悯生和尚其人,自从在南海和释空法师论道后,彻彻底底坐实了“杀生”之名以后,他就窝在无量山上不下来了,去今也已经有快三、四十年了。世界人大都愚昧,皆道他心中无佛生魔,却不知道他在无量山上修行,所观所见所听所闻,处处都是佛。
可是这个和尚死性子,说是在山上潜修,那就真的不下山了,搞得想要见他一面,还非得爬到山上去才行。无量山上设下了进制,无论是远门众人还是寻常百姓,都得说着台阶一步步的登上去,这些台阶虽然比不上所谓要拜入无量宗时历经的“天阶”那样磨人,却也是极其耗费体力的,想琅千秋许多年前和自家师傅来的那一趟,就是一步一个脚印,慢慢的走上来的,虽然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师傅或抱或背,总之没有让琅千秋累着。
这一回琅千秋又得爬上去了,不过聂冷川有好办法,他道:“要上山还不容易?这山上虽然不让人飞,但是只要我变回原形,你坐在我头上,我脖子一伸就到他们宗门口了,简单的很!”
琅千秋哈哈大笑,虽说她也确实想要体会一下骑龙时的fēng_liú,但是这样未免也太过招摇了些。她们此时能大摇大摆的来无量宗找悯生和尚,就是因为无量宗有一个规矩:在无量山周围百里,止争止杀。如果有人敢坏了这个规矩,无量宗自然会派人来清场,别看这群佛修平日里都是不理世事的模样,可真要是有人敢来挑衅,人家的武僧可也不是吃素的。
自然,也正是因为这个规矩,琅千秋才连容貌身形都没有装饰一番,就大模大样的来了。她早知道一进来无量山的地盘,她就被人给盯上了,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她琅千秋的名号也许久没在江湖上兴风作浪,那些人却还是不肯忘了她,就像是看见了一朵盛开绽放的恶之花一样,想方设法的要把她从根源上掐断。
不过恐怕那些人也只能想想罢了,这里是无量山的地盘,就算是那些人想要对她出手,不等她反手一击,无量宗里的佛修就首先会出手帮她清理垃圾了。这样多好,他们拿她琅千秋无可奈何,她琅千秋的名号却会永远扎在他们心上,就像是一个小钉子一样,让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只要一想起来“琅千秋”这三个字,就会觉得痛苦难耐。
总之,琅千秋拒绝了聂冷川要变回原形带她上山的那个想法,毕竟树大招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琅千秋暂时还没有让别人知道她身边有一条真龙的想法,虽然她表示,不怕贼偷,但是也怕贼惦记啊!
聂冷川自从能随时跟琅千秋一起牵手之后,他心情就很好,总是笑眯眯的样子,一双金灿灿的朗目都笑弯成了一道缝,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和琅千秋是一对似的,走到哪里都要紧紧贴在琅千秋身上。
琅千秋一看见聂冷川那副小情种的样子就无奈,又有点儿高兴,笑道:“这里可是佛门清净之地,你收敛一点好不好?你这条小龙怎地一点儿也不端庄,到时候让佛祖瞧见了,还以为你是臭不要脸,故意去膈应那群和尚去的呢!”
哪知道聂冷川这厮竟然完全就是个恋爱脑,他牵起琅千秋的手,在她雪白的手背上种种亲了一口,“吧嗒”一声脆响,得意道:“让佛祖瞧见了才好,佛祖要保佑的人太多了,一天哪里能忙得过来,恐怕也都不记得哪个是哪个了,咱们正好去他面前露个脸,让他保佑你我长长久久的、永永远远也不要分开。”
琅千秋乐了,嗤笑一声,道:“那佛祖,他自己都是个六根清净,四大皆空的,哪里能懂男女情爱的事情。你求他还不去来求我,只要你够诚心诚意,有本事让本人死心塌地的爱上你,长长久久又有何难?”
聂冷川颇有些紧张,便问道:“那你现在可有死心塌地的爱上我?”
琅千秋看他一眼,没好意思说,只道:“看你表现。”便加快速度,头也不回的向山上走了。
聂冷川连忙追过来,口中还只道:“我不管,我这个心反正早都死心塌地的跟你了了,你可不能始乱终弃啊……”
这条小龙有时候插科打诨起来也是极其厉害的,琅千秋招架不住他的厚脸皮,只好赶紧逃走。
只是因为两个人都在追闹,倒是觉得这段上山路变得短了许多,没过多久,两个人就已经站在了无量宗大门前了。
此时已近黄昏,白日里前来拜佛的香客几乎都已经散尽了,只留下三三两两的也在相携着下山。门口的小和尚正在勤勤恳恳的扫着地,琅千秋一眼就看出来他修为不高,看来当年在杀生佛悯生当年在无量宗里做着的扫地僧工作早已经换了人了。
琅千秋上前两步,开口问道:“小和尚,我们是来拜访悯生大师的,你可知道他此刻人在何处?”
那小和尚一愣,没发现跟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两个人了,他抬头看见亲密依偎着的琅千秋和聂冷川两人,满眼都是生面孔,便摇了摇头道:“二位施主,小僧于无量宗内求佛,并未听过‘悯生’之名。”
怎么回事,悯生的名号当年可是响透了天下佛宗,这小和尚竟然说不知道,实在是奇怪。琅千秋忍不住挑眉,笑道:“悯生这个法号你没有听过,可听过‘杀生佛’”?
那小和尚仍是摇头,道:“小僧不知。”
“撒谎!”琅千秋忽然变了脸色,沉声喝道:“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这小秃驴竟然欺瞒于我,天下谁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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