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棋木然道:“这是世子送我的。”
太妃犀利道:“谨言怎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送你?他现在昏迷不醒,自然由得你胡说了。”
张伯文也道:“这不可能!”
一份完整、详细的地图意味着什么,军中将领都知道,双方敌对,谨言怎会送图?
王壑确定地图是谨言随身携带的那份,听观棋说是谨言送她的,抬头看向她,敏锐地发现她眼中的伤痛消失了,待之而起的是愤怒和决然,不由一惊。
观棋高喝“胡齊亞!”
胡齊亞高声回“属下在!”
观棋厉声道:“围住上房,别放走一个人。他们胆敢妄动,咱们就玉石俱焚!”
胡齊亞铿然道:“是!姑娘!”
太妃等人愕然,这才想起来,这“李菡瑶”可是有几百人在外保护呢,抓她什么用?
太妃怨念地看着王壑,若非他坚持让胡齊亞来保护李菡瑶,眼下怎会如此被动。
王壑头疼的很,问:“李妹妹怎动这大肝火?”
观棋道:“这要问你自己了。”
王壑道:“愚兄不明白。太妃心忧世子,难免冲动,然愚兄不正劝和吗。李妹妹这么做,岂不火上浇油?”
观棋冷笑道:“劝和?你费了这番心机,不就是想名正言顺地拿下我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要拿我,我不怪你;你竟然无耻地利用世子来诓骗我,竟不惜让他以身涉险,如此不择手段,就休怪我无情了。”
王壑皱眉道:“姑娘误会了。”
双方都误会,情势更复杂了。
观棋漠然道:“误会不误会的,等世子醒来不就知道了。你再想除掉我,总不至于真让他死了吧?哼,枉我替他担心半天,原来不过是一场戏。”
想到这一切都是王壑设下的圈套,目的就是要名正言顺地除掉她,张谨言很可能知情并参与,她就心如刀绞。刚才看见谨言凶险,想到他有可能死去,她顿时感到生命一片灰暗,觉得生无可恋;眼下知道他没事,会活得好好的,她依旧觉得生无可恋,心痛得揪成一团。
太妃:“……”
张伯文:“……”
这又是怎么回事?
王壑审视地看着观棋,道:“李妹妹莫不是在说笑吧?愚兄若真想设陷阱拿你,怎会把胡齊亞调来保护你?”他有那么蠢吗?李菡瑶怎会这么想?
观棋道:“因为你想一网打尽!只要挟制了李菡瑶,还怕胡齊亞不乖乖就范?若是将他安置在别处,收拾起来可就难了,没准他不顾一切报复。”
王壑心一动,赞道:“妹妹这说的也有理,倒是个妙计,然我既能安排得如此周密,却又为何弄这一屋子亲人来被你们挟制?在妹妹眼里,王壑蠢成这样?”
观棋嘴角一弯,嘲弄道:“这才完美呢。一屋子亲人又怎样?有李菡瑶在手,谁还敢伤害他们不成。这才显得你们无辜,是李菡瑶自取死路!”
她讥讽王壑用心良苦,也讥讽王壑自不量力,因为她并非真正的李菡瑶,若王壑敢动手,她便玉石俱焚,替姑娘铲除这强悍的对手,成就姑娘万年基业!
眼角余光内,谨言依旧无声无息,观棋平静地想:也好,不能同生,共死也不错。
王壑:“……”
他想说,这确实挺完美的!
太妃等人见王壑不言语了,都迷惑,都想:难道这真是王壑设的圈套?若是,那他也太可怕了,瞒着亲人就罢了,怎能让谨言冒这个险?谨言中毒看样子不似作假,是真的中毒了。这也太不择手段了!
太妃尤其愤怒。
王壑感受到太妃的愤怒,也察觉到观棋的决然,不想再跟他们浪费口舌了,把脸一放,冷酷道:“你真以为世子脱险了?那不过是我哄太妃的话。”
观棋一惊,慌忙看向梁朝云。
太妃也颤声问:“你什么意思?”
王壑道:“表弟命在旦夕,还请太妃冷静些,别添乱。晚辈要得罪了!大姐——”
梁朝云已经施针完毕,直起身来,先吩咐茯苓:“药煎好了即刻给世子服下。”然后转向太妃和观棋,严肃道:“世子性命垂危,你们别再争执了。”
说罢走向太妃。
太妃早呆滞了。
梁朝云扶住太妃胳膊,然后不知在哪处穴位揉捏了几下,就见太妃迷糊起来,口中呓语“谨言、谨言”。梁朝云示意张伯文和丫鬟扶稳太妃,自己去药箱翻出一丸药来,令人给太妃服下,送去别房歇息。
然后,梁朝云看着王壑。
“还需要大姐弄晕谁?”
“谁添乱就弄晕谁!”
“好!”
梁朝云便扫视众人。
众人皆目瞪口呆。
王壑则对架着观棋的婆子喝道:“放开李姑娘!”
婆子犹豫地看着张伯文。
张伯文心乱如麻道:“李姑娘嫌疑未除……”
王壑打断他话,道:“姑父,可否让晚辈来安排?”
王谏忙劝道:“伯文,先放了她吧,横竖她又跑不了。”
张伯文见王壑逼视着自己,梁朝云在旁虎视眈眈,王谏又劝,自己又未必能处理这事,只得叹道:“罢了。”
他能怎么办?
太妃都被弄去睡了,他若是不让步,看情形梁朝云要冲他撒一把mí_yào,把他放倒。
王壑再喝道:“放了她!”
几个婆子急忙撒手。
观棋一获得自由,便扑向罗汉床,半跪在床前,紧张地、不信地问谨言:“你不是做戏?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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