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事,你可以回去了。”
这淡漠的语气,以及无所谓的表情,直击赤鸯的大脑。
要知道自古至今,人类之中无数贤能之士可是哭着喊着希望得到她的眷顾,见上她一面,她有时心情好了,才会稍稍恩泽一下她的信徒,而能够见到她的,在顾云肩膀上摇摇晃晃、昏昏欲睡的白鸢听着听着突然觉得不对了——警察,这里有人涉嫌鸽身攻击,而且证据确凿!
“你是笨鸽子,他是大笨蛋!你们俩给我等着,我一会儿就托梦给著名的小说家写书丑化你们!而且还要拍成电影让所有人都看见!”
“随便吧,反正我也不怎么看小说和电影。”
噗——!
顾云这句话让赤鸯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赤鸯很想马上把这个计划投入到实施阶段,只要她振臂一挥,就会有无数信徒来完成这项光荣的使命,可是……
就这样灰溜溜地离开的话越想越气,越想越亏!
忽然间,赤鸯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气恼的表情随之发出了变化,“对了,你们之前是在研读关于苇名、池田、御守三位剑豪之间的往事吧?”
“是啊。”
顾云也不隐瞒,他只是觉得赤鸯还没走出几步又杀了个回马枪有些奇怪,而且作为神而言,她的性格也非常奇怪。
他过去所遇到过的神官,在神族内的地位越高,性格也就越淡漠,到了大神官这一级别的,都是些已经剔除了七情六欲的存在。
而赤鸯吵吵闹闹地,看起来就和高中生没什么区别。
“我不但认识写下这三本传记的作者,而且还知道一段没有外传过的往事。”
“说来听听。”
“哼,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不过太迟了,你要永远抱着这样的疑问,直至终老吧!”
说罢,赤鸯化为了一道红色的流光,消失在了顾云和白鸢面前,这句话说完,她觉得自己小小地搬回了一城。
不过隐去了身形之后,她并没有直接离去,而是躲在一旁默默地观察着顾云的反应。
她知道,好奇心就是一步步将人引向深渊的火种,她见过无数人为了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火种奉献了自己的一生。
而当初的苇名真一,就是这样的人。
顾云和白鸢面面相觑。
“她是不是有毛病?”
他莫名想起了妹妹刚上初中叛逆期的时候,那时无论在学校里遇到了什么事,回家也都不告诉顾云,为此他还是担心了好长一段时间。
赤鸢刚才自称认识写下三本传记的作者,也就是说保守地估计,她也活了好几百年的时光。
“你说的没错,她的脑子可能有些不太灵光。”
白鸢同仇敌忾,不过叫骂了一句之后,她又觉得人间不值得,自己根本犯不着跟一个性格恶劣的家伙置气,有这功夫睡个回笼觉难道不好吗?
“顾云,我决定睡个回笼觉,晚会快开始了你再叫我。”
“好。”
顾云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将胳膊撑在长椅上,抬头望天。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流逝着,赤鸯就躲在一旁一动不动地盯着顾云,五分钟之后,她终于憋不住了。
这个人,难道就没有一丁点好奇心的吗!
“喂!”
流光又聚成了人形,“如果你诚心诚意地问我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告诉你关于苇名与池田一族的秘史。”
“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赤鸯突然冒出来倒是把顾云给吓了一跳,主要是背后说人坏话不好,他刚才没忍住抱怨了一句,要是被赤鸯听到了就不好了。
“你刚才没听到吧?”
“听到什么?”
“就是我和白鸢觉得你脑子不太灵光的事。”
顾云:……
赤鸯:……
“不对,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就算你的脑袋不太灵光,我们也不会歧视你。”
好像也不对。
怎么感觉越抹越黑了?
顾云并不是很擅长表达,赤鸯刚才一问,他就下意识地把自己和白鸢对话的内容说了出来。
“你是在找死么?”
赤鸯横眉冷对,大有一旦顾云再口出狂言,就直接上来和他干一架的架势。
“我的意思是,其实你这样还挺亲切的,就和妹妹一样。”
顾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赤鸯别扭的模样真的让他想起了妹妹初中时的样子,不过真要将两者比较的话……
顾天天应该至少要比赤鸯可爱十倍。
“别……别胡说八道了!”
赤鸯的语气却莫名地缓和了不少,用艺术家的眼光来看待顾云刚才的那句话,她只能说顾云夸人的角度还挺独特的。
她的信徒们从来对她恭恭敬敬,就差专门为她立一樽雕像来把她供起来了。
神和人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这还是头一次有人用亲切和可爱这么贴近生活的形容词来描述她。
“那好,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你们正在调查的‘凶手’,与池田一族有着长达千年的恩怨纠葛,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座城市,其实是你一手造成的。”
“你别冤枉好人。”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他可没有参与过任何一起凶杀案。
“你拔刀了。”
赤鸯说道,“那个孩子的佩刀,正是联结苇名与池田一族千年恩怨的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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