦破灭了。
可汗梦虽然破灭,但朱邪金海依然掌握着沙陀军的军权,侄子朱邪亮同时封他为高昌叶护,使他成为沙陀人政权中的第二号人物。
从去年夏天开始,回纥人不断向沙陀施压,要求他们攻打河西走廊,尽管沙陀内部有不少人反对,但回纥人的要求却和朱邪金海的目标一致,他早就想夺取甘州和凉州了。
有了回纥人支持,朱邪金海首先率军攻占了沙州,大军随即挥师南下,十月攻占祁连戍,紧接着又大败一万唐军,歼灭唐军近七千人,赢得沙陀军最辉煌的一次胜利,朱邪金海率军席卷除了张掖县和删丹县以外的甘州大部分地区,抢掠人口、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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