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是这样说的,但那山神白鹿手底下可是不含糊,一招一式精妙凌厉,稳,脸上竟然还多出了一丝笑容。他张开双臂,摆出一个极放松的姿态,笑道:“既然这样,那你就不如试试,来抓我吧!”
白鹿怔了怔,突然间有点儿摸不透聂冷川在想什么。只是这丝疑虑转瞬而逝,下一刻就被脑子里疯狂的想发给挤没了。他手掌扬起,一直巨大的白色虚掌瞬间撕破空间,呼啸着朝聂冷川砸过去——
聂冷川不动也不躲,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他的头发衣摆全都被迎面劈开的巨掌带起来的风吹的向后扬起,看起来危险又可怖。但是等那巨掌触上聂冷川一瞬间,就像是有清风拂面似得——它消散了。
白鹿的攻击在聂冷川面前化归于无形,对他没有造成半分伤害。
这不可能,白鹿猛然张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又是连续几掌拍过去,结果都像是排在棉花上似得,软绵绵没有半点儿力气。
他不信这个邪,干脆直接冲上前去想要动手抓他,聂冷川仍是笑眯眯的样子,白鹿却无端觉得他的笑容像是高高在上的人俯视地上的尘埃一般,满是轻蔑与不屑。他心头窜起一股火来,举拳想要砸在聂冷川脸上,但奇怪的是,就在那一瞬间,他的手竟然重逾千金,怎么也抬不起来,只能颓然坠下。
聂冷川仍是笑眯眯的垂眼看他,道:“现在你总该知道了,身份有别,你注定伤不到我。”
白鹿只觉得方才提拳想打聂冷川的那只手越来越沉,越来越重,几乎快要坠在地上,拉着他整个人都弯着腰去扶那只手,头快要触在地上。
聂冷川挺拔的站在那里,而他却弯着腰俯首帖耳,这样屈辱的姿态让白鹿心中近乎发狂。他怒骂道:“你少得意,总有一天,我要挖你的心肝,掏你的龙珠!”
他听见聂冷川在头顶似乎是轻笑了一声,道:“你志向十分远大,你的时间充足,可满月姑娘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聂冷川伸手虚虚扶他一把,白鹿感觉手上一松,立刻站直了身子。
聂冷川温温和和道:“我这个人,向来大方,是不怎么记仇的。你在我跟前这般肆意妄为,想要扒我的皮也好,想要掏我的心也罢,我很快就会忘了,并不会同你一般计较。”
“放屁!”白鹿很不文雅的骂了一句脏话,道,“你若当真是大方,又怎么会再次专门跑到我府上来寻满月,你这不是给我下马威是什么?”
聂冷川噎了一噎,心到这位山神大人实在是太自说自话,他话还没说完了他自己倒先脑补了一场“威胁凶杀案”。
聂冷川觉得略有些郁闷,道:“我早前已经同你说过了,我这是来同你讲道理的,你却不分青红皂白要同我动手,瞧,你伤不到我,该急眼了吧?”
“我方才说,我不会同你计较,此言不虚。只是你伤了小千,这让觉得十分生气罢了。”
聂冷川面上终于没了笑容,变得像他寻常脸上那样面无表情。只是他往日虽然也不笑,但整个人却没什么棱角,不像现在这样,单单看上一眼,都足以叫人心惊胆寒。
白鹿看着他,喉咙无端一紧,面对着上位者的压迫感几乎让他控制不住的要拜倒在地。
聂冷川轻声道:“总之就是这样,你要是想要对我动手,我二话不会同你说一句,可你要是再敢伤到小千,那我……”
这条龙心太黑了心太黑了心太黑了,这句话在白鹿心里疯狂乱窜,明明他分毫都伤不了聂冷川,他却还这样说,岂非是明晃晃的威胁?
聂冷川想了一下,温声道:“你伤不了我,我却能轻而易举取你或者别人的小命,所以你若是再敢伤了小千,天涯海角我也定饶你不得。”
像是三九寒天,白鹿陡然觉得浑身冰冷。聂冷川明明没有像他那样说些掏心挖肝之类的话,可他却瞬间觉得灵魂深处都在颤栗。
聂冷川已经大摇大摆的走了,跟来的时候一样,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白鹿颓然现在那里,半晌才恨恨当空拍出一掌……那姓聂的方才那些话,分明是将满月也威胁在内了!
可又能怎么办,聂冷川他是真龙,而他自己不过是只白鹿,他在聂冷川面前注定只能是臣服。那满月怎么办,满月难道就要非死不可吗?这样大好的年轻生命,就连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吗?
他不甘心啊!
长夜将至,天穹上笼罩了一层薄纱似的红云,明亮艳丽,傍晚能有火烧云出现,那明日定是一个好天气。
聂冷川上了大别山,一路上轻手轻脚的,生怕把琅千秋吵醒。他在那个山神白鹿那里耽误了很多功夫,本来只是想过去简单说几句话,让他招子放亮点,别找小千的麻烦,谁知道这人实在是一个暴躁的脾气,而且还是一个急性子,还没同他说上两句话,他就不由分说地打过来,实在是难以沟通。
他路上多花了许多时间,保不住那个小法术已经失灵了,琅千秋会醒来也是说不定的。
山上寂静一片,只能听见淙淙的流水声和细声细气的虫鸣接二连三地响起。聂冷川远远的就看见在一片厚实干燥的树叶上,银花小姑娘拢腿坐在那里,琅千秋就静静的躺在她腿上,看上去十分的安静美好……大概是太累了,还没有睡醒吧,聂冷川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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