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娥的娘家在五十多里外的王家庄。
方林的姥爷王奋和姥姥李凤喜共有两儿两女。
依次分别是老大王敢东、老二王秀娥、老三王敢西、老四王秀梅。
大舅王敢东成家最早,现在已经抱上孙子了。王奋和李凤喜二老一直就跟着大舅住。
二舅王敢西结婚后,则被王奋分家给分了出去。不过依然也住在王家庄。
至于方林的小姨王秀梅,则嫁到了另外一个名叫小水沟的村子,小姨夫姓牛,名叫牛壮实。
当初,王家人就不同意王秀娥嫁给方保国。
因为凤凰村太穷了,比王家庄还不如。
王家人认为自己家的女子,再怎么着,也应该嫁到光景好一点的村子去。
可王秀娥和方保国两人是在城外务工时,自己认识的自由恋爱,王家人阻拦不了,便当没有这个女儿。
自从王秀娥嫁给方保国后,他们两人包括方林和方天爱,在王家人面前,就遭受了许多白眼。不被重视。
尤其是方林的姥爷王奋、大舅一家人、小姨一家人,最是瞧不起方保国他们。
也就只有方林的姥姥李凤喜和小舅王敢西,对方家人的态度还算和善。
不过因为王奋和王敢东的关系,他们对方保国一家人,也不敢太过和蔼可亲。
以至于这些年来,方林一家人,几乎很少去王家庄了。
在方林印象中,见到姥爷姥姥等人的次数,也是寥寥几次,大多数情况下,只有过年的时候,会过去拜个年。
然而就是去拜年,也是不受待见。
当初方林考上大学之后,因为缺钱,王秀娥厚着脸皮去找娘家人借钱。
去了大舅家后,被王奋和王敢东、王敢东的妻子,方林的大舅妈张月英好一顿冷嘲热讽。
姥姥李凤喜当时可能自己偷偷存着几百块钱,想给王秀娥,却被王奋盯得死死的。
后来王秀娥去了小舅家后,王敢西留着大姐王秀娥吃了顿饭,趁着小舅妈胡瑞霞不注意,给王秀娥借70块私房钱,王秀娥没要。
自那以后,哪怕是过年,王秀娥也不再带家人回娘家拜年了。
今年王秀娥摔断了腿,方保国左右为难,却哪怕是砸锅卖铁借高利贷,也不曾去王家庄向妻家人开过口。
听到是姥姥生病了,方林脑中回想起关于娘舅家的一些记忆,顺口道:“那应该过去看看我姥姥。也不知道她得的是什么病,寻常的病痛,也许我还能治好。”
王秀娥道:“你姥姥姥爷是跟你大舅住的,这个电话是你小舅打的,咱们贸然过去,我怕你大舅连门都不让进呢。”
方保国人老实,摇头道:“不至于,老人身体不好,女儿和外孙过去看看,人之常情,他们还敢拦着不让看不成?”
王秀娥心里也担心自己母亲的状况,但依旧没好气地道:“你忘了上次他大舅说啥不,说哪怕我爹死了,他们都不稀罕我们过去送终呢。”
方保国不吭声,埋头吃东西。
方林放下馒头,道:“去一趟吧,反正也不远,就是得绕个山路。上午过去,下午就回来了。
不管怎么样,毕竟是我姥姥病了,和我姥爷我大舅没啥关系。”
方保国颔首道:“嗯,是这个理,应该去一趟。
不然他姥姥要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咋办?你迟早会后悔。”
王秀娥默了默,点头道:“那行,咱们就去一趟。”
方保国道:“咱们过去,空着手不合适,要不先去趟城里买点东西。”
王秀娥摇头道:“不用那么麻烦,把咱村的蔬菜带点,让他们尝尝鲜不比啥强。”
几人说着,吃罢饭,就收拾动身。
临走时,方林把针灸盒放在了车上。
也不知道他姥姥的身体究竟是什么状况,便顺带拿了一些中药材,过去说不定都能用到。
开着车载着方保国和王秀娥以及方天爱离开凤凰村,来到省道,向着县城方向走了几分钟,拐下了一条小路不久,便颠簸着来到了一个山路上。
方保国不由得叹道:“咱村子的路修起来,都快忘了山路走起来是啥感觉了。
王家庄的路其实比凤凰村之前的路还好走不少,以前在咱村子里,想进一次城里,可不简单啊。”
王秀娥笑道:“那还不是咱儿子厉害。”
走了近一个小时,终于来到了王家庄。
几个小屁孩正在村口和泥巴,徒然见到兰博基尼驶了进来,一个个吓得慌不择路,作鸟兽散。
其中一个胖乎乎的,流着鼻涕的男孩子,方林认出来,是自己大舅的孙子。
按辈分来讲,应该叫他一声表叔。
村里有人听到了车的声音,探头过来看。
待见到方林一家人坐在车里,便一个个好奇的指指点点,似乎在讨论着什么。
“快看,是王敢东的妹妹,王秀娥两口子带孩子来了。”
“他们家不是很穷吗,怎么还开上车了?”
“看他们开的这辆车,好高档的样子,那标志好像是个大金牛,一看就值钱。”
“你懂个屁,你好几年没进过城了吧?现在城里的车清一色都是这种的,国产越野车,不值钱,几万块就能买一辆了。”
“几万块也不少了啊,你倒是拿出几万块去买辆这个大金牛开啊。”
“你当我买不起还是咋的,赶明我娶儿媳妇的时候,就给儿子买一辆。”
“……”
一路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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