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刚刚返回进奏院,屁股还没有坐热,就要出城打猎,这让正在吃早饭的昆雄、飞羽等人微微有些诧异。
“无恙,就你一个人去?”
李安轻轻摆手:“是陪一个刚认识的公子,去樊川一带游猎。”
“无恙,这太危险了,刚认识的人,怎么能如此信任,还是多带些弟兄一起去吧!”
“是啊!大兄,弟兄们整天呆在进奏院,都憋疯了。”
李昆雄将弓箭和箭壶拿了过来,交到李安的手中。
李安嘴角带笑,将弓和箭壶背在身上,摆手道:“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我先走一步,你们若是憋得慌,吃饱喝足了之后再去吧!不用急。”说完大步向外走去。
荔非守瑜迈步追了出来,眼神满是狐疑:“无恙,你真的是陪一名公子打猎?”
李安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露馅了,不过,门外只有荔非守瑜一日,他也就不再隐瞒,将赵公子是小娘的事实说了出来。
荔非守瑜咧嘴一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放心去吧!”
李安跨上战马,精神抖擞的沿着大街奔驰,前往明德门外与赵公子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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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朝宰相,中书令李林甫府邸的大门外,刘骆谷正心情忐忑的等待着,在他的身后是十余名随从,每人的手中都抱着一大摞礼品。
这些礼品都是刘骆谷精挑细选的,准备进献给李林甫,以博得其好感。
刘骆谷相信,只要自己礼数到位了,礼品到位了,李林甫一定会非常高兴,如此,他的计划便可以顺利的展开。
“咔咔咔……”
相国府的右侧偏门缓缓打开,刘骆谷紧张的看着这扇偏门,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刘先生,相国让你进去。”
刘骆谷闻言,顿时欣喜若狂,忙向后招手道:“走,快些。”
“等等。”相府管家不满的皱了皱眉,疑惑的看向刘骆谷:“刘先生,相国让你一人进去,他们这些人是什么身份,能随便出入相府吗?”
刘骆谷心头一惊,他第一次来长安城,还真不懂相府的规矩,不过,从这位管家的语气,他能感受到对方的不满。
“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还望笑纳。”
刘骆谷连忙从怀中摸出一挺金,塞到相府管家的手中,嘴角笑得像见了亲爹一样。
相府管家摸了摸手中的金子,嘴角露出了热情的笑意:“刘先生是第一次拜见相国,不懂相国府的规矩也是正常,这些礼品放在这里就可以了,清点完毕后,我会把清单交给相国,这样,他老人家就会知道您的心意有多重了。”
刘骆谷闻言,恍然大悟,连忙点头称是,并在一名相府家丁的带领下,向相国府内行去。
相国府正堂内,李林甫端起一杯茶,右手掀开盖子,轻轻拨弄漂在水面上的茶叶。
作为大唐帝国最有权势的相国,李林甫在世人的眼中是如此的春风得意。
不过,这些都是外人的看法,作为李林甫自己,他从来不敢这么认为,李隆基表面对政事极为倦怠,将大量的政务全都交给他处理,但实际上却暗中掌控着大唐帝国的一切,没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当今的天子。
李林甫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得到李隆基的重用,完全是因为自己足够听话,就像一条狗一样,处处依照李隆基这个主人的意思去做事,而张九龄、严挺之等人,总会在一些关乎大唐社稷的问题上,与李隆基唱反调,让李隆基万分恼怒。
也就是说,李隆基需要的是一只完全听话的狗奴才,而不是处处与他唱反调的大臣,忠心大唐是好事,但更要忠心他李隆基才行。
几年前,前太子李瑛、鄂王李瑶、光王李琚三人,被李隆基处死的事情,给李林甫造成了极大的震撼。
当时所有人都知道太子三人是被冤枉的,李隆基自己也很清楚,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动杀心,但宰相张九龄等人的极力辩解,却极大的触怒了李隆基,让李隆基下决心杀掉三个儿子,并贬斥张九龄。
当时,李林甫还以为张九龄是因为违逆李隆基才被贬斥,为此,极力顺从李隆基的心意,支持立寿王李瑁为太子。
李隆基当时宠爱武慧妃,他们的儿子李瑁自然也很受宠,支持李瑁理应符合李隆基的心意才对,但事实却并非如此,李隆基下诏立三子李玙为太子,也就是后世的唐肃宗李亨,这着实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天心难测,李隆基这一招极大的震慑了李林甫,他自以为可以摸准李隆基的心思,结果却被李隆基毫不留情的耍了一把。
苦思幂想多日,李林甫渐渐明白,李隆基并没有老迈,他还是那个开创大唐盛世的李三郎,有足够的主见和睿智,不允许有任何人威胁他的帝位,哪怕这个人是他的儿子。
张九龄作为相国,极力为太子辩解,这让李隆基看到宰相与太子关系的亲密,这对他的帝位是威胁,如此,李隆基又岂能让下一个太子与相国搅在一起?
只有太子与相国互相争斗,李隆基才能游刃有余的进行驾驭,从而确保帝位的稳固。
这些年来,李林甫时不时的与太子作对,小心翼翼的揣测李隆基的心意,活得比狗还累,而这份辛苦只有他自己清楚,外人看到的永远都是他的风光和地位。
“阿郎,刘先生来了。”
家丁打断了李林甫的思路。
李林甫吹了吹手中的茶,轻轻喝了一口,将茶杯放在身旁的几案上,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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