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李仅和四年前相比,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他身材臃肿,整个脸肥得像猪头,眼睛变成一条细缝,都快睁不开了。
四年醉生梦死的生活,他已经完全被酒色摧垮了。
李仅坐在桌前,手中拿着笔哆哆嗦嗦的抄写禅让诏书,朱泚的义子朱惟孝持剑站在一旁,他望着这堆用锦缎包裹着的肥肉,愈加不耐烦了,等这头肥猪抄完诏书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他心中恼怒,狠狠一脚踢过去。
“还抄个屁啊!赶紧在诏书上画押签字,加盖印章。”
李仅吓得连忙签字画押,又拿过皇帝宝玺加印,他胆战心惊问道:“太尉不会.....不会要杀我吧?”
朱惟孝恶狠狠道:“要依照我的意思,我就一刀宰了你,就像宰头猪一样,可惜我不能决定。”
李仅吓得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这时,源休快步走了过来,问道:“诏书写好没有?”
“就是用相国草拟的诏书,直接签字加印,他已经不会写字了。”
源休看了看诏书,也勉强可以接受,这时,李仅扑通跪下,哀求道:“源相国饶命!”
源休瞪了朱惟孝一眼,对李仅道:“太尉已经说了,只要你好好配合退位禅让,会封你个安乐公的爵位,让你舒舒服服过完下半辈子,这是当初和你的约定,太尉是守信之人,你休要再胡思乱想了。”
李仅一颗心落地,连连磕头感谢。
源休又令人将李仅软禁起来,这才带着禅让诏书匆匆赶回兴庆宫。
大明宫由朱惟孝率领一万军队包围,今晚是关键一夜,不能出半点纰漏。
兴庆宫内,朱泚正在试穿龙袍,穿上龙袍的感觉很不错,旁边一名礼官在给他讲解当皇帝的基本礼仪,各种繁文缛节太多,朱泚头都大了,他又不好发作,只得耐着性子听下去。
这时,源休出现在门口,朱泚一眼看见他,连忙招手道:“源相国请进!”
朱泚随即对礼官道:“不用再说了,退下吧!”
礼官行一礼,退了下去,源休快步走了进来,打量一下朱泚笑道:“太尉还真是天命不凡,穿上龙袍很自然,完全就像为太尉量身打造的一样。”
朱泚呵呵大笑,摆手请源休坐下,源休把退位禅让诏书递给了朱泚,朱泚看了一遍,又问道:“年号定好了吗?”
朱泚亲自把国号定为秦,因为长安是秦国所在地,但年号还没有确定,在等源休众臣商议而定。
源休取出一份文书道:“我们商议好了,年号初步定了三个,太尉可以任选其一,一个是元皇,一个是宝象,一个应天。”
朱泚想到了那块玉碑,预示着自己是上天选中的真命天子,他便毫不犹豫道:“就用应天作为年号。”
“卑职遵令!”
“观礼宾客都到了吗?”朱泚又问道。
“回禀太尉,我们发出去一百二十七张帖子,收回一百零五份,基本上都会来,各州刺史、世家以及各地诸侯,其中李纳、田悦、王武俊、吴少城以及冀王都会派军师或者国相前来观礼。”
“郭宋呢?”
朱泚又问道:“他会派人来吗?”
“这个....他没有回应。”
朱泚不满地哼了一声,不用说,郭宋肯定不会派人来了。
这时,朱泚忽然想起一事,连忙吩咐左右道:“速去把军师请来!”
不多时,刘思古匆匆赶来,躬身行礼,“参见太尉!”
“不必多礼,军师请坐!”
刘思古又和源休行一礼,坐了下来,朱泚问道:“昨天军师告诉我关于铁火雷的情报,我觉得很不足,我要知道它是怎么造出来的,要知道配方,要掌握制造技术,简而言之,我们也要造出同样的武器,这非常重要,我希望军师要加强情报,不惜一切代价搞到关键情报,要多少钱我都给,但我要结果。”
刘思古有点为难,铁火雷的技术肯定是河西军的最高机密,怎么可能弄得到,但刘思古又不能说不行,只得点点头,“卑职会尽全力,务必搞到情报!”
“还有就是关于成都,我很想了解李适复辟后成都的情况如何?”
这方面的情报倒是很充足,刘思古连忙道:“李适复位后,将韩滉贬到播州,任命张延赏为右相,任命户部侍郎崔造为左相,宦官宋朝凤依旧为枢密使,建立了北衙,用北衙宦官牵制南衙大臣,大臣们颇有怨言,但前几天出了一件大事,兵部尚书姜公辅夜里被人毒杀,这件事在成都闹得沸沸扬扬。”
“这是怎么回事?”
“各种说法都有,但卑职推断,这件事和立太子有关。”
“说来听听!”朱泚顿时有了兴趣。
“李适想在钦王李谔和肃王李谦之间选一人为太子,两人暗斗十分激烈,互相挖对方的老底告黑状,姜公辅曾是肃王傅,他很支持肃王李谦,为肃王出谋划策,包括两个相国都比较支持肃王,但北衙宦官却支持钦王李谔,就在不久前,姜公辅上了一份奏折,强烈要求禁止宦官干政,结果两天后,姜公辅就被人下毒谋杀。”
“军师的意思是说,刺杀案是北衙宦官所为?”
“肯定是宦官所为,一来是为了打压肃王李谦,二来是报复姜公辅上奏折,同时警告百官,谁敢和北衙做对,姜公辅就是他的下场。”
“这些阉党太嚣张了!”朱泚重重哼了一声道。
刘思古冷笑道:“问题不是出在阉党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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