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锋利的匕首,看着那些轻飘飘柔弱弱的气球,胡铭晨有种悲催的无力感,感觉怎么下手都不行。
胡铭晨猜想,自己提到枪只是被裴强当成借口理由,或许,不管胡铭晨有没有替,他都会如此整治自己。根据过往的几次经验,无一不是如此,他压根就不可能让胡铭晨顺顺利利的。
当然,胡铭晨也不否认,他主观上并没有要惩罚或者整治自己的想法与必要,甚至,从效果来说,他每一次给胡铭晨安排一些几乎不可能完成的前提任务,其实是在帮他打基础,让他做扎实的基础训练。可是在手段上,裴强就是在给胡铭晨挖坑让他跳。
胡铭晨捏着匕首对一个黄色气球横竖比划着,就是无从下手。挑的话,估计刀尖碰到气球,气球就得瞬间破。用割的话,也不行,刀锋一拉,气球想不破也不行,用砍?办法也好像不太可行,力量除非恰到好处,否则,稍微力气大了一点点,刀刃依然可以很轻松就把气球弄出一条口子来。
胡铭晨有点点明白了,裴强这应该是要胡铭晨练力道的掌握,轻了不行,太轻了线不会断,重了也不行,重了就会气球破裂,胡铭晨要达到那种举重若轻的程度才能做到。
光说不练假把式,胡铭晨比划了半天,不试一试也不行,那些线光看和用匕首威胁,他们是不会断的。
胡铭晨将吹得像西瓜大小的黄色气球托住,以免它在空气作用下乱动。
虽然裴强教胡铭晨匕首应该是用左手拿,可是,为了轻巧的割断那发丝一般的细线,胡铭晨还是使用更加熟练和容易掌握力道的右手。
匕刃还没有碰到紧贴着气球的细线,胡铭晨的手就开始微微颤抖。不仅仅右手颤动,就连托着气球的左手也不是那么稳。
“砰”最终胡铭晨的匕刃在碰到线的时候,还是戳在了气球上,那气球如预料般的一声吹响就爆了。
“哎,特码的。”胡铭晨双手非常沮丧的垂了下来。
依照裴强的要求,接下来胡铭晨要做的就是十米开外扔匕首去钉板子上的黑点了。
对用刀割断气球上的细线胡铭晨没把握,可是要扔飞刀去钉住那么细小的一个点,胡铭晨更没有信心。
只不过有信心要做,没有信心也要做。胡铭晨相信,裴强计算离开了不在现场,自己的一举一动,应该不会逃出他的双眼。
胡铭晨离开挂气球的区域,发现那块靶板的正前方已经在地上划好了线。只要超过那条横线,就算是十米开外,否则就犯规,钉到了也不算。
胡铭晨站到线后,右手捏住匕首伸直在前方,左眼闭住,用右眼瞄远处靶板中心的那个小黑点,酝酿一下感觉之后,胡铭晨扬起手,唰的就将匕首朝着前面的板子扔去。
可惜,胡铭晨的飞刀,不但没有钉在那个小黑点上,甚至,那么好的一把匕首,根本就没有钉上板子,而是刀身侧面砸中了板子之后,很不给面子的掉在了地上。
胡铭晨惭愧的摇了摇头,暗骂一句,走过去将匕首捡起来,再退回到线后。
就他这样的底子和水平,裴强还真的是没法教他,就像一个博生生导师要带一个中学生,根本就没法带一样。基础差太远,再好的博导,他讲出来的内容,中学生理解不了也是白搭。
胡铭晨再次伸长右手,瞄准黑点比划着,“砰”,很不走运,胡铭晨扔出去的匕首再一次的落地,没有钉住木板。
看来胡铭晨的训练要求得大幅降低,他先不奢求扔出去的匕首是不是能够钉住那个黑点,他得先确保扔出去的刀是刀尖朝前,能钉在木板上再说。如果这一点前提都没有,那瞄得再准又有什么用呢?
更何况,胡铭晨那样子瞄准,纯粹就是浪费表情,毫无用处。就算他一开始的瞄到了,可是举起手来再次扔出刀去,那偏差就不是一点半点了。
那些真正的扔飞刀高手,哪一个会是用眼睛去瞄的啊,基本上就是靠心,或者说就是靠一种练出来的感觉,那感觉对了,扔出去的不管是匕首还是飞镖,都能随心所欲。
两次扔出去的匕首都没有钉住木板,让胡铭晨感到无比的丢人。要是这一刻裴强看到的话,还不得笑掉大牙。
裴强此时此刻,的确是在监控胡铭晨。只不过对于胡铭晨严重失误两次,他并没有笑,也笑不出来。一手捏着下巴,一手转动着手里的匕首,神态很是凝重。
遇到胡铭晨这样的教授对象,换成谁谁都会神情凝重的。
“特码的,老子就偏不信了,这到底有多难,别人做得到,自己又不比哪个笨,凭什么就做不到。”胡铭晨发泄的用左手打了打屡屡失误的右手,再次上前去自己捡匕首。
自从割破了那个黄色气球,胡铭晨一整天就重复重复再重复同一个动作,就是扔匕首捡匕首,再扔匕首再捡匕首。
一天下来,胡铭晨也不知道扔了多少次,捡了多少次,他只知道自己的手越来越沉重,腰越来越酸胀。
裴强让胡铭晨扔飞镖,就是要让他练准头,练感觉,还有就是胡铭晨所不知道的,练耐得住寂寞。
一个高手,不管是什么样的高手,都必须是耐得住寂寞的人,高处不胜寒,如果是浮躁之人,永远达不到那种境界。
在这个房间里,就只有胡铭晨一个人,这一点与前面的任何一项训练都大不同。前面的训练,胡铭晨能看得到人,或者能看得到阳光吹得到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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