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啊 ,主上,贸然攻入建康,即便成功也是篡位谋逆,于我朝声名不利,还是从长计议吧。”
“从长计议?等下一位入朝为官吗,又要多少年?民众都如刍狗,时间一久,上位者说什么便是什么了,不必如此小心翼翼。”陆安贤主意已定,不容改变。
三日后,建康城外突然出现一支数量庞大、训练有素的军队,以势不可挡之势直取皇宫。皇宫守卫薄弱很快就被攻陷,陆安贤在太极殿龙椅上恢复本名陈项先,光复陈朝,年号续元,册立陆旷为太子,生母陈氏为皇后,原配郑氏竟只字不提。
怅州。
“啊……啊!朕要……朕好痛……痒又好痒!哈哈哈……呜呜呜……”屋内传来一声声嘶吼,掺着哭笑听来实在痛苦又疯癫,婢女在外面踌躇不定,不敢进去。
“你退下吧。”婢女看到齐正,行了礼,听得他这么说便匆匆退下了。
齐正等那婢女退下后,推开门,便见李柯被绑在床上,扭动不止,表情扭曲,头发散乱十足像个的疯子。那绳子已经有些松动了,齐正走到床边将绳子又系牢了一些。他看着李柯消瘦的身体,听着结实木床的晃动声,心中悲悯又无奈。
那日军队还在城边时,白思启就得了风声,大家商议之后决定舍掉皇宫,将李柯带了出来,一行人乔装后,陆续出发北上退守。
且走且逃,一月后终于到了怅州,这里人烟不多,经济落后,是个不怎么被注意的地方,便决定在这里落脚。只是,李柯的异状也渐渐表现出来,自从离开建康后,这位皇帝脑子越来越清醒了。但每隔上一段时间,李柯就变得疯癫无比,一会儿喊疼一会儿叫痒,疼时满地打滚,痒时能将自己的皮r_ou_挠下来,齐正只好将他绑起来。这状况开始是一月一日,后来是一月两日,这次发作距离上次竟才不过二十日,且今日已是第三日了。
随着一并来的太医诊不出李柯的病,只说无能为力并让给李柯补一补。但怅州地贫,有钱也买不到什么好东西,李柯的身体越来越衰败。
齐正在李柯的床前又坐了一会儿,端来的j-i汤一口也没喂进去。他叹了一口气,关上门走了。
“昀儿,我看着他那样又可怜又可悲。我之前汲于权力,现如今又觉得索然无味了,这权力yù_wàng无止无尽,今日大权在握的人,明日说不定便身首异处了。”齐正头靠在陆昀的肩膀上,缓缓说道。
陆昀抚着齐正的背,只觉得虽然身在异乡却无比安宁,二人都没有再说话,一片静谧。
直至晚膳后,李柯这次发作才过去了,重又清醒起来。仆人将绳子解了,李柯坐起身来,只觉得j-i,ng疲力尽。他用完饭食,便要见齐正。
“陛下,你好些了吗?”不一会儿,齐正便进得室内。
“陆安贤狼子野心,朕被蒙蔽这么多年,实在是愧对列祖列宗。”李柯气闷,捶了捶床。
“陛下先养好身体,我们再从长计议便是。”
“不必劝朕,朕活不了几日了,只是大康多年基业不能毁在朕的手里,朕如今清醒过来,慢慢记起来小皇叔大抵是去了泰南镇守,齐正,你写信去找他来罢。”现如今,皇室人丁凋零,也确实只有这位皇叔能够力挽狂澜了。
“泰南?我前些日子听说泰南王正打着勤王旗号一路向建康去。”
“泰南王……是了,一定是小皇叔,他封号本是端肃,大抵是去泰南后隐去不用了,朕才一直没有他的消息。可这么多年来,他怎么都不给朕写一封信。”李柯心念着皇叔,不明白为何这么多年他都没有来看自己一次,甚至信都没有一封。
“现在找着了便好,陛下不必太过忧思了,相信泰南王一定能够转败为胜的。”
李柯白日耗尽了力气,见有了皇叔的下落,心头一松便困意上头,齐正告辞后,不一会儿便睡了。
齐正出来后本想去找陆昀,抚月却拦住了他。
“老爷,如今周大人去了,夫人日日茶饭不思,今日傍晚后瞧着j-i,ng神便不对,求老爷去看看吧。”抚月哭得伤心,跪着不愿起来。
“好了,我这便就去,你也别跪了。”齐正见抚月哭得不能自已,拉她起来,答应去看一看周韶柔。
当初决定要逃时,周夫人去了集市没有找着,便只带了周重文走。但周重文在逃亡路上不慎发了急病,撒手人寰了。到怅州后,齐正好生安顿了周韶柔便没怎么去看她。这女子不知母亲下落,接着失了父亲,夫君又不来看她,一日抑郁过一日,渐渐便不大好了。
齐正进门便见周韶柔盯着手中的剪刀,神情木然,定定不动。他几个箭步上前夺下了剪刀,周韶柔抬头看他,眉头微皱,眼睛中的泪水滑落下来,只一会儿就哭出了声。
“韶柔,人死不能复生,你又何苦这样呢,若是周大人在天有灵,想必也不愿意看你这般模样。”齐正示意抚月将剪刀拿出去,好生安慰周韶柔。
“夫君,韶柔如今无依无靠在这怅州,心中实在难受。”周韶柔勉强止住哭泣,红肿着眼睛望向齐正。
“你莫担心这个,如今周大人去了,我知他对你一片慈父之心,便会妥善照顾好你。待回到建康后,一定为你找个好人家嫁了。”周韶柔本就是柔弱堪怜的长相,哭起来更是惹人怜,齐正看着她不由心里软了下来,这女子也是可怜啊。
“如今韶柔已成这样,夫君又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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