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了几天,心急如焚。
赵晞问:“壑哥儿,你到底有没有心仪的姑娘?”为了纾解压力,也是好奇,她几次问王壑。
开始,王壑专注于琢磨墙壁上的图,对她的追问嗯嗯两声,便混过去了;这次他却将目光从墙上移开,心中有一刹那的颓丧和绝望,也不知自己能不能从这里出去,或者出去了也是无功而返,那一样后果难料。
能不能再见到谨言?
能不能见到李菡瑶?
能不能见到观棋?
……
他不敢想下去了。
——不,他认真想了起来,想他到底有没有心仪的姑娘呢?自然是有的。是谁呢?
这问题在谨言是很清楚的,在他却有些糊涂了,他有些弄不清楚自己对李菡瑶和观棋的感情。
开始,他被李菡瑶所吸引。
李菡瑶给他的印象是综合的,包括聪慧的小厮墨竹,包括她调教的能干丫鬟,包括她训练的藤甲军,她的大气磅礴的草书和深不可测的智谋……凡此种种,汇集成了整个儿的李菡瑶,远比他看到的丰富。或者说,李菡瑶的丰富内在和如海的智慧,单看她人是看不出的。
观棋给他的印象则要鲜明的多。事实上,自皇城兵变后,深刻在他心底的,在锦绣堂让他怦然心动的少女李菡瑶越来越不可触摸,像他珍藏的一幅古画,经典、隽永,却走不下来;反倒是观棋在他心中的形象越来越生动,不经意间,常浮上心头,甚至出现在梦中。
所以,他这回答便犹豫了。
赵晞奇怪道:“有就有,没有就没有,这还要想?”
王壑眼神有些迷茫,轻声道:“我也弄不清楚,到底喜欢的是李姑娘,还是她的丫鬟。”
在这地底,他敞开了心扉。
赵晞:“……”
梁朝云:“……”
可怜的壑哥儿!
几天前,王壑带着赵晞、梁朝云、老仆,以及二十个精锐将士进入地道。地道真长,他们足足走了十几里,才来到玄武关地底,却在进入旧城王府书房时,被书房外值守的安军发现了。王壑急令众人撤了出来。
为防止敌军中有高人破开机关,撵进地道,甚至追到玄武军营地,王壑启动了毁灭地道的机关装置,炸毁了地道。——这装置他进地道才发现的。
进玄武关的计划失败了。
难道就这样无功而返?
王壑不甘心,他想起那毁灭地道的装置,并非很久以前挖地道时建造的,而是最近才改造的,应该就是他的父母在建造玄武关新城时,一起动的工程。况且,被毁去的地段仅限于玄武关的地底,约有一里多长,最后被一扇巨石挡住;巨石这边依然完好。他们既考虑如此周密,就没留下什么别的?王壑便在地道内寻找起来。
果然,他在地道石壁上发现了机关,破开后,现出另一条新建的地道。以防万一被人发现,王壑进去时,将这机关门重新封上了。之后又行了两里多,发现一间密室;根据罗盘磁针指向,他判定这是新城的地底。
说是一间密室也不对,这密室分了好几间:有厅,有室,有厨。厅在中间,左边是厨房,右边是卧室。厅上有桌有椅,桌上有茶具,墙上还雕刻着一幅太极八卦石雕图;室內有床有柜,床上有被,柜内有衣;厨房有锅碗瓢盆,有水缸米缸,有炉有炭,有风干的腊肉和腊鱼,还有干菜和坛坛罐罐的江南腌小菜,甚至墙角还用砖砌了一方格,里面囤满了草灰,草灰里埋了许多红辣椒,为提示来人,半截红椒露在外……一切的布置,都好像专门在等候他们的到来。
众将士都欣喜若狂——王相和梁大人是他们最崇敬的人,哪怕并未见到人,只看见这么一处密室,也足以令他们激动万分,一扫出师不利的沉重。
王壑仿佛看见父亲和母亲端坐在堂上,微笑道:“儿子,爹和娘等你很久了。怎么才来?”
他脱口叫“父亲,母亲!”
梁朝云忙问:“在哪?”一头扎进室内,内室很小,一眼看尽,没找到要找的人,急忙反身出来,又钻进厨房……须臾,转身出来,一脸失望。
赵晞无奈地看着她,虽不忍戳破她的期望,但还是提醒道:“两位大人若在此,怎会眼看着外面大战不理呢?恐怕早就出去了。——这密室没人。”
王壑一时失态,很快就回神,怕大姐难受,忙道:“这密室有玄机,父亲母亲定留了线索。”轻易将话题转了开去,也使众人冷静下来,记起他们正被困,正急于寻求出路;不但要找出路,还要寻求制敌良策。
而这,只能靠一个人。
大家都看向王壑。
王壑却把目光投向墙壁上的太极石雕图,盯着它,慢慢走近,站定,凝眉思索……
梁朝云转身进了厨房,烧了炭炉子,烧水、做饭。
赵晞带两个禁军在密室四面摸索,看可还有别的通道和出路,并留心听地上动静。
老仆则守在王壑身边。
王壑琢磨了一夜,至第二天,终于确定:这太极八卦图乃是一个阵法。阵法的终极目的不是为了困人,而是毁灭,同之前他所见的地道毁灭装置一样;毁灭的目标既不是地道,也不是密室,而是整个玄武关。
毁掉玄武关,阻挡敌人!
用得好,一样可杀人。
且能能杀很多人!
这的确是父亲和母亲专为他而建造的,也一直在等他的到来——他们早就预见到今日局面,并且做了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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