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妖魔鬼怪和玄门修士愣愣的看着她在人群中跌跌撞撞的艰难穿行,不过刹那间,不知有谁忽然大喊一声:“这丫头就是白鹿要救的人,快点儿抓住她!”
瞬间沸腾了,这次则是因为看见了一线生机的光明。白鹿终于慌了神,他想要冲上前去到满月的身边,但是一拥而上的人群挡住。
琅千秋也动手去抓满月,她只是单纯不放心那群妖魔的处事,觉得还是把这个姑娘放到自己身边比较安稳。
几乎所有人都面目狰狞的朝满月伸出了手,吓得小姑娘惊慌失措,连连后退想要逃跑。
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利刃刺穿ròu_tǐ的声音清晰可闻。琅千秋猛然睁大眼,她晚了一步,眼睁睁看见一长细长的剑从满月脖颈上擦过,鲜血飚射出来。
满月踉跄倒地,尚还能动,颓然的捂着自己冒血的脖子,嗓子里喘的气像破风箱一样难受。
一个年轻修士惊慌失措的解释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她要跑,我只是想要拦住她……”
聂冷川方才站的近了点,他抢先一步,紧紧握住了那年轻修士的手。这修士一剑本来就是直冲着满月脖子正中央去的,但若不是聂冷川拦了一下,那一剑,此时就已经要了满月的命了。
趁着众人都被这突发的变故震慑的愣在了原地,琅千秋赶紧上前去扶着满月。她嗓子里受伤了,就是有什么灵丹妙药也服不下去,琅千秋只好将药丸子捏碎了给她敷在伤口处。但是血流不断,刚上去了药粉立刻又被冲刷了。
那年轻修士杀了人,却只是慌张了一刹那,他此时被聂冷川擒着,腕上吃痛,连剑都拿不住了掉在地上。他顿时恼怒起来,质问道:“你是个什么人?”
聂冷川厌恶的一眼看过去,眼中冰寒刺骨,那人忽然间觉得眼前对着的是一个伸着獠牙利齿的庞然大物,仿佛能一口吃了他,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吐出来。他脊背上抖了三抖,仍是强作镇定道:“如今大家都在想办法活命,你却故意为难于我,你这是在搞窝里反!”
“谁他妈跟你是一窝的,你可真是个坏种!”琅千秋忽然厉声骂道,她恼这群修士不分青红皂白杀人,一时间忍不住口吐芬芳。
满月脖颈上鲜血直流,那些捏碎的药末根本就留不住,她面色惨黄一片,要看着就要翻白眼了。
白鹿终于反应过来,他双目赤红,狂躁的连续几掌拍出,将拦在他身前的障碍全都击飞,一个纵身,中午跃到满月身边。
琅千秋惊讶的发现,这个在真龙威亚之下都强横无比的男人此刻竟然在微微颤抖。
他委身跪在地上,颤抖着双手从琅千秋手中接过满月,几乎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用手去捂她还在流血的伤口。
手上的灵力源源不断争先涌入满月的身体,最终却徒劳的化成光点逸散出来。
但因为白鹿来了身边,满月总算喘回一口气。鲜血从伤口渗入喉管,她难耐的咳嗽出声,脸上的表情因痛苦而皱在一起,显得狰狞又可怜。白鹿连忙扶住她,道:“你不要动,你不要动啊……”
他的嗓音纠成一团,沙哑着嗓子,怒喊出声道:“你怎么会来这里啊……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
铺天盖地的杀气席卷而出,怒气像刀子一样刮得人皮肤发痛,恐怖的威压几乎震慑的所有人都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等着山神的惩罚。白鹿显然已经处于狂怒和崩溃的边缘,他满眼满心皆是赤红一片,从满月身上流出的血仿佛流到了他心里似的,让他心中既痛苦又难耐。
先前动手伤人的那个年轻修士还在跟别人窃窃私语说:“可惜了,没能将那丫头活捉了,现在咱们可没有能威胁到那山神的筹码了……”
他话音未落,整个人就不收控制的扑倒在地,自己乖乖将脖子送到了白鹭手中。白鹿手上下了狠劲,几乎咬牙切齿道:“你好大的胆子,我要杀了你!”
那修士被掐的直翻白眼,徒劳无功的去掰白鹿的手指,一只脚还痉挛似的不断抽搐。
但是你我都知道的,世上从来都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正如没有人能感受到那位年轻小修士的痛苦与畏惧一样,琅千秋也感受不到山神白鹿此时心中的恐惧。
他照顾了满月十来年,回回都是从生死线上将她拉回来的,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哪一次像今天一样,会打心底里害怕满月的消失。
以往的那些危险仿佛都不是危险了,而是变成了无比美好的回忆——只要能熬过那次危险,他们又能快快乐乐的在一起。
可这次,他真切的感受到满月的生命在她手里流逝,甚至他心里都明白,这一次,可能真的就是分别的时候了。这该死的蛆虫,他敢伤了满月,死十次都不够!
“你别愣着了,救人要紧!”
一道声音忽然传入耳朵,白鹿猛然一震,原来是琅千秋。他立刻就想抱着满月去一个安静的地方认真疗伤。动作之前,他还是干净利落的捏断了那年轻修士的喉间软骨,“咯吧”一声脆响,他就软软的躺倒在地不动了。
白鹿阴恻恻的扫视周围一眼,道:“我记住你们了,你们都是帮凶,一个都逃不了!”
他低头温柔的将满月抬起来,护着她的脖颈,温声道:“不要怕,我会救你的。”
满月好像听到了他说话,费里的睁开眼,她眼神涣散,愣的好一会儿,才轻轻勾了勾白鹿的衣摆,费力的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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