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的马玉川,是长三角一带首屈一指的房地产开发商,据说,姑苏排名前十的豪宅小区,至少有一半都是出自他的手笔。
但马玉川最有名的不是他有钱,而是他在古玩身上花的钱。
据坊间传闻,马玉川常年辗转于各地拍卖会,碰上自己喜欢的古物件,常常是一掷千金,他每年用于购买古玩的钱,都高达两个亿。
此外,马玉川还在姑苏顶级豪宅区金鸡湖畔,专门给自己建了一栋五层高的楼,取名“百川楼”,里面收藏着数百件难得一见的珍宝古董。
当然了,能够进得了这“百川楼”的,也都不是一般人。
最让人看不懂的是,马玉川虽然在文物收藏上一掷千金,可在自己的衣食住行上,却并不奢华,据说就连他出行的座驾,也只是一辆大街上十分常见的大众帕萨特,而且这辆车据说已经开了快十年了。
“张春君不擅交际,为人古板,朋友并不多。”
闫思远将翘起的二郎腿放下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在古董收藏家里面,能够和他称得上是朋友而且还能让他出手帮忙修复文物的,也就这位马玉川了。”
“姑苏啊。”
闫君豪砸了咂嘴,笑着说道,“金鸡湖那边的环境倒是不错,您老就没想过搬到那里去?那边空气更好一些,对你的健康也有好处。”
“这里空气不好吗?”
闫思远转头瞪了儿子一眼,顿了顿脚下,说道,“再说了,落叶归根,落叶归根,我一个魔都人,跑姑苏去干什么?而且,有这么多宝贝在这里陪着我,我不知道有多健康!”
向南笑了笑,说道:“其实在哪里都一样,保持心情舒畅才是最好的。”
“看看,你看看。”
闫思远指了指向南,对闫君豪说道,“向南比你懂得多了,你以后可要学着点。”
说着,他又转回头对向南说道,“对了,向南,等过一段时间,还要麻烦你过来帮我修复一件青铜器。”
向南刚刚端起茶杯,还没有喝,一听这话,连忙问道:“什么青铜器?”
闫思远笑得像个老狐狸,他摆了摆手,说道:“呵呵,现在还不急,你先跟张春君去修复了那件青铜羊觥再说吧。”
他不肯说,向南也没办法,只好转移话题说其他的事情。
在闫思远家里吃了一顿晚餐,向南和覃小天便告辞了,临走之前,向南还跟闫君豪说好,等过两天,请他来公司里坐一坐。
闫君豪从前两年开始,偶然也会帮着自己的父亲在海外竞拍一些文物古董,接触得多了,自己也开始对文物收藏有了兴趣,虽然他对文物本身了解得不深,但这并不代表他不知道文物修复师对收藏家的重要性。
有这样的机会,他当然不会错过和向南加强关系。
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向南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看着车窗外不断闪烁的霓虹灯,和川流不息的车流,心里面满是期待,也不知道明天张春君老师要修复的那件青铜羊觥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
他曾经在魔都博物馆里,通过“时光回溯之眼”“偷学”了张春君的青铜器修复技巧和手法,但那已经是好几年的张春君了,如今几年时间过去了,张老师的修复手法和修复技巧有变化吗?
是更加熟稔了,还是有了创新?
想想就让人感觉很兴奋啊。
脑子里胡思乱想了一阵,向南转过头来,看了看今天陪着自己在闫思远家里空坐了一下午的覃小天,心里多少有些内疚,早知道还不如自己打车来呢,这一下午的时间,覃小天多少也能磨炼一下自己的古陶瓷修复技艺,可现在这半天时间是白白浪费了。
想到这里,他轻“咳”了一下,开口问道:“小天,你最近感觉自己有什么变化吗?”
“啊?”
覃小天正专注着开车呢,他哪里想得到向南会忽然问起这个,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变化?”
向南知道是自己没说清楚,又问了一遍:“我的意思是,你在修复古陶瓷文物时,感觉自己的修复技术有没有提高?”
“哦,感觉不出来。”
覃小天摇了摇头,飞快地瞥了向南一眼,想了想,又说道,“反正,每天做的就是那些事情,拼对粘接、配补、加固、打磨、打底、作色、仿釉、作旧,一样样做下来就是了,做完一件就做另一件。”
向南抬起手拍了拍脑袋,他感觉自己好像问错了,“那你有没有碰到什么感觉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或者,对自己哪方面比较不满意的?”
覃小天仔细想了想,说道:“仿釉,还是仿釉,有时候找不准色。”
“哦,我知道了。”
向南点了点头,对他说道,“过两天等我空下来了,到修复室里去看一看你修复的情况,我感觉你应该到资深修复师的水准了。”
“啊?!”
覃小天大吃一惊,猛地转头看向向南,他都忘了自己在开车了,连带着方向盘都打偏了,车子差一点冲上了马路牙子,幸好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连忙将方向打正,车子这才没撞上护道树。
尽管如此,向南还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心里暗道:“下次小天开车时,千万不能跟他说有可能刺激到他的话,简直是拿生命开玩笑啊。”
车子正常行驶后,覃小天也冷静下来了,这才问道:“老师,你说的是真的?”
“我猜的,不过应该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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