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向南,在忙什么呢?还在公司里吗?”
“老爷子好!对,还在公司,刚刚在修复一件古陶瓷。老爷子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嗨!我来找你一起吃晚餐啊,哈哈,你还没吃吧?没吃就到外滩这边过来,我在这边的餐厅里等你。”
“您现在在魔都?什么时候来的?”
“我现在刚到市区,哎,见面再聊吧,你赶紧过来啊。”
“好,我马上出发。”
……
挂了电话,向南轻呼了一口气,坐在办公室里歇了一会儿,然后就关了电脑,拎起背包,径直下了楼。
来到楼下,他在路边伸手拦了辆出租车,上车之后,就直奔夏振宇电话里说的那家餐厅而去。
没错,刚刚打电话给向南的,就是华夏古陶瓷学会副会长、京城著名收藏大家夏振宇。
夏振宇之前在电话里没有说来魔都的目的,但实际上他不说向南也知道,肯定是专程过来探望病重的闫思远的。
之前就说过,夏振宇和闫思远、朱远舟三个人虽然各处一地,但三个人在国内无论是商界还是收藏界,都是有名有姓的,也正是因为此,三个人不仅熟悉,而且关系十分要好。
当初夏振宇之所以认识向南,是向南在参加长安古陶瓷修复技艺大比时的耀眼表现,在一旁,等着为客户服务。
向南刚一进去,就有一位服务员迎了上来,报了包厢号之后,服务员就很客气地说道:
“先生请跟我来。”
沿着楼梯上了二楼,服务员将向南带到一个包厢门口后,伸手轻轻敲了敲门,然后将门推开,向南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里面喝茶的夏振宇。
“向南,来了。”
夏振宇一脸笑意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向南招手,“来来来,快进来坐!”
说着,他又对服务员吩咐道,“服务员,这桌可以上菜了。”
这包厢不大,一张四人位的小长桌放在窗下,窗外则是灯火阑珊的外滩夜景,对面的墙壁上,还挂着一台43吋的液晶电视机,里面正播放着准点新闻。
电视的声音被放得很低,并不影响包厢里的人聊天说话。
向南在夏振宇的对面坐了下来,笑着说道:“老爷子,怎么这么晚才下飞机?不是从京城过来吧?”
“京城?我哪有时间回京城?”
夏振宇正端着茶壶给向南倒茶,听了这话之后,抬头瞥了一眼向南,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这段时间,先是在羊城待了半个月,紧接着又跑到了蓉城待了一个多月。这次要不是听说老闫病重住院的事,说不准接下来还要去江城呢。”
向南恍然,难怪他这么晚才知道闫老爷子生病的事情,原来他一直在外面跑着呢。
他有些好奇地问道:“什么事还需要您老人家亲自跑来跑去的,叫底下年轻人去办不就得了?”
“一看你就是不关心文博界事务的人。”
夏振宇抬手指了指向南,笑着解释道,“华夏古陶瓷学会和国家电视台联合举办了一个民间寻宝的活动,我得作为古陶瓷鉴定专家跟着走啊,这种事就算交给年轻人,他也办不了。”
向南点了点头,表示了解,这事他不知道也正常,民间寻宝,不就是个电视栏目嘛,主要是文物鉴定,又不是文物修复。
要是和向南文物修复相关,那他肯定就会知道。
两个人聊了两句,服务员就开始上菜了,就两个人吃饭,夏振宇也没点太多菜,没一会儿就上齐了。
夏振宇要了两瓶啤酒,和向南一人一瓶,自斟自饮。
吃了几口菜填了一下肚子,夏振宇才问道:“向南,老闫的病情到底怎么样?我怎么听人说得好像很严重,都昏迷不醒了?”
向南将筷子放了下来,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说道:
“前一段时间应该是比较严重的,不过我那天去医院探望的时候,他清醒了一小会儿,家属说比以前好多了。”
“哎,这人啊,什么都不怕,就怕老了老了,病痛缠身,这是最磨人的。”
夏振宇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老闫也是辛苦了大半辈子,谁想到现在会是这个样子?”
这话向南就不好接了,闫思远辛苦的时候,他都还没出生呢,你让他说什么?
没办法,向南只好沉默着,端着杯子默默地一小口一小口抿着酒。
“算了,不说这个。”
夏振宇也知道在向南面前说这个话不合适,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来和向南虚碰了一下,一口闷掉,然后才咂巴着嘴说道,
“明天上午,你陪我一起去医院看看他吧。”
“好。”向南点了点头,也干掉了杯子里的酒。
这顿饭,一直吃到九点多才结束,主要是夏振宇今天晚上话很多,也不知道是心情不好,还是什么原因。
吃过晚饭后,夏振宇就回了下榻的酒店,而向南则打了个车,也回家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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