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芸擦了擦眼泪,深吸口气,歉意的对方林道:“对不起,让您看笑话了。”
方林无谓的摆了摆手,道:“没关系,你去给你父亲弄饭菜吧,我进去给你母亲看一下。”
楚芸摇头道:“我先带您进去,您看有什么需要我打下手的,不急着给他热饭。”
沙发上的楚伟国闻言哼了一声,但也没再多说什么。
方林跟着楚芸走进了卧室,卧室里并不大,但沈韵扫了眼楚伟国后,还是决定跟着一起进卧室呆着。
“妈,我给你带来了一位神医,他也许能治好你的病呢。”
来到床边,楚芸弯腰对床上的妇女说道。
妇女虚弱的看了眼沈韵,再扭头看了眼方林,艰难的笑了笑,道:“谢谢啊,刚才外面我家那口子不太礼貌,对不住了。”
说着话,妇女又忍不住一阵剧烈咳嗽。
方林淡淡一笑,道:“没关系的伯母,你少说点话。”
说着话,方林来到床边,运转功法,仔细观察起了妇女的全身脉络,尤其是肺脏和咽喉气管处,更是仔细看了一遍。
见方林盯着母亲不说话,楚芸有些紧张的问道:“方先生,怎么样,我母亲的病,可以治好吗?”
方林停止了功法运转,轻轻颔首道:“伯母的病不算严重,之前的那副药材其实开的也算不错,只不过那位中医没有看出来伯母的病,主要是因为常年和油烟打交道引起的,所以在开药时,少开了两副药材。
我待会儿只需要针灸一次,再把那两味药材加上,和之前的药材一起熬一碗喂服下去,就可以治好了。”
楚芸闻言又惊又喜,道:“我妈妈从我小的时候,就开始在街头卖油饼,天天和油烟打交道,您可真是太厉害了!”
方林淡淡一笑,拿出路上买的针灸盒,道:“我现在给伯母行针,你去一趟中药材店,或者是调料店,买点良姜和桔梗回来,不用买太多,一点点就可以了。
顺便再去水果店买一颗大水梨回来。”
“好的,我这就去!”
楚芸雀跃不已,忙不迭的跑出了卧室,向门外走。
外面客厅,楚伟国叫道:“小芸,你先给老子把饭热上!”
楚芸却是理都没理楚伟国,一溜烟的就跑掉了。
“他妈的……”楚伟国在外面骂骂咧咧起来,过了片刻,可能是真的饿了,自己跑到厨房折腾了起来。
卧室里,方林和沈韵对视了一眼,均无语的摇了摇头。
床上的妇女一边咳嗽着,一边唉声叹道:“让你们看笑话了,如果你们真的能治好我,那就真的是感激不尽了。
至少,我还能照顾那个老东西几年,不至于让他连累我闺女……”方林摆了摆手,道:“伯母,你就放心吧,我一定能治好你的。”
说着话,他掏出了针灸针,看向沈韵,道:“过来搭把手,给伯母把被子掀开。”
沈韵稍稍迟疑了一下,似乎有些洁癖,不想碰妇女的被子,但也只是稍微迟疑了一下,便暗暗咬牙,照做了。
方林又道:“把伯母衣领打开,肩膀以上的位置,都需要露出来。”
沈韵点点头,忍着心中不适,把妇女靠脖子处的衣领扣子打开,把衣服往下扯了扯。
方林看在眼里,默默点了点头,沈韵身为富家千金,能亲力亲为的依照他的吩咐做这些事,其实已经殊为不易了。
“好了,你退下吧。”
方林吩咐了一声,沈韵打开水龙头去洗手了,而方林则已经捏着针灸针,开始了行针。
楚芸母亲的病,是因为常年在不用任何防护措施下和油烟打交道,引起的肺炎和咽喉炎。
她的肺和咽喉气管,甚至比一个二十年的老烟民还要黑,不仅黑,还布满了油。
方林分别在她的下颌、咽喉、肺脏处,接连扎了气针。
沈韵在一旁看的心惊肉跳。
这是沈韵第一次亲眼看方林治病,其他的不说,仅仅是那根扎在咽喉处的针,足足七八寸的长针,竟然扎进去了一半,看的沈韵实在是头皮发麻!便见七根针行完之后没多久,从针口的皮肤里,就纷纷开始往外溢出黑色的油水。
这些油水,正是日积月累的在楚芸母亲体内的油烟。
这一慕有些恶心,沈韵看得心里直发毛,感觉胃里一阵翻滚,似乎随时都要把中午吃的饭给呕吐出来。
方林看了眼沈韵,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一指,一点青芒射入了沈韵的体内,沈韵恶心的感觉顿时缓解了下来,身心一阵清凉舒畅。
沈韵大感惊奇,看向方林,却见方林已然低头再次看向了行针情况。
时间缓缓而过,黑色油水,一直溢出不断。
让楚芸母亲惊讶的是,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喉咙的瘙痒感,就已经消失不见了,一点想咳嗽的感觉都没有。
从始至终,楚伟国看都没进屋子看一眼,似乎对自己妻子的安危,一点都不关心。
方林都怀疑,楚伟国甚至巴不得他能把楚芸的母亲给治死,这样一来,他就能索要一笔不小的补偿款了!大概过了不到二十分钟,楚芸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手里提着两个小袋子,分别装着良姜和桔梗,以及几颗翠绿翠绿的大梨。
而这个时候,楚芸母亲身上的七根针,已经渐渐变成了黑色,针口还在不断的往外流出黑色的油水。
楚芸目瞪口呆,惊声问道:“方先生,这些黑油油的东西,都是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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