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琅千秋猛地一口老血吐出来,她立刻腿软了,站立不住,往一边歪倒过去。聂冷川连忙将她一把捞住,关切道:“你怎么了?”
不带琅千秋答话,又是一口血涌出来,她面色惨白,借力倚在聂冷川身上,胡乱的在身上摸出一丸子药来,看也不看的一把塞进嘴里,调息了一会儿,好容易才缓了过来,低声问了一句:“出来了?”
聂冷川点点头,道:“你留下来的那个阵动了,把我们拉出来了。”
原来他们现在已经身处一处深山老林之中,定睛细细看去,这正是先前白鹿断角的地方。
之前决定进太守府寻山神白鹿的时候,琅千秋就多留了一个心眼,为了以防万一,提前在山里画了一个传送阵法,还让银花小姑娘留守在这里,待日头过半他们还不回来的话,就启动这个阵法直接将她们传送回来。
现在看来这个阵法果真是没白留……
银花怯怯地站在一边,绞着手,不敢过来,只是担心的看着这边。等琅千秋朝她招了招手之后,这才“蹬蹬蹬”跑过来。琅千秋在她脑门上轻轻揉了一把,双眼一弯,微笑夸奖道:“做得很好。”
小姑娘这才猛地红了眼眶,伸出细嫩的小手在她唇角擦了一把,低低道:“受伤了……”
琅千秋动了两下,想要费力站起来,却被聂冷川一双大手用力锢在怀里,道:“你最好还是不要乱动,先前同那山神缠斗,你已然受了伤,现在启动阵法,又耗费大量灵气,饶是你精钢铁打的身子,也是吃不消的!”
琅千秋向来拿自己当汉子使,已经威猛惯了,十分不习惯被人这样抱在怀里,当成一个娇滴滴的女娇娥。但奈何聂冷川是一个无情铁手,她挣扎了两把,实在挣扎不出一个什么结果来,于是只好作罢,乖乖窝在聂冷川的怀里。
其实她现在正气得牙痒痒,不但在生那个臭山神的气,还在跟她自己赌气。她以前,总是仗着自己的天赋极高,不用勤加修炼便能比山门里所有的子弟都要厉害,她对此引以为荣,并且沾沾自喜,而师傅宠她溺她,也并不会十分严厉的对待她,以至于到如今,她才发现自己就像一个井底之蛙!
若是她当年能认认真真地好好跟着师傅一起学本事,如今倒也不会再那个山神手底下如此狼狈——她观他的招数,倒也不算是如何如何的精妙,顶多就是以浩瀚无穷、取之无尽的神力取胜,若师傅还在世,定不会将这么一个小觉得放在眼里。
可是如今,她却敌不过那位山神。
琅千秋越想越生气,他们先前是为了寻找龙角而来,无意中撞见了那山神似乎是想搞什么小动作,但是所谓“事不关己”,他们也并未打算对此过多干涉。可那山神白鹿却咄咄逼人,步步相逼,甚至还想要对聂冷川下手——这琅千秋十分的不能忍受了!
琅千秋气的嘴巴里咕哝咕哝不停小声骂人,聂冷川听见了,就低头问她:“你在说什么?”琅千秋立刻闭嘴。
聂冷川于是伸手轻柔的给她按太阳穴,道:“我知道你心有不平,你好好休息一会儿,我们在另做打算。”
琅千秋低声应了一句,不一会儿就眯着眼睛打起了瞌睡。
银花小姑娘坐在一边看的冷汗直流,她瞧见聂冷川指间不时有细碎的金光一闪而过,只不过立刻就调皮的隐在琅千秋乌黑的长发中,消失不见,然后不一会儿,琅千秋就沉沉睡了过去——她实在想不明白,聂冷川为什么敢对琅千秋下“黑手”。
山间清凉的微风吹拂而过,斑驳的阳光透过树影照下来,并不炙热,只是带着温暖的气息,十分适合裹着被子蒙头睡大觉。
聂冷川垂头轻轻撩拨一下琅千秋额角的碎发,静静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原本冷淡的神色上多了一份柔和的微笑。那丝笑意转瞬而逝,银花揉了揉眼睛,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聂冷川朝她招了招手,然后把琅千秋的脑袋轻柔的放在她腿上,银花吓得不敢动,手都不知道该放在那里了。
“我出去一趟,若是她醒来问起了,你就说我是去采蘑菇去了。”
“千秋姐姐能相信吗?”银花怯生生问道,她现在还是很怕和聂冷川说话,也不太相信这个灵力凶悍的人是真的会出去采蘑菇。
聂冷川意味不明的低笑一声,伸手递给银花一枚银色的龙鳞:“山神白鹿很快就要找到这座山上了,你拿着这枚鳞片,他不会发现你们……小千一时半会儿不会醒过来,只是若是她醒了,你也务必要将她给拖住。”
银花更想哭了,她哪里能拖的住琅千秋嘛……
桐城太守府,一片狼藉。
山神大人与人斗法,下人们都蹲在远处的屋檐下瑟瑟发抖,半点儿不敢探出头去看。
只有闻声赶来的太守大人满江红破口大骂:“你这个白毛混账,看你把我的府邸弄成了什么样子!”
白鹿面黑云压城,看也不看他一眼,只勾勾手指,地上破碎的砖瓦便全都跳起来自动粘到一块儿,重新盖成亭台楼阁。
偷偷瞧的仆僮小厮全都喃喃自语道:“神迹、神迹啊……”
只有满江红仍在骂道:“这样就好了吗,这样跟我家里原来的不一样了……”
白鹿扭头就走,身体化成一团白雾,刹那间没了踪影。
原来藏起来的奴仆一个个全都出来伏地膜拜,满江红却全然不将这个山神当做一回事,嘀嘀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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