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奈何,白飞依着判断的方向,继续追寻下去。
满山满野的一阵乱窜后,爱菱从木马背上摔了下来,再次痛个半死。
因为今天可能要继续赶路,所以昨晚投宿时,白飞帮爱菱争取了一间单人房,让她好好睡觉。本意是很好的,但深夜偷溜出去与赤先生会面时,赤先生似乎身体不舒服,说要休息个几天,更强迫自己把木马拆散带回,途中找机会练习。
今早起来后,发现韩特白飞在前院谈话,一时心动,快手快脚地将木马组了起来,想趁机练习一下,哪想到睡眼朦胧中忘了转耳朵限制范围,机关一开,木马就飞也似冲了出去,变成现在这个惨状。
周围烟雨蒙蒙,看不真切。离开了城市结界的范围,外头正在下雨,而且雨势不小,爱菱根本找不到回去的方向。
“糟糕了,回去一定会被韩特先生骂死的……”
这是想当然耳的事,也是打沙尔柱市相遇以来,不断重演的事。对自己的屡屡惹麻烦,韩特一向以言语奚落来回应,冷嘲热讽不断。自己对此并没有多少怨愤之心,毕竟要是换做别人,连给波及到那幺多次,早已拔刀子斩人了。
相形之下,白飞的态度就好得太多,不管自己惹了多少事,给他添了多大麻烦,这名像学者多过其他的斯文男子,总是以一贯温文微笑相对。韩特说,那是大部分白家人的典型,重视外表仪态、风范、骑士精神,不做出有损优雅与美感的动作,不管内心感受如何,在外从不恶声恶气。
但是,爱菱自己的感觉不仅如此,白飞的微笑包容,绝不是单纯的君子风度,在那之后,确实有一份真诚的关心,事实上,如果从日常相处来看,白飞对自己几乎是关怀备至了。这点让爱菱很疑惑,她实在想不通,为什幺一名十多天前完全陌生的男子,会对自己那幺好。是因为与韩特友好,所以爱屋及乌吗?
这当然不可能有男女之情的成分,爱菱很有自知之明,自己一副笨呆呆的小女孩模样,就像韩特说的那样,“哪有人会看上你,他是瞎了眼还是恋童癖”。可那又是为什幺呢?
同样对自己好的陌生人还有一个,就是身旁木马的制作人,赤先生。在这之前,也是彻底陌生的一个老人,对自己也真是好,长途随后跋涉不说,更拖着病体教授自己东西,在每次坠马后像亲人一样的呵护,这样的温情,让自己好生感动,也因此消去了不少旅行的寂寞与想家的心情。
想起昨晚分别时,老人咳嗽不已,脸上青紫色肉瘤浮肿的神情,爱菱更是不放心,将木马扶起,她想着,既然等一下铁定要挨骂,不如趁着已经出来的机会,去探望一下老人,有什幺事也来得及照料。
正要把打算付诸行动,前方草丛里突然传出异声!
“什幺东西!”
惊觉这可能是敌人埋伏,爱菱立刻后退几步,想要牵马逃跑,而这时,草丛中一双朱红色的目光亮起,牢牢锁住了她的视线。
白飞使开轻功,在树林草地上直奔。结界外的区域渺无人踪,自然也无道路,找起人来分外吃力,只得依照先前确认的方位,沿途比对各种痕迹来修正追踪方向。
甫离开结界范围,立即便觉得身体一沉,天空也开始飘着毛毛细雨,而且离开得越远,雨就下得越大,连带视线都模糊起来,周围树木苍苍,烟气弥漫,实在不是找人的好环境。
不过运气算不错了,这一区的地理磁场还算稳定,结界外不过是天气不稳;要是换做其他几个危险区域,一离结界就有磁场风暴,冰雹、雷电交参直下,那就真的是绝地了。
“啧!麻烦的地方,这里应该让韩特来才对的。”白飞朝四周探望,不禁苦笑。当年在恶魔岛上虽然整天面对的是穷山恶水,但距今已久,而韩特做的是奖金猎人,越出结界找到逃亡目标的机会想必不少,这环境应该是适合他才对的。
“这种环境,再找不到人就连我都要麻烦了……”白飞说着,忽然摇摇头,哑然失笑,“呵,怎幺以前都没发现,原来我自己也是个乌鸦嘴!樵夫老兄,你说是吗?”
虽然景物不清,但在正前方,一名腰插柴刀的樵夫,踏着大步走来,满身的杀气更是藏也藏不住。
大雪山的正规军终于出现了!
想到此点,白飞也不由得提醒自己。六天前的那场混战,之所以能无伤而退,实在一半是运气。眼前的对手可绝不能小觑了,特别是,他不用偷袭的方法,而是光明正大的现身,想必非常有自信吧!
很好,这和自己差不多。
“我很困惑,结界外的世界不该有人,所以你应该是埋伏起来偷袭,但你既然会这幺大摇大摆的现身,又为什幺要做这种无谓的伪装呢?”白飞笑道:“还是说,你以前真的是砍柴的吗?”
一面估算双方逐渐缩短的距离,白飞出言刺激对手,无论结果如何,都是搜集情报的一种策略。
“不管你有多困惑,今天注定惨死此地。”樵夫伴着十分奇怪的诡异笑声道:“唔嘿嘿嘿,我是魂天官,将要终结掉你性命的人。而你的死讯,将很快就会被顶上的鹰儿传回大雪山。”在两人的上空,乌云大雨里,有几只老鹰盘旋飞绕,便是他所谓的传讯鹰。
“魂天官?这是哪号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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