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专家,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一问,这幅古画上面的污渍,用水冲刷了很多次了,可怎么也冲不干净,这种问题怎么处理啊?”
“向专家,向专家!古画画芯破洞比较大的情况下,是用碎补好一些,还是用整补好一些?”
“向专家,我想问问,一幅古画要是碎成了渣,画面连看都看不清,这种情况下,怎么拼画?”
“……”
湘楚博物馆古书画修复中心外间的大厅里,并排摆放着四张大红长案。
此刻,每张长案之上,都摆放着一幅待修复的古画,十多名年龄各异的修复师们,围在长案两侧,却没有去修复古画,而是围着向南,争先恐后地询问着。
实际上,这些问题,专业的文物修复书籍上有,无论是吴茉莉还是朱师傅,也都能够轻易回答。
但他们偏偏要拿来问向南。
原因很简单,因为向南是古书画修复国家级专家!
而且,他们刚刚还亲眼目睹了向南负责全色接笔的《双喜图》,那技术让人叹为观止!
更重要的原因是,向南跟他们中最年轻的修复师,年纪相仿!
一个年轻的专家,相处起来,总比跟那些老头老太太们相处要轻松得多了。
因为老专家们再和蔼可亲,那气场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多多少少都会有点忐忑。
可向南就不同了,他本身还是个学生呢。
没有久居上位,何来气场逼人?
向南站在人群中间,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认真倾听着他们的提问。
尽管,他心里面也觉得这些问题太简单了,但他依然很认真地给予了回答。
让向南想不到的是,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让他的形象在修复师们的心里又上了一个台阶。
一直忙到快到中午下班的时间了,向南总算是回答完了修复师们的提问,他也是累得出了一身汗。
“下次还是找一幅古画来修复好了,当老师回答问题比修复文物累多了。”
心里想着事,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嗡嗡嗡”地震动了起来。
向南连忙掏出来一看,是老师孙福民打来的电话,他没敢多耽搁,连忙来到修复中心外面,按下了接听键。
“向南,《双喜图》修复完了吗?”
电话那头,孙福民语气和缓,似乎没什么重要的事。
向南轻舒了一口气,这才回答道:“已经完成了全色接笔,剩下的装裱工作,由吴茉莉吴主任接手了。”
“那就好!”
孙福民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午饭之后,你回宾馆收拾一下,我和刘老正在赶回宾馆的路上,等我们到了,就直飞魔都!”
“去魔都?”
向南愣了一下,连忙问道,“老师,是有什么事吗?”
“是刘老的提议,应该是有事,具体的,见了面再说吧。”
说完,孙福民又叮嘱了几句,然后就挂掉了电话。
一说起魔都,向南就忍不住想起古陶瓷修复来。
那里还有一位自己未曾谋面的老师,古陶瓷修复国内第一人,江易鸿。
上次从京城回到金陵以后,自己似乎都没怎么练习古陶瓷方面的技艺了,想想都觉得有些脸红。
也许自己成为古书画修复专家之后,听得吹捧多了,自己都变得有些松懈了。
再这么下去,自己三年之内能不能像古书画修复一样,成为古陶瓷修复国家级专家,那还是个未知数呢。
时不我待啊!
想着这些,向南心里莫名地多了一些紧迫感。
是该对自己严格一些了!
回到修复室里,吴茉莉和老朱也已经完成了《双喜图》最后的装裱工作。
装裱完成之后,吴茉莉又上上下下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便点了点头,郑重宣布:“北宋崔白绢本设色竖轴《双喜图》,修复装裱完成!”
经过两个多月的时间,多位修复师的努力,原本已经被大火波及变得有些残破不堪的北宋名画《双喜图》,又重新焕发了生机。
《双喜图》的修复,严格遵循了文物修复“修旧如旧”、“修旧如故”的原则,整个画面陈旧斑驳,一眼望去,一股厚重的历史沧桑感,带着岁月的痕迹,扑面而来。
宣布完毕之后,吴茉莉脸上带着喜色,正要说些什么时,忽然看到了向南正站在门口,不由得为之一顿,开口笑道:
“向南,你来得正好,《双喜图》已经修复完毕了,中午我们几个人一起出去庆祝一下?”
“恭喜恭喜!”
向南先是朝吴茉莉道了喜,然后才一脸歉意地说道,“中午我可能没时间了,刚刚我老师打来电话,让我回宾馆收拾一下行李,等他们回来后,就要一起前往魔都了。”
吴茉莉闻言,一脸诧异,问道:“这么着急,都还没来得及出去逛一逛呢,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我也不大清楚,老师没说,只说是见面再细说。”
向南摇了摇头,随即又说道,“我现在过来,就是跟你们说一声,下午我们就直接走了。”
老朱一直站在一旁听他们说话,此刻也忍不住有些遗憾地说道:“向专家,我昨天还说要请您吃正宗的湘楚农家菜呢,这都还没请,您就要走了。”
“金陵到星城又不算远,坐飞机也就一个多小时,以后有的是机会。”
向南转头看向老朱,一脸笑意,“朱师傅以后要是来了金陵,一定记得来找我,到时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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