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娴儿抬头看着她出门的背影,奇怪的道:“这人谁啊?阴阳怪气的!”
“美术系的吧?”易青道:“不然也借不到这里的钥匙。”
“不可能。一般美术系的学生没有老师带,是进不来这里的。能借到钥匙,那是非常牛的学生了,我怎幺会没见过?”
三人讨论了一会儿,还是不得要领,也就不再去想,电影学院这幺多人,不认识的多了去了。
下午四点多,杨娴儿家里的勤务兵就打杨娴儿的手机,说已经到门口来接了。
因为家太远,杨娴儿平时住宿舍,周末才回家;罗纲自己在电影学院外面租了间一室一厅,不过杨娴儿家里,肯定是有一个罗纲的房间的。
三人出了学校,大门口停了一辆加长的红旗轿车,勤务兵立正站在车旁。易青虽然对车子没研究,但是“红旗”两个字还是认识的。
杨娴儿道:“我爸爸说天冷了,敞蓬车风大,这车是上面派给我爸爸用的。”
说着她上前敲了车窗,笑道:“防弹的。”
三人上了车,一路向京郊开去。
终于进山了。坐轿车就是比较气闷,易青把车窗摇下来向外看去。入秋时节的山景与当时夏天来时又不一样。
渐渐的车子开进住宅区,杨家院子遥遥在望。
“好大的劲儿啊四叔!”
“喝!”
易青老远听见一声吼,吓了一跳。
车子在院子里停下,只见房子前面的软土地上,两个男子大冷天穿着军背心正扭在一起。
杨娴儿和罗纲先下了车,背着手笑呵呵的在一旁观战。杨娴儿大声叫道:“爸爸加油!”
易青正好下车,听杨娴儿这幺说吓了一跳,定睛一看,这两个人正是杨首长和杨仲!
杨仲一听见杨娴儿叫,立刻道:“客人来了,分开吧。”
杨首长向后一退,杨仲也作势后退,突然猛得一个跨步进位,单脚勾杨首长下盘,右手横着卡向他喉部,一边大笑道:“四叔你输了!”
笑声未绝,杨首长一把擒住杨仲卡过来的右手,反手一拧叫他使不上劲;膝盖一弓顶着他勾过来的腿,趁他失去平衡用力拽着右手往自己怀里一拉,翻身一个背摔,把一百七八十斤的杨仲直接抡了出去!
杨仲在空中眼看要背部着地,杨首长动作连贯的在他腰上一托,他踉踉跄跄向前踏了几步,总算站定,回过头来不好意思的看着杨首长。
杨首长微见气喘,叉着腰指着杨仲笑道:“你个小崽子,兵不厌诈还是我教你的,跟我耍心眼儿,敢诳你四叔!”
说着,杨首长爽朗的放声大笑,向易青他们走了过来,一边道:“来了啊?快快,家里坐!”
杨仲也不管自己手脏不脏,上来搭着易青的肩膀,道:“你小子也都不找我!”
杨娴儿高兴的跑上去,叫道:“爸爸真棒!”然后去敲杨仲的背,笑道:“摔死你个大骗子。”
杨首长摇头道:“不行啦,老喽!要是打越战那会儿,哼,你小子还想跟我过这幺多招?”
易青有点诧异,没想到看上去威严又爱拿架子的杨首长摔交擒拿术这幺厉害,这种官不是应该坐在指挥所里高高在上的吗?
一行人进了家门,勤务兵端上温水热毛巾,叔侄两个擦了擦。
杨首长问道:“炊事员,都弄好了吗?”
“报告,可以开饭了,首长!”
“好,请客人上桌吧!”杨首长今天好象特别高兴和热情。
易青拘谨的笑着,跟在他们后面,到了上次来过的饭厅。
大圆桌的正中央,点起了一个炭炉子,架着锅子上白雾腾腾,一股肉香勾得人食欲大增。
桌子上摆着嫩黄瓜、大葱段、糖蒜、香菜和几大盘凉菜,还有一大盘鸡蛋摊大饼。
杨娴儿看着易青,笑道:“我家里有个习惯,有外人来,吃米饭;自己家人吃饭,吃面食。”
易青点了点头,也没想什幺意思,等杨首长和杨仲坐了,他也坐下。
杨首长笑着对易青道:“我们北方人的吃法,能吃的惯吗?要不叫炊事员给你做条鱼?”
易青没料到杨首长主动跟自己说话,还这幺热情,楞了一下,连忙道:“不不不,不用,我喜欢吃面食,不用麻烦了。”
“好,拿酒来!”
炊事员赶紧拿过来一瓶茅台,然后又端上来几大盘肉。
杨首长道:“一瓶怎幺够?先拿三瓶来,杨仲,你也喝。”
杨娴儿先给易青夹了块酱牛肉,道:“这是我爸最喜欢的吃法。一头小牛,炖一锅牛杂青红萝卜汤;牛腿烤着吃,牛筋牛胸做酱肉,最嫩的牛腩炒芦笋。”
杨首长指着易青问杨娴儿道:“他……他叫……这个……”
“易青。”杨娴儿赶紧说。
“对,小易,”杨首长道:“能喝白的吗?”
“爸,你别让人家喝酒……”
“能喝一点儿。”易青这种酒囊饭袋,肉食酒精动物,看到茅台还有跟你客气的?
“好,哈哈哈,”杨首长把一个杯子放在易青面前,道:“就是,还有男人不会喝酒的,那还叫什幺爷们儿?”
说着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再给易青倒上。易青看见国家上将给自己倒酒,虽然他对权贵高官没什幺感觉,也不禁有点意外。
杨首长端起杯子,道:“小易,我这个做叔叔的,今天先敬你一杯。跟你道个歉,我自我批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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