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物制一物,我有个咒语可以瞒过严正,暂时让结界开一个小洞,如果你们的动作够快,又没有引起会让他发现的大骚动,等他发现我们离开,天都亮了。”
喊打喊杀的声音震天响起,可是没有多久,就变成了惊呼、痛叫,与濒死的哀嚎声。不时还可以看见外头有人影,从巷口奔逃而过。
“根据上次经验,大家都明白幽冥王与我们的武功相距甚远,我想应该没有人在能避免的情形下,要去和他老人家正面作战吧!”象徵性的确认,白飞道:“那幺,我们全体撤退,赤老先生由我背,华小姐带好爱菱,谨在此预祝大家好运,一起观赏明天日出。”
简单几句话,白飞决定众人方向,正要开始行动,忽然发现韩特面有不豫。
“怎幺了,吾友,有什幺事让你困扰吗?”
“小白,我觉得……我们是不是该……”
“呵!吞吞吐吐的,难道你想争取背赤老先生逃命的神圣任务吗?这会吓到我的喔!”察觉到友人真正的心意,白飞刻意提高了声音,“还是,你觉得我的决定不对呢?韩特。”
无视已经在巷口响起的连串惨叫,白飞直瞪着韩特,眼神中的严厉,甚至带着责备的高压意味。
默默承受友人的目光,韩特为之沉默,他知道挚友在催促些什幺,而恶魔岛生涯锻练出的职业式思考,也让他对自己的迟疑感到厌恶。不过,他心里有某个部份,正在犹豫不决,就是无法乾脆地照这具有至高正确性的决定去做。
良久,他终于压下了那股冲动,抬头道:“你说得对,迅速撤退是最正确的作法,我们快走吧!”
在一旁的爱菱,确认赤先生没有大碍后,将注意力转到僵持中的两人,当她听清楚了两人的交谈,再意识到目前的整个情势,脑中不禁有些乱哄哄的。
如果说,杀人放火是严正用来逼出他们的手段,那幺,不也就是自己一行人,把法雷尔的无辜镇民给牵连到了吗?
他们都是善良纯朴的一般百姓,过着与世无争的农牧生活,却莫名其妙地卷入江湖风波,凄惨地死去,这些责任难道不是自己该负的吗?为了弥补这些,应该要主动出面阻止,并且尽量抢救生者才对。以韩特、白飞的能力,没理由作不到,而任何一个有仁义之心的武者,也都该有这样的想法啊!
那幺,为什幺他们说要走,这样那些已死与正面临死亡的镇民,又该怎幺办呢?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呢?
望向韩特,再望向白飞,他们的表情告诉爱菱,自己没有听错。但看讨论中的三人,个个正经严肃的样子,少女感到自己价值观错乱起来。
这时,巷口传来细微呻吟,一名给行尸砍破肚肠的中年男子,一时未死,勉强支撑着爬行逃走,到巷尾发现巷中有人,张着嘴求救。
注意到他而且当回事的只有爱菱,她赶紧拉着华扁鹊的手,唤道:“华姊姊,华姊姊,那边有个人,你不救他吗?”
“救?救什幺东西?”华扁鹊头也不回,似乎感到厌烦一般,右手微微一扬,继而专注在与韩白两人讨论脱离结界的方法。
惊觉呻吟声突然停止,爱菱回过头去,只见那名男子给一枚短针射在眉心,哼也不哼地气绝了。
并不是没看过死人,但有生以来,这是次看见一个无辜的死者,近距离死在自己眼前。给那不甘、怨愤的凸瞪双眼瞧着,爱菱张大了口,脑里轰轰作响,刹时间连有没有呼吸都忘了。
“华……华姊姊!”几声颤抖的叫唤后,少女整个爆发开来,“为什幺?为什幺你不救他?这个人明明可以救的啊?为什幺?你告诉我啊!”
“你真烦啊!”
一声抱怨,华扁鹊转过头来,脸上的表情如平常一般冷漠,但同样的表情,此时在爱菱眼中,却显得特别冰冷。因为,这是次,女杀手有了足以匹配其表情的冷酷行为;或着说,这大雪山内无人不惧的黑袍女郎,只是恢复了真正的自我!
“那幺想救人就去救啊,外头还有很多人可以给你救呢!”华扁鹊冷冷道:“我不打必输的仗,也从不做没有意义的事。今晚这里死那幺多人,难道你通通能救吗?这里才救了一个,外面就死了十个不止,这样子的救人有意义吗?不过是种自我满足的伪善,和时间与人力的资源浪费。”
“可是,这是每个人都应该做的事啊!我们总不能……”
“每个人都该做?那你去请严正老头来救人吧!”华扁鹊道:“别把什幺事都想成理所当然。你想救人,你有这份实力吗?如果必须勉强别人去满足你的行善欲,这不是很可笑又可耻吗?”
冷酷的言语,将爱菱压得完全还不了嘴,只能任一字字击打在胸口。
“世上不是只有对的事才会发生。冲出去救人,是件很简单的事。但是出去以后呢?被敌人发现,追下来杀光这里所有人。那时谁来救你?你又怎去救被你拖累的同伴?我倒想听听看。”华扁鹊道:“闯荡江湖,不是只凭运气,如果不想永远成为别人的负累,你就要以别人的立场来想一想。”
这番话不仅压倒了爱菱,也让韩白两人为之沉默。他们也都有过这一段日子,在恶魔岛上的士兵都知道蜥蜴的故事:不管尾巴再怎幺不愿,为了整个身体的存活,就必须被切断。
切断尾巴是蜥蜴的责任,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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