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等人都进来谢赏。
黄修也赏了他们。
众人才欢喜地退下去。
等人出去后,李菡瑶笑眯眯地跑到黄修的身边,扶着他胳膊,娇声问:“恩师怎么想起来收我了?哎呀,弟子日夜盼着恩师将弟子收入门下。后来我想:大爷教了我这么多年,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我实不该为这名分所拘,把大爷当师长尊敬孝敬就是了。”
这是帮恩师修补脸面。
刚才她看得真真的:恩师可是把俊脸扔地下了。
黄修听了果然很受用。
他笑问:“真日夜盼着?”
李菡瑶用力点头,道:“天天盼,年年盼……恩师还没说,为何突然想起来收弟子呢?”
黄修上下打量她,满意中总有一点遗憾。他想:“这要是个男儿该多好啊。”偏偏李菡瑶此时作男装打扮,看着丰神俊朗,更加剧了他这遗憾的心理。
听见李菡瑶问,他才回神。
为何突然要收这丫头呢?
他是绝不会说出要她争脸的话,摆出一副严肃师长的面孔道:“你这么常年在外漂着,成个什么体统!终身大事如何打算?难道就随便嫁个商贾?”
说到这一脸不能容忍。
原本他是想为突然收徒找个托词和借口的,说着说着忽然醒悟:眼下有这么些文人士子汇聚霞照,正可选一个良材美质的少年给丫头做夫婿,岂不好?
越想越觉有道理。
他便无视李菡瑶僵住的笑脸,正色道:“为师既收了你,便要约束你。从今日起,你便跟在为师身边。为师带你认识些名门子弟、少年俊彦,若有合适的,替你定下终身。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的亲事,为师做得主!”
李菡瑶:“……”
这话题转变太快。
黄修见她不应声,威胁地瞪眼,“嗯?”
李菡瑶忙笑道:“做得主做得主!”
黄修虎视眈眈地瞪着她,她胆敢说个“不”字,轻则挨骂,重则挨打——现在她可是人家弟子了,受管教天经地义;再说,她的亲事若有黄修出面……
嗯,这样再好不过了!
文臣:黄修对谢相。
武将:白虎王对朱雀王。
白虎王虽在昊帝阵营,但不打紧,他女儿在月皇阵营,所以这个冰媒完全做得。
“你的亲事,你爹娘可有主意?”
一声问打断她的思绪。
黄修想起她还有爹娘了。
李菡瑶忙回道:“爹爹说,选女婿家世地位都不是顶要紧的,有品性、有才干,又能让他女儿倾心就行。爹爹还说,夫妻也是要讲眼缘的,没有缘分的夫妻很难走到头,强凑在一起,必定家宅不宁……”
黄修听了这话,微微发怔了一会,才点头道:“你爹爹倒有些见识,虽行商,还不算唯利是图。”
李菡瑶得意道:“我爹爹最有见识了。我爹爹最好……”
忽然很想爹爹和娘亲。
黄修不满地瞅她。
李菡瑶从思亲的恍惚中醒悟,忙奉承道:“恩师乃天下有数的大儒,学识和气度自不用说是好的。刚才弟子乍见之下,有些不敢认呢,觉得恩师跟在板桥村隐居时不大一样了,身上有一股浩然正气,想是从前收敛着……”
黄修听得通体舒泰,含笑捻须。
李菡瑶趁机道:“家中若替弟子定了亲,弟子定会请恩师掌眼。恩师若看上什么人,千万也要告诉弟子,可别不声不响地就定了,到时弟子不认的。”
黄修:“……”
好生气!
他觉得收徒之后的生活每一刻都精彩纷呈,说不好下一刻是怒还是笑。仔细想来,自他当年遇见这丫头以后,隐居的生活就变得有味道了。所以,每次这丫头离开板桥村,他便焦急地盼着她下一次来。日日盼年年盼,终于现在收为弟子,他的心情便起伏动荡起来。
家仆进来添茶水。
黄修端起茶盏,收敛复杂的心情,静静喝茶。刚喝了一口,就听李菡瑶问:“恩师,师娘——恩师的家人在何方?怎不接来?恩师一个人住也怪孤单的……”
黄修“噗”一声将茶喷了。
李菡瑶吓一跳,一手接过黄修的茶盏放在桌上,一手从袖中扯出一条帕子,麻利地帮他擦胸前和胡子上的水渍,一面关切地问:“可呛着了?这是怎么了?”
黄修顺过气后,瞪着她断喝道:“多嘴!”
李菡瑶手一顿,方明白他怪自己不该问他家人,忙解释道:“弟子就想问师娘安好……”
黄修“啪”一拍桌子,雷霆爆发道:“她当然安好!”
李菡瑶:“……”
安好就安好!
嚷什么?
她纳闷极了,不知触犯了什么忌讳,惹得恩师发怒。师生两个拉家常,黄修都问到她的家人了,她问候恩师家人一声,于情于理都不算唐突吧?
应该也没触犯什么禁忌。
她确定师娘是健在的。
当年她初到板桥村,见黄修一人住,曾悄悄地问伺候黄修的家仆,怎不见大娘。家仆见她年幼,含糊其词地告诉她,太太不在了。小瑶儿“呀”了一声,道:“原来大娘仙逝了。”心下后悔不该问,爹爹说中年丧妻是很伤心的事。唬得那家仆做贼似的东张西望一番,见黄修不在附近,才放心。因呵斥道:“瞎说什么!太太好好的!”见小瑶儿一脸懵懂,又不耐烦地解释道:“太太没跟老爷在一起!”
所以,李菡瑶认为黄修妻子留在家伺候公婆。这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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