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进屋,扑鼻而来的薰香气味,房间里的绣床,明明白白的表示,这是间女儿家的闺房,更糟的是,那床上明显睡的有人,而且已被惊醒。
兰斯洛应变奇速,立即扑向床上,想要先发制人,不料却以晚了一步,那女子早先一步退到茶几旁,兰斯洛一击不中,反身便是一扑,抓到了只袖子,兰斯洛大喜,右手跟着一擒,掐住那女子的咽喉。
黑暗中,两人贴了个满怀,隔着薄薄的绢布,兰斯洛感受到,绢衣下丰满的年轻ròu_tǐ,阵阵的女儿幽香,扑鼻而来。
无暇享受这份动人的时光,兰斯洛低声恐吓道:“别出声。你一出声,我就杀了你,我只是来这暂避敌人,不会……唉唷!”
话未说完,被人反臂擒拿,扭住右臂,那女子竟会武功,虽然力量不大,但招数巧妙,竟把兰斯洛给直跌了出去。
“你……”兰斯洛关节处给痛得七荤八素,刚想有反应,陡闻“刷”的一声,房间忽然亮了起来,却是那女子点亮了几上的油灯。
藉由微弱的火光,兰斯洛看清了那女子的脸。
眉目如同一泓秋水,长长的睫毛不住颤动,楚楚动人的脸蛋上,虽然因为不速之客的来到,而有些惊慌,却反有一抹无畏的笑靥,浮现在唇边,在告诉入侵的外人,她人并非是个只会惊惶失措的庸俗弱女子。
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巧遇于西湖畔,雨中赠伞,让兰斯洛一见倾心的紫钰姑娘。
乍见心上人,兰斯洛再度为其无双的美貌所惊艳,呆立当场,随即想起自己误闯佳人香闺,连忙手慌脚乱地道歉。
“呃!夫人……不是,贵小姐……也不对,姑娘……”
慌忙中,兰斯洛错误连连。
他极力想表现优雅一点的样子,却连连出错,先是自称“本大爷”,又连忙改口“兄弟我”,再想想也不妥,最后换成“在下”。
“在……在下,躲避敌人,误闯姑娘的屋子,本……在下深感歉意,现在就告辞了。”
兰斯洛很努力地,让自己平声和气地说完这番场面话,才说完,已羞惭的满脸通红。
兰斯洛说完话,转身便欲跳窗离去,紫钰见他手舞足蹈的滑稽样,大是有趣,不由“噗嗤”一声,掩袖轻笑。
这一笑,直如春风轻拂,芙蓉初绽,直教兰斯洛看得痴了。
见到兰斯洛如此呆望,紫钰不禁莞尔,当下收起笑容,清声道:“先贤有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先生虽是不请自来,也算是我落琼小筑的客人,如不嫌弃,便请在此盘桓数刻,让我一尽地主之谊。”
兰斯洛不意有此一问,大喜过望,连忙点头如捣蒜。把什幺约定的时间,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紫钰温言道:“既是如此,便请先生移步前厅,稍坐片刻,待妾身换装见客。”
兰斯洛这才注意到,紫钰身上所着,乃是一般宽松的绢质睡袍,一双柔滑粉嫩的美腿,完全暴露在外,姿态撩人之至。
为怕佳人认为自己唐突,不敢多看,兰斯洛赶忙转头向后。
紫钰摇起桌上的铃铛,将楼下的婢仆唤起。
进来的婢女,见到小姐的房中,多出一个陌生男子,几乎要失声尖叫,却被紫钰轻描淡写的一个眼色所止住。
“这位先生,是我多年好友,你们要好生款待,不可失礼。”
一句话,打住了婢女们的疑问,赶紧小姐伺候更衣,并将兰斯洛带至前厅。
兰斯洛坐定后,仆役送上一壶清茶,四色点心。
这才忆起了,与小草相约的时间已过,应当早点抽身,去和小草会合。
但转念一想,自己误闯心上人闺房,未受见怪,反而遭到款待,如此良机,岂是常有。
一念至此,心意登决,准备把握机会,趁机与心上人亲近。
“先生久候了。”一声清脆的语音,自顶上传下,紫钰身着浅蓝衫裙,素巾围腰,黑绢般的秀发,用一根木簪定住,几道青丝斜挂于面前,散发着另一种冶艳风情。
“先生高姓大名?”
“兰斯洛。我叫兰斯洛。”
与日间初遇小草时完全两样,兰斯洛似乎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更罔论大肆吹嘘了。
“兰斯洛先生。”似乎看穿了兰斯洛的紧张,紫钰轻笑道:“我不问,你是从哪里来?也不问,你为何到这里来?既然进了落琼小筑,就是这的客人,兰斯洛先生可以等到你认为安全的时候,再行离开。”
被这幺一说,兰斯洛反倒惊讶起来,以自己现在的外观,蓬头散发,衣着不整,又是个粗壮汉子,无论是谁,见到这样的人,破窗而入,铁定会认为强盗打劫来了,可是这位紫钰姑娘,毫不惧怕,还与自己沏茶聊天,此举非但不合一般大家闺秀的举动,反而大见江湖豪客的英侠之气,真是奇哉怪也。
忽然想起,日间小草曾经提过,这朵“广寒冰琼”身染无名恶疾,身体极弱,可是相遇至今,除了偶尔的一两声轻咳,并没有什幺重病的征兆啊!
莫不是小草撒谎?
仔细端详紫钰的姿容,她的腰身极为纤细,娇柔而不见丰腴的身体,骨感十足,看上去只怕狂风一刮,便可以被吹到半空去了。
瓷器般精致的脸蛋上,所浮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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