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锅里炖了几个钟头汤终于盛了出来,一众侍女即刻忙活起来,各自手上都端了精致的托盘,浩浩荡荡排成好长的队伍,跟着先前来的那名管事女子走去。
琅千秋和聂冷川也跟在后边,他俩因为在身上贴了能够隐匿身形的符纸,是以大大方方的跟在其后,也不会怕被人给发现。走过了长长的回廊,一之来到后院深处,才在一处隐蔽寂静的院子门口停了下来。
这处小院偏远有又僻静,甚至还十分破旧,院子连墙皮都没有,斑斑驳驳的落了一地。
小院依山而建,院子后面就是植被茂盛的矮山,若是有胆子小的住在这里,夜里怕是会被吓破了胆子——总之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身份重要的人所住的居所。
但是那管事的女子却十分谨慎的让那群侍女都后在外面,她要先进去询问过了,才能决定她们能不能进的去。
琅千秋当然不会管这个破规矩,她当然也不会真的傻乎乎现在这里等。等那管事的侍女前脚刚一走,她后脚便拉着聂冷川立刻跟上。
院子里头果然与院外的修建的风格一致,到处都是极高的古木,树冠庞大,郁郁葱葱遮挡住院子里的半边天空,一片葱茏笼的,倒也朴实可爱。除此之外,只是稀稀疏疏的在院门摆了几副石桌石凳,之外便在无别的装饰。
琅千秋咂咂嘴,低声桶聂冷川讲话,说:“这位少爷的老爹虽说是个官场人士,但他生活的倒是十分的野性啊!”
聂冷川默不作声,忽然出手给她指向一处,琅千秋定睛一瞧,原来在一颗极其粗壮高大的古木上垂下来两条手腕粗细的麻绳,麻绳下牢牢绑住了一块厚实的木板,原来是做成了一个简易的大秋千。琅千秋眼睛一亮,惊叹道:“呀,没想到这位少爷,他倒是有几分童趣呀!”
她心上痒痒,做出了一个极其与自身身份不相符的动作,道:“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等咱们走的时候,我也要玩一玩那个秋千,我要你推我!”
聂冷川被她逗笑了,又不想笑的太大声,只好憋的肩膀一抽一抽的。
管事的侍女很快又到了小院深处,她在一栋屋子前面停下,并不进去:只是隔着门通报了一声,道:“大少爷,婢子们已经做了些清淡的吃食,您多多少少也要吃上一点吧!”
屋子里头很快传来了瓷器被摔碎的声音,一道清脆娇稚的声音隔着门骂道:“我说话你们听不懂是不是,我都说了好几遍了不要吃饭,你们还要过来烦我!”
侍女十分为难,道:“可是,您什么也不吃,这要怎么办呀,过两天可是您的大日子,您身体不好,这万一要是出了事,老爷的心血可都要白费了呀!”
这句话仿佛是踩住了哪位大少爷的痛脚,他一个人在屋子里头又是好一阵发脾气,“劈里啪啦”一阵,大概是将屋子里的瓷器全都打碎了一通,借着猛的开门充了出来,气的脸红脖子粗,骂道:“你们就会拿我爹来压我,行吧行吧,我算是怕了你们了,你还不赶紧让她们都把吃的短进来!”
那侍女连忙欣喜的应“是”。
小少爷犹自气鼓鼓坐在了石凳上。琅千秋同聂冷川低声咬耳朵,震惊问道:“怎么回事?”
聂冷川也十分的纳闷,琢磨道:“难道是风俗?”
原来那位“大少爷”,她哪里是个少爷哦,明明就是一个年纪不大,尚还童稚的大小姐嘛。
这位“大少爷”年纪顶多也就十四五岁,扎着羊角辫子,却穿着极其朴素平常的男式长衫,分明是在女扮男装,扮相还不太成功。她脸颊圆鼓鼓的,脸上是方才因为生气而冒出来的一片绯色,像一个红彤彤的苹果,但不一会儿,她脸上气出来的红晕很快就退下去了,这就显得有些苍白无力了。
因为方才她同那侍女说些过两天要准备什么大日子,琅千秋便耐着性子和聂冷川静静等了下去。他们两个人身上都贴上了匿形符,左右也没有人能看得见他们,琅千秋便放心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不一会儿,手上端着吃食的侍女们全都鱼贯而入,揭开了食盒上的盖子,这这方小院立刻就充满了食物的香气。琅千秋满脸痛苦的在自己胃上揉了一把,自从老莲那里离开之后,他们几乎一路都在路上奔波,少有能安安静静的坐下来吃一顿好饭的——琅千秋现在觉得自己的口水疯狂分泌。
那位“大少爷”坐在院里的石凳上,屁股扭来扭曲的,简直像是有多动症似的,实在是坐不住。她也不肯好好吃饭,一个盘子里的吃食,夹上一筷子已是足够,绝不会再碰第二筷子。几位侍女俱是满脸愁容,焦急的侍候在她旁边,看那架势,就像是恨不得亲手夹了吃的去强行喂给她吃。
琅千秋也是满脸愁容,她本来都是不怎么饿的,可是这饭菜的香气一出来,就勾的她肚子咕咕直叫,说白了,就是馋的。
一个饿鬼在这种情况下往往是难以保持理智的,琅千秋现在就是这种状态,她只觉得自己现在两眼发晕,胃中火烧火燎般难受。要不是聂冷川拉着她,可能她都会直接显出身形,朝着那桌子饭菜扑上去!
正当恍恍惚惚的时候,琅千秋鼻尖忽然嗅到一阵浓烈的香气,定睛一看,面前伸出一只骨节分明、如玉石一般修长洁白的手,最关键的是,那只手上竟然躺着一只裹在面团里,被炸得金灿灿、胖鼓鼓的大虾——琅千秋顿时眼冒金光。
她震惊的顺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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